第五章 男人也要化妝
飾演女二號的甜美少女慕琪掩唇笑道：“謝揚同學一定好認真的看了劇本，穿得好清爽啊。不過今天第一天開機，要先進行記者招待會，謝揚同學還要再等一等出場。”
隨著少女銀靈般的聲音，幾聲低低的笑聲傳出。喬北宇這才現，其他主演穿的都是西服革履，相比之下自己一身廉價的t恤加牛仔褲實在顯得格格不入。
“也就是說，做演員對工作時間的著裝有要求？”如果當演員要求工作時間必須穿貴的衣服，這可是個問題，原主可沒給他留下什麽積蓄。
演女三號的少女周媛攤了攤手：“要求嘛也沒有絕對的，不過麵對鏡頭怎麽也不像個土包子。”
喬北宇穿衣一向隻求簡潔舒適，對款式完全不在意，被周媛說是土包子他也毫不在意，在他看來打扮得花枝招展才是多此一舉，便道：“既然沒有規定，我穿什麽都不為過。”
眾人被喬北宇這般理直氣壯堵得說不出話來，當演員的不管新人還是成名的，沒有不注重個人形象的，總恨不得永遠讓人看到自己最靚麗的一樣，哪有喬北宇這樣的？
“沒有關係。”denise解圍道，“布會後直接進行拍攝，也會給媒體報道拍攝現場的機會，所有人都要換上戲服。”
正說著，道具組就將幾人的服裝拿了過來。劇組專門請服裝設計師，為劇中的學校設計了一套精美的校服，分冬裝、夏裝，無論設計理念還是衣料做工都十分考究。喬北宇換上了劇中的男生校服，英倫學院風的款型，時尚亮麗又不過分花哨，符合學生的身份又額外突顯了青春活潑的氣息。
喬北宇做什麽都很快，換好後別人還沒有折騰完。他就找了個角落坐下，隨手拿起劇組人員放在那裏的報紙閱讀起來。
他一穿來就變成了窮光蛋，沒有電視、沒有網絡、報紙都不舍得買，缺乏了解新世界的渠道。可他仔細一看，現這份報紙上滿滿的都是娛新聞，再看抬頭，報紙名字就叫《娛大公報》，無奈之下隻得聊勝於無地看起來。
快速翻過兩頁，一篇報道映入眼簾，講的竟然是他獲得了角色的事。不過通篇看下來，雖然題目起得是他獲得了角色，內容講的也是這件事，但重點是放在導演蘇令嘉堅持用海選選出最符合角色的演員這個中心。
他想起係統裏那個“獲得連帶關注”的成就任務，難道說所謂“連帶關注”就是這個？馬上就是記者招待會，如果表現得好，讓記者再在報紙上誇獎一番，是不是又能獲得聲望值？這似乎比琢磨怎麽得到導演認同好賺多了。
正在他琢磨著這個問題的可能性時，眼前光線一暗，一個穿得很時尚的年輕姑娘坐在他麵前，把手裏的大包往桌上一放：“你怎麽呆到這裏來了，快點過來化妝，沒時間了！”
“化妝？”喬北宇覺得自己有些幻聽了，重複了一句。
“是的化妝，就差你了快點快點！”那姑娘一邊說一邊飛快地打開包，從裏麵拿出一個布袋，裏麵插著各種大小型號的粉刷，還有各色的粉餅，以及許多喬北宇認不出的工具。
喬北宇終於反應過來了，卻完全不能適應，有些尷尬地低聲道：“我是男的。”
那姑娘詫異地瞥了他一眼：“難道你不是？”
喬北宇窘了一下，道：“男人化什麽妝啊……”
化妝師姑娘眉眼揚了起來，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似是了悟了什麽，笑吟吟地拿起粉撲道：“新人，這你就不懂了，上鏡就是要臉上一點瑕疵都不能有！乖乖坐好！”
喬北宇被她這明顯調戲的姿態逼得後退了一步，而化妝師卻欺身上來，二人一退一追，直至被堵在角落裏。看喬北宇退無可退，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化妝師更是手癢起來，她現這個看起來高大威猛的男孩在這個時候竟然意外地靦腆。
喬北宇看著對方往他臉上招呼過來的粉撲，心中默念“這是任務”“這是任務”……突然直挺起身子，到把化妝師給嚇了一跳，隻見他一臉大義凜然，雙手握拳，以如同視死如歸的表嚴肅地說道：“來吧，我會克服的。”
化妝師看著他這副模樣，笑彎了腰，粉撲都差點拿不住了。
撲粉、勾線、夾睫毛……喬北宇雙眼緊閉，任化妝師在他臉上擺弄。在他覺得很長實際上很短的時間後，化妝師叫他睜開眼睛，他對著鏡子裏那個自己的仔細端詳了一番，整張臉並沒有什麽變化，隻是覺得粉嫩粉嫩的看起來氣色很不錯，弱化了他因為穿越而來的不符合年齡的滄桑感，顯得更加符合他現在這個身體的年齡。
所謂化妝，跟他想像的好像不太一樣……比起自己以為的濃妝豔抹更加接近於……易容？
他收起了以往的成見，起身十分鄭重地對著化妝師道：“辛苦了，我今天才知道這真是一份很有意義的工作。”
化妝師呆若木雞地看著他，半晌後直接笑趴在桌上。
幾位主演陸續都收拾停當，同樣的衣服在不同的人身上，展現出不同風韻，站在一起讓人眼前一亮。厲暄看過來，同款的男生校服，他穿上有種風流雅痞的味道，而在喬北宇身上卻透出幾分紳士貴氣。
按照一會的出場順序，厲暄與喬北宇站在一起。厲暄沒想到在他眼裏的鄉巴佬換上衣服竟然不輸自己，眼睛一轉睨過來：“外表倒還人模狗樣的，隻可惜不知道內裏怎麽樣。”
喬北宇拿著報紙翻看沒有理會，沒指名沒道姓的，他可不認為就是指自己。
厲暄氣悶，一把搶下喬北宇手中的報紙，惡狠狠地說道：“不敢說話也不敢看我，你是不是心虛了？”
喬北宇疑惑地看著他，問道：“你想演我這個角色？”
“你在開什麽玩笑，你是男二我才是男一！”
“既然如此，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跟我過不去。”
厲暄語塞了一下，很快又冷嘲熱諷道：“我隻是怕你演不好連累我們大家。”
“我明白了。”喬北宇點點頭，然後麵容一肅，在厲暄的蔑視中正色道，“我可以承諾，作為本職工作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完成好。至於你擔心的問題，我認為你應該和上級領導去反映。我隻是執行者，錄取與工作分配是上級領導決定的。如果你有異意，決策權也在上級領導那裏。”
“你……！”厲暄指著喬北宇，眉毛立起來。
“你為什麽生氣？我有哪裏說得不對嗎？”喬北宇對厲暄的反應很奇怪。
厲暄想破口大罵，可餘光瞥見，外麵已經聚集了不少新聞媒體，這種時候實在不宜動靜太大，“我看你能得意多久！”他理了理衣服轉過身去，在新聞布會的記者麵前好好表現要重要多了。
十點整，《歌舞飛揚》劇組開機新聞布會準時召開。以導演蘇令嘉為首，七位主演全員亮相，一水的俊男美女，又有著諸多的包裝渲染，經過特意裝扮，很好的烘托了各自的容貌氣質，童話一般純潔美好的氣氛瞬間就洋溢起來。讓現場的拍照聲響得連綿不斷，各種各樣的問題如潮水一般湮向整個劇組。
雖然上場前，denise就小聲囑咐過別隨便答話，記者們的問題又都被蘇令嘉攬了過去，但此時此刻喬北宇才真切地感受到作為一個公眾人物所要麵臨的事，那絕不僅僅是係統裏漲了10聲望的那種冰冷的數字。他又看了一眼正在以一敵眾對抗著全場記者的蘇令嘉，這還真是一種特殊的體驗。
常規程序後，到了自由提問時間，不知是不是喬北宇這個人選過於戲劇化，布會上絕大多數的問題都衝著他過去，連照機也大都是對著他拍，連比他有名氣多的男女主角都被忽略了。雖然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們不會表現出來，但喬北宇還是察覺到，就站在他身邊卻被無視的厲暄臉色陰沉沉的。
一位記者不滿於問題總是被蘇令嘉截胡，蘇令嘉的答題技巧太高，這會讓他的報導完全沒有爆點，而其他演員又沒什麽可挖掘的。於是他不顧蘇令嘉的話，直接將矛頭指向喬北宇。
“聽說你會加入這個劇組的過程不尋常？”
“你覺得你勝任這個角色嗎？”
“你對其他的主演們有什麽看法？”
……一個又一個問題全都犀利地問到喬北宇麵前，厲暄本來因為被喬北宇搶了關注而不滿，此時也帶著興災禍的眼神在沒有人能注意的角度看著他。
喬北宇在這些問題的包圍中緩緩地看向denise以及蘇令嘉，他當然可以憑自己的想法來回答，但是這些問題並不隻是他一個人的事，他認為有必要爭求蘇令嘉的意見。
然後他看到蘇令嘉帶著些隱隱擔憂的表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不回答？
喬北宇轉回頭去，看向眼前的記者：“提問環節之後，劇組安排了記者觀看拍攝現場。”
這句所答非所問讓記者們麵麵相覷。
“所以，”喬北宇繼續說道，“還是直接往後麵看吧。”
舉著話筒相機的記者們沒有一個人意料到，這個在他們看來全無經驗的新人能說出這樣一句話來躲開他們的追問，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蘇令嘉可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直接宣布提問題時間結束，下麵要進行現場拍攝，就火速讓denise將演員們都帶了下去。
在喬北宇經過蘇令嘉身邊時，他聽到那人輕聲在他耳邊笑道：“幹得好。”
喬北宇莫名地看了他一眼，他還並不太理解自己剛剛的回答代表了什麽，隻是完成蘇令嘉交給的任務而已，那麽這一句是對他領會精神的肯定？這樣想著，他便以同樣低微的音量回複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饒是蘇令嘉的見多識廣也被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弄得無言以對。
提前準備好的攝像機很快開啟，每一個主演都要在記者的圍觀下完成一條戲的拍攝，作為《歌舞飛揚》布會的完美收官。蘇令嘉為每個人選擇的都是拍攝簡單卻又能鮮明地體現每個人特色的片段，而連在一起又能大致勾勒出整個故事的主線，用最直觀的方式引起受眾對這部影片的期待。
現在拍攝場地上，厲暄正在表演男主江朝輝在學生會會長競選上演講的那一段。這是在影片的初期最能展現男一號這個人的人格魅力的時刻，這一段台詞很長，而且要說得一嗬成激四射感染人心。
不得不承認，厲暄表演得非常好，雖然因為觀眾會後期合成，他麵對的是空無一人的禮堂，但他不受絲毫影響。
他如同閑庭信步般走上台，雙手插在口袋裏，往那裏一站，就有幾分狂放不羈的氣質流露出來。他鼻梁高挺，劍眉斜飛入鬢，嘴角勾一抹笑，眼神中帶風流肆意的魅力。
他站在那裏將澎湃著的台詞揮灑而出，毫不在意地施著屬於青春的蓬勃朝氣，那種煽動性的聲音，就連年紀不輕的人臉上都有微微的激動，而那些年輕的更是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簡直要神魂顛倒。
喬北宇看著厲暄的表演，又看著自己手中的劇本，在腦海中將已經打開的係統界麵關閉。他本想再兌換一張“入戲卡”之類的提高演技值，在廣大媒體眼前獲得最大程度的關注與認可，賺取聲望值。可他現在改變主意了。
他知道厲暄在向他挑釁。但這是厲暄的真本事，對於這樣的挑釁他不會反感隻會欣賞。所以他也不允許自己以作弊的手段打敗對手，那是對他人和自己的不尊重。雖然不了解娛圈，他也知道主角合該比配角更受關注，所以他決定維持現在不變，就用那40的演技值平淡而順利度過。
這樣的態度一直持續到他上場之前，拿起放在身邊的水瓶。
[突任務：反擊陷害者。完成獎勵聲望值10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