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賽花會,卓蘭你真不跳那舞?誰跳誰贏哦!”
“太傷風化了!”卓蘭頭搖得像波浪鼓說道:“我寧願被搶風頭。”
“好吧,那咱們去找紅姨吧!”
白宛霜見紅姨盛裝打扮頗有貴婦風範,不禁打趣道:“啊呀,真想不到紅姨這麽一打扮,竟比這些十五、六的姑娘還拔尖!”
“貧嘴的丫頭!”紅姨輕點白宛霜的額頭,笑罵道:“我道是哪來的翩翩佳公子,原來是你這個妮子!若不是知道你是女子,我這樓裏的姑娘不知多少要芳心暗許。”
白宛霜又與紅姨調笑幾句,紅姨便帶著她和卓蘭、輕羽坐轎去了比賽的地方。
下了轎白宛霜跟著紅姨進到名叫一品樓的地方,進門後發現樓內有一個巨大的高台,上鋪紅毯,四麵的空地擺了許多桌子,二樓全是雅間,看來這一品樓的老板也挺會做生意,每季舉辦一場賽花會,來看的人自然要消費,還不讓他賺的盆滿缽滿。
白宛霜百無聊賴地等著比賽開始,自盤中拿了糕點自顧自的吃起來。
紅姨卻輕咳一聲:“宛霜,注意一下形象。”
白宛霜迷茫地看著她,問道:“怎麽了?”
耳旁傳來一個好聽的男音:“都快成花貓了!”說罷用手指替她擦掉沾在唇邊的殘渣。
白宛霜頭微微一偏,那隻手指貼著她的紅潤的雙唇劃過耳際,最後僵在半空。白宛霜臉微微一紅,自己胡亂用手在臉上擦拭起來。
“咦,袁公子也來了呀!”
“紅姨不介意我坐在這吧!”
紅姨獻媚地說:“當然不會介意了!這可是求也求不來的好事呀!袁公子快坐!”
待袁笑翔坐定,紅姨輕聲問道:“袁公子,可知道倚紅樓和翠香院是哪幾個姑娘?比之我卓蘭和輕羽如何?”
袁笑翔曖昧地衝著白宛霜笑笑說道:“若是宛霜姑娘上場,這屆的魁首非她莫屬!”
白宛霜尷尬地笑笑說道:“袁公子說笑了,宛霜雖未上場,但這次的魁首也絕對非杏雨樓莫屬。”
又坐了一盞茶的功夫,室內漸漸高客滿堂,看台上走出一個青衣男子:“諸位請安靜,這屆賽花會正式開始了,老規矩勝利者得一千兩銀子!每朵藍花1分,黃花計10分,紅計50分,得花最多者為華容鎮這一季的花魁魁首。別的廢話冷某便不說了。開始!”
原來贏了還有銀子,難怪紅姨這麽熱衷呢!
這一季輪到倚紅樓最先上場,隻見一個紅衣姑娘懷抱琵琶,彈唱了一首歌曲,可能是太過緊張,中間有一段忘了歌詞,於是立刻有人起哄,那姑娘杏眼含淚,楚楚可憐,最後竟也博了許多花朵。看了一半白宛霜便直接毫無形象地打起哈欠,真無聊!等杏雨樓表演完了,她要先回去!反正就算贏了錢紅姨又不會分給她!
終於輪到卓蘭上場了,白宛霜教她彈唱一曲《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既清新又深情,比之其他妓院的純音樂彈奏或者彈唱又不同,故而一開唱便贏得了許多紅花,簡直創下了一個小**。紅姨興奮地看向白宛霜,似乎想要表揚她,卻見人家壓根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籃裏的紅花、黃花,數得不亦樂乎。袁笑翔眯著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她,見她調皮地數來數去,搖頭輕笑。
台上鶯歌燕舞,各耍手段,其中攬香樓有個絕色女子竟然上身隻著肚兜,下身穿條紅色紗製褻褲便上場了,舞姿不怎麽樣,但也賺了許多色鬼的鮮花。
白宛霜搖搖頭,評道:“露得太低級了!”遂轉頭對輕羽說道:“一會你上場,叫她們瞧瞧什麽叫高雅的露。”
卓蘭道:“唉,隻怕一會這些男人都要發狂呢!”
“咳。”袁笑翔幹咳一聲,似乎在提醒她們這裏還有男人。
白宛霜遂衝他微微一笑:“袁公子一會可要擦亮眼睛,這舞可是我新排的,保證你聞所未聞!”
“如此,袁某便靜侯輕羽姑娘的表現了!”
隨著琵琶響起,輕羽拉著一根由特製的鐵架支撐的鐵柱跳起舞來。她時而如一朵盛開的蓮花,隨著水波轉動,時而如銀蛇纏繞枝杆,體態輕盈柔韌,配以無比媚惑的眼神、迷人的笑靨,令看台上的男人們血脈噴張,幾欲衝上去與她共舞,然而這還不是最誘人的,隻見輕羽拉著鐵柱轉了幾圈,突然倚靠在鐵柱上,“嗤”的一聲扯掉了一邊的衣袖,露出纖細潔白的玉臂,複而又轉起來,之後又相繼扯掉另一邊的衣袖,以及外層的裙擺,露出盈白的腳踝。隻聽見看台上已經有人興奮地喊起來:“撕!撕!接著撕!……”花藍幾乎被各色的鮮花裝滿,小二隻好再加兩個花籃以便眾人投花。
袁笑翔望著興奮的人群,竟然有人流鼻血!再看看樂師席上垂首彈奏的女子,心中不得不佩服,這種舞蹈他果真是聞所未聞的!太刺激了!太誘惑了!真不知她的腦袋裏想的什麽?該說她傷風敗俗還是說她太了解男人了?
跳到最後輕羽身上的長裙撕得隻及膝蓋,隨著樂聲停止,舞蹈結束了,輕羽脫下外層的粉色紗裙往台下一扔,瀟灑離場。
“輕羽姑娘別走!輕羽姑娘!”
“紅姨,救我!”輕羽下了台尚未回座便被一群男人圍住,無奈隻得向紅姨求救,紅姨帶著剛才抬轎的十二個龜公衝過去,好容易才將輕羽搶回來。
“各位,相信結果已經很明顯了,輕羽姑娘五個花籃已經裝滿,以絕對的優勢獲得花魁魁首的殊榮!這是一千兩銀子,請杏雨樓紅姨領獎!”
紅姨扭著並不纖細地腰肢走上看台,捧下一千兩銀子,笑得那叫一個得意!
白宛霜看著紅姨小人得誌的模樣,暗覺好笑。輕聲提醒道:“紅姨,還是帶著輕羽快走吧,若是一會被圍起來,怕是他們十二個人也護不了周全!”
“還是宛霜考慮的周到!袁公子麻煩你送送宛霜和卓蘭,我先帶輕羽走!”
“正有此意!”
見輕羽在紅姨和十二個龜公的護送下,浩浩蕩蕩地上了轎,白宛霜道:“我們也走吧!”
行至門前卓蘭被人推搡了一下,腳在門檻處拌了一下,頭磕在地上,隻聽她啊呀一聲慘叫,便摔倒在地說道:“我的腳好像扭傷了,頭也好痛!”
袁笑翔眉頭微皺對白宛霜說道:“宛霜,你們在這等我,我一會就來。”
白宛霜剛扶著卓蘭坐回原位,便聽到一聲陰笑:“想不到在這兒碰到你們!姑娘真是與我有緣!”
白宛霜認出這是上次被稱作虎哥的男子,警覺道:“你想幹什麽?”
“嘿嘿,幹什麽?當然是做上次沒做完的事!”
“你敢!”
虎哥陰側側地說道:“有什麽是虎哥我不敢的!”
白宛霜自袖中掏出癢癢粉,對著虎哥一灑。
“阿嚏!小美人!你灑得什麽?麵粉嗎?別逗虎哥了,來來來,乖乖跟虎哥走吧,也好少吃些苦頭!這位美人是不舒服嗎?虎哥一會就讓你舒服!”
卓蘭強打起精神罵道:“滾!”
“噝!怎麽這麽癢!小賤人!是不是你搞的鬼!兄弟們,把她們抓起來!癢死我了!”說著滿身抓撓起來。
“虎哥,我們身上也癢!”虎哥身旁的一個壯漢說道:“肯定是她剛剛灑的粉末弄的!快把解藥交出來!”說著就要去抓白宛霜。
“怎麽又是你們!”袁笑翔怒道:“上次叫你們跑了,這次一定要把你們抓進牢房!”
“你要將我關入大牢?真是天大的笑話!我姑父可是華容縣令,你是哪根蔥哪根蒜,想抓你爺爺我?”
“哼!”袁笑翔冷哼一聲,與虎哥及他的手下動起手來,外麵的小廝聽到動靜也進來加入戰團。不多時,虎哥的人已經被打得落花流水,虎哥心中暗恨,抄起長板凳就要往白宛霜身上砸,他越來越覺得袁笑翔來頭不小,都是這個女人害得他!
“哐!”長板凳砸在袁笑翔的後背上,後腦被砸中了,袁笑翔整個人軟倒在白宛霜懷中。
袁笑翔對著小廝吩咐道:“快將他拿下!”
“袁公子,你還好吧?”
“宛霜沒事便好,我無礙的!”
“為什麽?”
袁笑翔虛弱地笑道:“嗬嗬,為了你做什麽都是值得的!”說罷便昏了過去。
“快來人!他流了好多血,快去找大夫!”
袁笑翔的小廝將卓蘭抬上轎,又將袁笑翔扶進另一座小轎慌忙往醫館趕去。
“大夫!快救人!”
“怎麽樣?”白宛霜焦急地問道。
長須老者為袁笑翔塗了止血一類的藥粉,便將他的頭纏了起來,說道:“袁公子頭部被外力所傷,有些失血,故而昏厥,喝幾付藥便好了,並無大礙。”
“他流了這麽多血,真的沒事嗎?”古代的藥學似乎沒這麽發達吧?流了這麽多血,就這麽簡單的包紮一下就能止血?頭可是很脆弱的!
“真的沒有大礙,頭部受傷若是沒有出血反而嚴重,雖然流了些血但隻是皮外傷。夫人不必太過擔憂!”
白宛霜雙頰漲紅,說道:“什麽夫人?”
“夫人雖著男裝,但老夫行醫多年,男女還是分得清的。”
“我的意思是,我不是他夫人!”
“哦,姑娘如此焦急,即便不是這位少爺的夫人哪也不遠了。”說著笑道:“老夫去開藥,隔壁那位姑娘傷了腳筋,還需調理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