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蘭,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夜深人靜,白宛霜與卓蘭並排躺在床塌上。

“昨晚太混亂了,剛開始是一群大內侍衛打扮的人闖進來,為首的頭領對紅姨說要抓刺客,後來果真有個黑衣人與侍衛們廝殺起來,因為杏雨樓中人太多,所以那些大內侍衛一開始並未占到上風,直到那頭領喊話說:杏雨樓通匪,窩藏朝廷欽犯,那些人便開始胡亂殺杏雨樓中的姑娘,我看不過便與為首的理論,誰知話不投機便打了起來,方雲瀾見我打不過便來幫我,打著打著便起了濃煙,我們剛逃出去便聽到爆炸聲,再然後整個杏雨樓都塌了,後來火勢小了以後方雲瀾便帶人去找袁笑翔的屍身,就已經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了。”

“那後來呢?刺客抓到沒有?”

“刺客被伏誅了,隻是犧牲了許多無辜的人!”卓蘭歎道:“真不知道這皇帝是怎麽當的,這次死的人隻怕比那刺客殺的人更多!”

“你也覺得皇上不稱職嗎?”

“嗯,好像也不能這麽說吧,畢竟這是他手下辦的事,總不能一概算在他頭上啊!就好像皇上任命一個官員,官員魚肉百姓,總不能把過錯算在皇上身上吧,畢竟皇上又不知道官員會變成貪官。”

白宛霜沉默半晌,就在卓蘭以為她睡著的時候,她突然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隻是他終歸是有責任的。”

“好啦,你把心放寬些,日子才能好過,看你在這裏過得也不開心,不如跟我去昭陽國吧!”

白宛霜輕笑一聲:“我沒事,隻是想做一些事罷了,好了,夜深了,快睡吧!”說罷閉上雙眼,默默運轉自夢中得到的心法,隻有變強才能將皇權什麽的踩在腳下,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青翠的竹林中孤立著一壟新墳,慘白的紙錢隨風飄落,白宛霜著一件純白色衣裙,頭戴素花盤膝撫琴。直到夕陽西下,方雲瀾前來勸她。

“宛霜,笑翔已經入土為安,你要堅強!下個月太妃生辰,皇兄要為太妃做壽,我想你入宮獻舞,不知……”

“霜兒莫要傷懷,逝者已矣,你要好好活著,不要被奸人利用才是。”冷華然不知從哪冒了出來,打斷方雲舒的話。

“冷公子,你怎麽來了?”

“我早就來了!隻是宛霜太過哀傷,並未注意到我而己!倒是這個奸人幾次三番的在一邊偷窺你!顯然欲行不軌。”

“你!你不要含血噴人!城中的災民起哄鬧事需要我去處理,我又擔心宛霜的安危,所以才會來了又走!你一昧挑撥,足見居心不良!”

“你們兩個不要吵了!”白宛霜看向冷華然說道:“冷公子,每個人都有必須要做的事,這是我必然要做的事,不存在被奸人利用一說。”

方雲瀾笑道:“聽見沒有?宛霜的意思是叫你不要多管閑事!”

冷華然雙眼微眯,眸中寒光一閃道:“何為必然要做的事?這是個陰謀!你被卷進來了!”

“不論是什麽也好,總之現在笑翔死無全屍,杏雨樓中的姑娘全都含冤而死,更有不相幹的百姓流離失所,既然我可以出一份綿薄之力,自然不能推辭!”

“你……”冷華然幾乎咬牙切齒地說:“愚蠢!”

方雲瀾質問道:“冷公子怎麽總是為皇兄說話?莫非是皇兄手下的暗衛?”

“我幾時為他說話了?我隻是擔心霜兒一介弱女子,若是卷入皇權紛爭,隻怕到最後也落不了好!”

方雲瀾雙手握拳,忍住揍人的衝動,說道:“這些都不勞冷公子費心!我自會照顧好她!”

“是嗎?叫她去勾引別的男人也是照顧她嗎?我想請問你如何照顧好她?”

“別吵了,我自己會對自己負責,不需要任何人照顧!”白宛霜輕歎一聲:“如今天色不早了,我們走吧!”

深夜,烏雲攏月。

白宛霜突然睜開雙眼,看向窗邊:“誰?”

冷華然一個閃身竄至床邊並點住卓蘭的穴道,白宛霜看著她一係列的動作問道:“你這是做什麽?”

“你真的相信方雲瀾?”

“他又沒有騙我,為什麽不相信他?”

“他當然騙你了!你把上次跟我走的時候他送你的東西拿出來,我證明給你看!”

白宛霜自枕下掏出上次方雲瀾給他的信號彈,說道:“上次他對你不放心,給了我一個信號彈,其他再沒有別的了。”

冷華然接過信號彈在上麵塗了一些粉末,說道:“一會母蠱就會爬出來。”

“什麽母蠱?”

“子母蠱啊,你中的蠱並沒有解!這個總可以證明他在騙你吧!”冷華然笑道:“天下除了爺,誰還會對你好啊!”

白宛霜翻翻白眼,直接無視他的自戀,問道:“要多久才會出來?”

“很快!”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白宛霜審視地看著冷華然:“看來沒有人騙我,冷公子多慮了!”

“怎麽會這樣?”冷華然不可置信地望著毫無反應的信號彈,她跟著他離開方雲瀾這麽久,子蠱都沒有發作,這足以證明母蠱在她身上,難道是服了什麽緩解的藥物嗎?

“好了,宛霜多謝冷公子的好意,現在你也看到了,我的蠱顯然是解了,天色已晚,我還要休息,冷公子還是改日再與我聊天吧!”

冷華然淡然一笑,道:“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嗯,霜兒你要相信,公子是不會騙你的!總一天我會證明給你看的!你自己也多留個心眼才是!”說罷閃身離去了。

次日清晨白宛霜的房門被方雲瀾扣響,白宛霜打開門將他迎進來。

隻見方雲瀾麵色微沉,說道:“宛霜,我還是懷疑那個姓冷的是皇兄的人,我們最好與他分開,否則,我擔心又會出意外。”

“他應該不是皇上的人。”

“你怎麽知道?”方雲瀾探究地看向白宛霜。

“這個我不便多說,但我確定他絕不是皇上的人。”白宛霜沉吟片刻說道:“不過皇上一定有眼線在我們附近,所以我們這次進京確實要小心為上。”

“嗯,我決定兵分兩路,讓一隊人假扮我們從陸路走,這次我們走水路,帶足幹糧沿途不作停留。”

“沒有問題,隻要能安全的到達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