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回到點
許默山和林睿超幾乎同時都走了過來。竟然是林睿超先落落大方地開口：“阿姨,叔叔,要不你們坐我的車吧，讓丁然做許先生的車,不然加上行禮,一輛車上可能有點擠。”我嚴重懷疑，他們兩個是不是商量好了的。
郭女士連連點頭：“好好好,那小林啊,就麻煩你了。”
我剛想說點什麽，郭女士刀子般的眼神就掃了過來,帶著幾分警告,似乎在說：“丫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他們兩個的那點破事！”
我隻好乖乖地閉嘴,看著幾個人忙著將行李搬來搬去,郭女士囑咐許默山：“小許啊，有什麽問題就和丁然好好說說，年輕人，有什麽問題是不能解決的。”
“嗯，我會的，伯母和伯父路上小心，我改日再登門正式拜訪。”
我給他使了個眼色：他這都在說什麽胡話，我們早就分手了好麽！好麽！然而，許默山直接把我忽略了，反而是我爸把我叫到了一邊，嚴肅地問我：“然然，這兩個小夥子，對你都不錯，你看，一個陪你去了雲南，一個又追著你去了雲南，爸爸看得出來，他們對你都是有誠意的，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我臉一紅：“爸，我和林睿超就是曾經的同學和同事。”
他忽然就樂嗬嗬地笑了起來：“行了，你既然心裏有底，我也不擔心什麽了，既然對人家沒意思，也早點說清楚，免得耽誤了人家。”
我的臉更紅了，幾乎都要燒起來……我直接否認了和林睿超的關係，也就是說，默認了許默山。“我知道，我這不已經辭職了麽，就是想避嫌來著，隻是我也沒想到他今天會來。”
其實兩個人我都沒有想到。
林睿超的車開走之前，我收到了林睿超遞給我的安慰和鼓勵的眼神，我明白他的意思——顧夏笙幫我，甚至連他都在幫我。那天他在外灘突然對我表白，突然教訓我，其實就是為了激怒我，讓我去主動采取點行動。他其實對我已經放手，他這樣做，隻是在努力促成我和許默山。甚至包括
今天突然出現在機場，都是為了製造一個讓我和許默山度獨處的機會。
如果此時此刻，我再逃避，那也的確是太過矯情了。我抬起頭，對許默山坦然一笑：“多日不見，你怎麽瘦了這麽多，哈哈。”
他眼神裏的那抹痛心我無法忽視，感覺他的目光都快將我灼傷：“然然，我過得很不好。”聲音沙啞如斯。
我訕訕地笑，聲音竟然有一絲做賊心虛的無力感：“是麽？”
他忽然上前一步要抓住我的手。我下意識地猛地後退。他的手就這樣硬生生地握住了虛空，僵在那裏。
許默山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
我尷尬地笑：“那個，今天天氣不錯哈。”
他眼神黯淡了一些：“然然，上車吧，外麵冷。”
許默山的司機在前麵開車，男助理坐在副駕駛座上，我和他就隻好坐在後麵。我這才意識到，其實今天許默山壓根不是來接我的父母的，而是出差回來。至於他會等在那裏的原因，要麽，就是他看到了林睿超的車猜出來了，要麽，就是他在機場裏麵其實早就看到了我或者我的父母。可笑我還在那邊躲來躲去，慶幸他根本沒有看見我。
車內的空調開得似乎有點高，我能感覺到車內詭異的氣氛。仿佛回到了第一次相親的時候，我和他也是這樣尷尬，完全不知道說什麽。於是我尋找話題：“那個，你是從哪裏出差回來啊？”
“雲南。”
“啊哈？”
他眼底似乎閃過幾分笑意：“然然，我和你父母其實是坐一趟航班回來的。”
“什麽？！”
“嗯，你別忘了，伯母當初去雲南的時候，是和我公司的一個同事一起去的。”他頓了頓：“這回也是，雲南那裏有點事情，我不過是親自去了一趟而已。”
我心中不是滋味：“你這又何必。”
“值得的。”他靜靜地看著我，“然然，你總是不願意聽我的話，我隻好從一些旁門左道下手。”
“什麽旁門左道？”我氣道，“你父母才旁門左道！”
他一噎：“抱歉，是我說錯了話。我的意思是，你總是喜歡一個人呆在家裏不出門，又不肯接我的電話，我無法得知你的消息，我沒有辦法，隻好從你父母那裏打探你的消息。”
我一驚：“你的意思是，這些日子，你一直在和我的父母聯係？！許默山，我們已經分手了！”
司機和男助理回頭看了我一眼，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情緒過激，頓時臉色一僵，生硬地轉過頭去，看向窗外。
許默山輕輕地咳了咳：“然然，現在已經到了年關，所有的事情我都幾乎已經處理好了，你有什麽問題，你隻管問，我不會再隱瞞你什麽。”
“抱歉，我已經不感興趣了。”
“然然……”他來拽我的手，我生氣地甩開：“許默山你到底什麽意思，炒飯熱騰騰地才好吃，現在已經冷了，我已經不想吃了，你何必再苦苦糾纏！”
“丁然，我許默山認定一個人，就不會這麽輕易放手。”他臉色一白，隨即眼神裏再次凝聚出那股勢在必得的強勢，不太像是我認識的那個許默山，一臉嚴肅地盯著我，“我曾經以許氏地產15%的股份發過誓，然然，你這輩子認定你了。”
“你……”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他又淡淡地笑了起來，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男人心海底針。他微笑，柔聲道：“更何況，如果你真的不想知道，那天，你又何必來趁我喝醉的時候來審問我？”
我臉一紅，死不認賬：“你在說什麽？我怎麽都聽不懂？”
“顧夏笙那就是個撒謊精，你將事情托付給她，多半靠不住。她早就對我坦白，那天躺在我身下的那個人就是你。”
妹的！這裏明明還有兩個外人，他要不要說的這麽光明正大！什麽叫做“躺在我身下”？！明明那天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我從後視鏡裏瞧了一眼，發現司機和男助理的視線都很有默契地從後視鏡移開，裝作一副“我什麽都沒有聽到”的模樣！
許默山竟然還在一邊悶悶地笑了起來。
我恨恨道：“那又如何！那天是因為顧夏笙苦苦哀求我去救場，我才給了她一個麵子，才勉為其難地去照顧照顧醉鬼，沒想到你恩將仇報，差點把……差點把……”我深吸一口氣，瞪了他一眼：“我怎麽能不反擊？”
“所以你就將我的額頭砸傷？”
“啊？！”
他含笑指了指自己的額頭：“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發現額頭腫了一塊，手機的一個角也有磕傷跡象，難道不是你用我的手機砸了我的頭？”
我長大了嘴巴：原來許先生的想象力也不是蓋的！他果然醉得昏了頭！
“沒錯！”我睜眼說瞎話，一副“難解我心頭之恨”的模樣，“不趁機虐待虐待你簡直有辱我一世英名！況且……況且也是顧夏笙也鼓勵我來著。”
“她鼓勵你什麽了？”
我陰笑：“她讓我盡情地蹂/躪你！”我發現顧夏笙真的沒有看上去那麽女神，暗地裏竟然把我狠狠地擺了一道，我要是不報複回來，還真的一個個都把我當軟柿子捏了不成？！
許默山悶笑：“好了，我知道怎麽做了。”
我眼睛一亮：“你打算怎麽做？”
許默山眸光一閃，微笑：“山區裏的房子，偶爾停個電停個水的，應該很正常吧？”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然後我發現前麵的死機和男助理的肩膀也開始抖動。
我忽然想到什麽，說：“誒，你怎麽換男助理了？以前你都不是用女秘書的麽？”
“換了。”他漫不經心道，“你不是不喜歡我身邊跟著女秘書麽？”
“誒，我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他雙手抱拳橫在胸前，懶懶地看了我一眼：“你說傅景行……”
“啊！”我恍然大悟，“傅景行身邊都是男助理，因為之前的女秘書都或多或少想勾/引他來著……”
“嗯。”許默山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我也要防範於未然。”
我：“……”
我說：“你不是剛澄清你是gay的緋聞麽，這樣公然用男助理，不是又拍自己的巴掌了麽？”
許默山：“……你太認真了。”
“怎麽認真了，你可別小看這年頭人們的八卦小宇宙，很多人都是無八卦，不存活的。”
“怎麽，你又想去當娛記了？”
“……”被看穿了。
“娛記都是小姑娘做的事，你過年都二十七了，就不要去摻和了。”
“？！”我驚呆了，許默山這是又恢複毒蛇模式了？“誰說我二十七了，我才二十五歲！二十五！”
許默山含笑問我：“你之前不是說你永遠十八歲嗎？額……還是十六？”
“……”
於是話題越扯越遠，我在鬥嘴的過程中竟然完全忘記了我之前和許默山一直在冷戰，直到眼前的景物越來越眼熟，我才猛地驚醒，回頭怒視許默山。“你把我帶到這裏來幹什麽？”
許默山微笑：“既然我們已經分手，那就從頭開始。”他輕輕地握住了我的手，不讓我逃避，“這一回，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走下車，我抬頭，赫然看見前方的意大利餐廳門匾寫著幾個大字——“帕蘭朵”，裏麵還播放著一首古老的英文歌yesterday once more。兜兜轉轉，竟然回到了我和許默山第一次見麵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這次說清楚之後就沒有虐點了，但是丁然當然不會讓許先森這麽快得逞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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