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瑩並沒有想起讓然然帶自己去杜子海去過的那家按摩院,她的整個神經和腦海裏都是杜子海的身影,不是遍體鱗傷,不是苦苦哀求,而是一臉的壞笑和狡猾,從然然的出租屋裏出來,蔡瑩已經失魂落魄,渾身沒有力氣了,鄭雨薇自己的內心不好受,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去勸慰蔡瑩,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並排著向車子走去。

坐在車子裏的蔡瑩依舊目光呆滯,沒有向往常一樣東瞧西望,對街上的人或者事充滿好奇,也沒有象來找然然的時候那樣充滿興奮和期待,現在就象小孩子失去了心愛的玩具一樣,傻傻的坐在那裏。

“我們去那裏啊?”鄭雨薇征求蔡瑩的意見,她也希望通過自己和她的對話,可以把她從那種悲傷的環境裏掙u出來。

“去海邊吧!我想散散心,遠離這肮髒的城市吧,到處充斥著虛偽的欺騙和謊言,你說這個世界上什麽是真愛?要我說真愛就是不離不棄,可以共患難,享榮華,在冷的時候可以給對方一件衣服,在熱的時候可以給對方一口水,這就是真愛了,如果真愛是手裏的鑽戒,身上的服裝,懷裏的玫瑰,耳邊的誓言,城裏的樓房,保險櫃裏的存款,那這樣的愛情也就離凋謝不遠了,也算不是真正的愛情吧,我現在都懷疑和杜子海的愛情算不算是愛情,是不是我一直太過主動了,太過於遷就他了,才叫他變的這個樣子!”蔡瑩幽幽的說著。

鄭雨薇沒有接過話茬,因為蔡瑩的話裏的含義太深刻了,深刻到自己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更何況自己的心裏也說不清楚到底是為什麽會變成現在的情況,太多的糾纏和眷戀,隻有在大海邊去宣泄了,說著鄭雨薇啟動了車子。

海邊的風有一些急噪,不象在城市中的街道上那樣受到建築物的阻擋,改變了風來自的方向,鄭雨薇和並肩坐在沙灘上,柔軟的沙灘讓人有一種要躺下去的舒服感,此時正是上午的10點左右,陽光還不是很耀眼,溫暖的陽光在銀白色的沙灘上映襯出五彩的閃亮的小光芒,都說這沙子裏含有一定量的金子,那閃爍著無限光芒的一個個亮點也許就是那令世人垂涎yu滴的金子吧。

海風拂起平靜的海麵,那不知疲倦的海浪一波接著一波的奔來,遠處的帆船如海上的浪花,映襯在藍色的海麵上,隨著波濤起伏搖擺。

“你說,海裏的魚兒有煩惱嗎?”蔡瑩望著坐在身邊的鄭雨薇。

鄭雨薇的眼睛正望著遠方的帆船,那擺渡搖帆的健兒讓她入神的凝望,更多的是叫她想起了杜子海,想起了他曾經給自己唱過的歌,說過的話,當蔡瑩問向自己的時候,才從回味中蘇醒過來。

“魚兒當然有自己的煩惱了,它煩惱自己永遠生活在水裏,而不是繽紛美麗的陸地或者蔚藍色的天空,它煩惱為什麽總是受到其他魚類的攻擊和魚網的捕獲,它的煩惱是我們所不知道的,但是它一定有自己的煩惱,記的小時候聽見一個寓言,說一條小魚也想象海鷗一樣在海麵上飛翔,它已經厭倦了大海,到處都是水的世界,當看見海鷗飛過來的時候,它總是不顧危險的想跳出大海和海鷗一樣去飛翔,它不知疲倦的跳啊跳啊,終於有一天跳到了沙灘上,就在它想歡呼雀躍的時候,才發現這個世界完全是陌生和危險的,它連站都站不起來,而且呼吸急促。馬上就要死亡,它絕望的跳啊跳啊,想再回到那親愛的熟悉的大海裏去,可是已經晚了,被走過來的一個漁民揀到魚簍裏去了。”鄭雨薇說完了話,微笑著望著蔡瑩,一雙美麗的大眼睛閃動著迷人的光彩。

蔡瑩一邊聽著寓言,一邊看著鄭雨薇,光潔的額頭,長長的黑發,彎彎的眉毛下一雙黑瞳瞳的眼睛,臉上有著細細的絨毛,挺巧的鼻梁,粉嘟嘟的小嘴巴,怎麽看也挑不出毛病來,蔡瑩自語到:“你可真是個美人,難怪杜子海會喜歡你!”因為聲音不大,所以鄭雨薇並沒有聽清楚蔡瑩在說什麽。

“你,你剛才說什麽啊?”鄭雨薇小心的問著。

“哦!沒什麽啊!嗬嗬!”蔡瑩這才發現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一點唐突,還好鄭雨薇並沒有聽清楚這話是說的什麽,就趕忙搖了搖頭,被海風吹起的長發遮住了因為說謊而紅了的臉龐。

“其實人類也好,魚兒也好,即使飛在天空裏的小鳥也有自己的煩惱,富人有富人的煩惱,窮人有窮人的煩惱,男人有男人的煩惱,女人也有女人的煩惱!”鄭雨薇的眉梢帶著淡淡的惆悵。

“那你的煩惱是什麽?”蔡瑩睜開眼睛,調皮的望著鄭雨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