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忽必烈的決定

黃道婆是我國元代著名的女紡織革新家。鬆江烏泥涇鎮(今上海華涇鎮)人。小時候給人家當童養媳,由於不堪忍受封建家庭的虐待,她逃出了家門,來到了海南島的崖州(今海口市)。從此,她在海南島居住了30多年。她在海南崖州期間,虛心向黎族人民學習紡織,不僅全部掌握了先進技術,還把崖州黎族使用的紡織工具帶回家鄉,並以她的聰明才智,逐步加以改進和革新,使家鄉以至江南地區的紡織水平有所提高。經過她改進推廣的“擀(攪車,即軋棉機)、彈(彈棉弓)、紡(紡車)、織(織機)之具“,在當時具有極大的優越性。

此外,黃道婆還推廣和傳授了“錯紗配色,綜線挈花“之法,後來鬆江一帶織工發展了這種技術且更加精益求精。她還把“崖州被”的織造方法傳授給鎮上的婦女,一時“烏泥涇被”聞名全國,遠銷各地。原來“民食不給”的烏泥涇,從黃道婆傳授了新工具、新技術後,棉織業得到了迅速發展。到元末時,當地從事棉織業的居民有1000多家,到了明代,烏泥涇所在的鬆江,成了全國的棉織業中心,贏得“衣被天下”的聲譽。

中國的封建正史隻對士大夫的事進行記載,但對科學技術卻有著一種無知的輕蔑,再加上對下層勞動人民的頑固偏見,所以對黃道婆這樣一位偉大的紡織革新家及其傑出貢獻,正史沒有隻言片語的記載,這是我國曆史學的普遍性的遺憾。

許漢青對她的了解也是模模糊糊,來源於小學曆史書上的一些片斷,隻知道她是宋末元初時候,在崖州向黎族同胞學過紡織,其它的便不甚了了。

如果有了紡織技術,許漢青便可以開辦工廠,把一部分人從土地上解放出來,快速推進城鎮化,以利益來吸引更多的商人把資金投入到辦廠方麵來。許漢青還計劃著將戴雲山的軍工產業進行一定的剝離,轉到民用方麵,以新技術、新材料來促進整個工業化的進程。

雖然戰爭還在繼續,但許漢青已經在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周圍的人,他的言行,他的理論,他的設想,哪怕隻是一個雛形,一個並不完善的構思,他也要試圖進行不斷的改進和探索。勝利後的國家應該是什麽樣子呢?采取何種模式?都讓他苦思冥想,費盡心力。

“那個什麽黃婆還是黃道婆,是什麽人呀?長得漂亮嗎?”劉馨兒在旁邊疑惑地問道。

“不知道,可能年輕時漂亮吧?”許漢青搖了搖了頭,笑著說道。

“哦,原來是個老婆婆。下午來的芙蓉班的朱簾娣漂亮吧?”劉馨兒眨眨眼睛,故意問道。

“不錯,淡施粉黛,顯得很自然清新。”許漢青故意說道。

“哼”劉馨兒白了許漢青一眼,轉而笑著說道:“那怎麽又把人家給轟出來了,朱簾娣走的時候臉色可不太好看哦。”

“嗬嗬,原來你在偷看哪?”許漢青淡淡地笑了笑,“慶玉,你把下午的事說一說,讓大家都聽聽吧。”

聽完韓慶玉的講述,大家都沒有說話,在靜靜地思考。

陳複文捋著胡子想了一會兒,“紅襖軍早已星散,即使還有一些殘部,也必然是藏在深山老林,他們能拿出兩百萬兩銀子?真是不可思議。”

“屬下也覺得他們所說有假。”韓慶玉皺著眉頭說道。

“管他呢?看得不順眼,便趕他們走就是了。”陳吊眼猛灌了一口酒,大聲說道。

“那倒不必,在泉州他們還能翻了天嗎!慶玉,你說是不是?”許漢青搖了搖頭,對韓慶玉問道。

“是,這點請大人放心,敵情司可不是白吃飯的。”

“好啊!邵武大敗,損兵五萬,主帥胡力其格下落不明;福州城下,全軍覆沒,百家奴陣亡;這群殺才,無能之極,出兵時信誓旦旦,豪言壯語,現在怎麽不喊了,不叫了。”禦書房內,忽必烈暴怒地抓起戰報,重重地摔在地上。

董文柄手捂著胸口,一邊咳嗽著,一邊說道:“陛,陛下,暫且休怒,休怒。”

伯顏則默默地哈下腰,撿起戰報,輕輕擦去上麵剛剛濺上的茶漬。

“大兄不必著急,朕,朕隻是一時氣憤罷了。”忽必烈頹然地坐在椅子上,一邊命令太監給董文柄捶胸,一邊安慰道。

“陛下,且不要著急。”伯顏將收好的戰報輕輕放到桌案上,開口說道:“此次損失的多是新附軍,再加之光複軍的火器厲害,使我軍攻城受挫,方有此敗,以臣思來,卻也不是沒有破解之道。”

“哦,丞相快說。”忽必烈焦急地問道。

“火器必然需要用火,水能滅火,江南梅雨季節將至,正是光複軍虛弱之時,想來他們的攻勢必然減弱或停止,也給了咱們從容調兵應對的機會。”伯顏說道。

“從容調兵,從哪裏再調精兵來呀,新附軍倒是不少,有用嗎?”忽必烈苦笑著說道,昔裏吉的叛亂還沒平息,漠北海都虎視耽耽,遼東乃顏也是蠢蠢欲動,蒙古軍都被困在了北方,江南的新附軍站腳助威還可以,要讓他們去和光複軍對陣,還不是讓羊去打老虎一樣。

“陛下,老臣讚同伯顏丞相,至於兵從何來,也有了一些看法。”董文柄的喘息平穩了下來,開口說道。

“大兄請講,朕一定依你。”忽必烈用希翼的語氣說道。

“陛下,老臣之意是讓部分蒙古軍南下穩定局勢,讓中原的漢軍北上防範乃顏和海都。”

“蒙軍南下,漢軍北上。”忽必烈嘴裏念叼著,有些迷惑。

“董兄之言有理。”伯顏讚同道:“如果與海都和乃顏作戰,雙方都是蒙古人,士兵必然厭戰,如此不如將一部蒙古軍調到江南西路,來壓製光複軍。”

“恩,有道理。”忽必烈點了點頭,“兩浙用不用也調些蒙古軍,範文虎不是來了好幾封信求援了嗎?”

“兩浙地勢低窪,無險可守,我看光複軍未必真的要攻打兩浙。”伯顏說道:“所調蒙古軍進入江南西路,一來可以保障劉深、李恒等部的退路,二來隻要保證兩江不失,兩浙便無憂矣。”

“許漢青羽翼已豐,不可急圖。”董文柄接著說道:“況且福建多山,不適合騎兵作戰,泉州、福州背靠大海,城防堅固,後路無憂,又有火器助陣,急切進攻必然受挫。許漢青又將境內百姓搬遷殆盡,我軍如深入福建路,糧草物資也堪憂。”

“既如此,可否讓九拔都率艦隊封鎖泉州、福州,再從江南西路、廣南東路緩緩壓迫,將光複軍逼到一處,再行殲滅。”忽必烈問道。

董文柄與伯顏對視了一眼,伯顏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九拔都進展順利,剿滅殘宋指日可待,此時令其回軍,恐有不妥。再者,對付光複軍的火器,除了借助天氣,還缺乏其它有效的手段。”

“陛下,有很多逃回來的士兵見過火炮的樣子,咱們召集能工巧匠,集思廣益,也可以製造嗎!憑大元朝的財力、物力,難道還比不上窮鄉僻壤的福建嗎?”董文柄見忽必烈臉色陰沉,趕忙建議道。

“對呀,許漢青能造,咱們也能造。有了火炮,還怕光複軍嗎?”忽必烈拍手笑道。

“好,就依大兄與丞相之計,從北方調四萬蒙古軍南下,三萬交與達春指揮,一萬進駐兩浙。從中原調漢軍北上,防禦海都與乃顏。”忽必烈下了決定。

就在此時,忽必烈的侍衛統領匆匆忙忙的闖了進來。作為近臣,他有見君主而不通報的權力。不顧兩位大臣疑惑的眼神,將一份戰報遞到了忽必烈手上。

“哈哈,好啊!不愧是朕的九拔都。”忽必烈大笑著揚了揚手中的戰報,“九拔都兵圍潮州,南宋的丞相文天祥指日可擒哪!”

“臣祝賀陛下,又剪除了一個心腹之患。”董文柄與伯顏連忙躬身祝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