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心急如焚的大魔頭!

人群已經給他讓出了一條通路,他本來可以這麽揚鞭而去,可是,一個男人哽噎的哭聲讓他眼神一頓,他循聲望去,這一望卻發現這個痛苦的男人穿著官府,看品級應該是個九品縣官,再看他的官袍雖然上麵沾著土,卻仍然可以看出這是一件新衣服,想來,是個剛剛上任的縣官。

他的懷裏抱著一個人,因為臉被埋在那個男人的懷裏,所以看不到容貌,不過看身形應該是個女子,身形如柴,這個女子的衣服很薄很舊,而且打了很多補丁。魔注意了一下,發現這個女子已然沒了呼吸,看來已經死去多時。

突然,魔特別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自己也倍感鬱悶,是不是被那個女人給影響的,他的腦海裏蹦出剛遇到雪時,她問自己江湖事時,那天真無邪帶著滿心期望的眼神。

鬼使神差的,他下了馬!

隻聽周圍一陣抽氣聲,無數雙的眼睛都緊張的盯著他,有些人已經不忍心的背過身去。

“發生了什麽事?”魔走到那個帽子都已經不知道丟到哪裏去的縣官大人身邊冷漠的問道。

那個縣官大人聽到有人在自己麵前說話,他抬起頭,看向來人,冷冷的帶著壓製性的感覺讓他不寒而栗,他緊緊的抱著懷裏的女人,瘋狂的朝著魔喊叫:“閻王殿的小鬼,走開,走開,我的妻子沒有死,沒有死,不許你勾她的魂。”

看著眼前這個縣官大人歇斯底裏的喊叫,以及荒唐的話,難道他瘋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看著他抱著那個女子的屍身如此的緊,滿眼都是恐懼。想來,他們之間一定很恩愛很恩愛。

“我來告訴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走到魔的麵前站住。這女子腰間配著細長的劍,想來應該是個武林中人。

這個女人容貌算不上俊秀,卻很冷,魔冷冰冰的還禮:“那就有勞這位姑娘了。”

聽了半天,魔才明白了前因後果。這個神經已經不正常的縣官大人名叫寧書,從小便立誌要金榜題名當狀元,但是因為悟性並不是很高,結果苦讀數年,仍然屢試不中。為了供他讀書,勤勞賢惠的妻子在家裏為別人種田,也經常拿衣服回家來做點針線錢。她的妻子沒有讀過書,但是她相信自己的丈夫一定有高中之日。

聽別人說,到京城的書院去讀書比自己在家裏看書,考取功名會更容易,賢惠的妻子開始不分晝夜的賺錢,自己生病了也不願意去治,最後終於湊足了錢,說服了寧書去京城書院讀書。因為窮,隻能一個人去,而且後麵的學費生活費也還需要,賢惠的妻子選擇留在了家鄉繼續賺錢。

寧書很廢寢忘食的努力讀書,他一直思念著自己的妻子,兩年過去了,終於在今年中了探花,在應付過一番複雜的程序之後,他終於拿到了上任的詔書,他沒急著去上任,而是回了家,可是回到家才發現妻子已經死了。病痛和長年的饑餓把美麗的妻子折磨的沒有了人樣,那一天,他便瘋了,他抱著自己死去多時的妻子,不讓人碰,他認為他的妻子隻是累的睡著了,後來,他雇了馬車,要將妻子一起帶去上任,可趕車的車夫知道自己拉了一個屍體以後,硬是將他們趕下了車子。

“他們隻是兩個可憐的人,放過他們。”這個白衣的女子冷目看著魔。

所有人都誤會了自己,魔也懶得解釋,不過這個故事聽完,心裏忽然閃出絲絲擔心……竟然想到那個女人,心裏微疼……

皚皚的白雪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刺眼的光。身處其中的人們卻不願閉上眼睛躲避,而是眯著雙眼,看向站立的一男一女。

男人黑衣黑發,英俊不凡,雖然眸子很冷,像這冬日一直不曾融化的堅冰。

女的白衣褐發,容貌說不上美麗,但是卻有一種出塵的味道,她的神情很淡,同樣顯得很漠然。

眾人紛紛私下猜測這兩人的身份,但是沒有人敢出一聲,同樣也不敢有什麽動作,每一個人都感覺到那種壓迫,肌膚冷的生疼。

白衣女子從懷中拿出一顆黑色帶著異香的藥丸,喂進那不住自言自語的寧書,寧書吞了藥丸便倒在了地上。她搖著頭,越走越遠,直到不見了蹤跡。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人總是喜歡自以為是,當失去的時候才明白自己曾經擁有過的有多麽珍貴,哎……”那個女子淡淡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聞此言,仿若一個驚雷劈中了魔展鵬的大腦,他終於明白為何自己的心會隱隱生疼,那個精靈一樣的女子,那個眼神甘洌如泉水的女子,那個唯一能讓自己感到快樂為何物的女子,自己怎麽能把她孤孤單單的扔在那裏。自己是個殺手,身份又特殊,仇人不少,要抓他的人也不少,如果去找雪兒,自己又不在。

更令他擔心的是,鄔娜那溫柔的笑容背後帶著怨毒的眼神,他根本不用懷疑,如果雪兒落在她的手裏,定會有去無來。

想到這裏,魔展鵬的心從來沒有如此焦慮過。

“駕,駕,駕……”

魔展鵬毫不憐惜的用鞭子抽著自己最心愛的汗血馬,在馬身上留下了一道道鞭痕,馬兒哀鳴,風一樣的往回趕去。

女人,如果你擅自出了事,我就是下地府也要找到你……你千萬別給我出事!

夕陽西下,妖媚的紅霞染紅了一半的天空。

魔翻身下馬,心跳的很快,他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眼前的場景讓他心中一寒。

園子牆角處,原本開的正盛的紅梅樹像被掌風打過,滿樹的花兒落了一地,說不出的狼籍。

出事了!他帶著渺茫的希冀衝進了房中,桌子、椅子傾倒在一邊,茶杯,茶壺的碎渣落在地上,閃著冷厲的關澤。屋裏沒有人,他四下檢查了一番,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結果,卻沒有任何發現,不過也好,他並沒有發現血漬之類的東西。

他靜靜的站在那裏思考著,猜測著,自己的仇人那麽多,到底是誰?難夠如此準確的知道他的信息,知道他的行程,定不是外麵的人,隻有可能是絕殺閣的核心人物。忽而,他的眼前出現那個溫柔含笑的女子,鄔娜,難道是她?如果是她,魔展鵬想起來幾天前那個晚上,鄔娜那瘋狂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