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月下獨酌!無情!
天魔教,出塵閣內,夜霧彌漫,花無情,醉眼朦朧。
搖曳燈火朔明朔暗,那清瘦影綽的人兒是誰?
那一聲清越溫軟的“無情哥哥!”,是她在呼喚我嗎?
不。她不見了,他的雪兒,不見了!
失去她的我什麽也不是,就隻是一位不勝高寒的**者,
一個人們眼中的魔頭。
可是在雪兒眼裏,我隻是我,隻是他的無情哥哥!
不管他有任何,名銜相扣,隻是因為我是無情,僅此而已。
她如何在這裏,她早已離我而去……雪兒,你在哪?
微眯惺忪醉眼,抓起手中的酒杯,狠狠的向著牆上砸去,
酒杯風馳電掣地向著牆壁襲去。
寒光一凜,掠過燈芯,挑起幽幽明燈,酒杯砸到牆上應聲碎裂。
碎成一瓣瓣,散落一地,就像他滿心碎裂的心瓣。
烏發在我眼前曳晃,遮掩我滿目黯然。
“滾……”凝寒輕聲從我唇角逸出,我分不出究竟是痛極還是恨極。
是痛極吧。我恨我自己,我終於知道,她終究對我有多重要,我知道了。
當我滿世界瘋狂的尋找著,可是再也找不到她俏麗的身影,
痛徹心扉的感覺再次侵蝕了我所有觸覺,
我輸了,雪兒我輸了,當初你俏皮的說我會愛上你的時候,
我就知道,我輸了,心動了,愛上了!
雪兒。你讓我情何以堪?雪兒,你,情何以堪?
背負著國仇家恨,我知道我必須淡漠,
我不可以愛你,所以我寵著你,
可是我還是情不自禁的愛上你,
那怕愛上你等於毀滅,可是我還是義無反顧的愛了,
就像是飛蛾撲火,無法自拔,因為你對我來說,
太過美好,美好的讓我心醉,
好吧,就讓我毀滅吧,為了你,那怕是萬劫不複,我不悔,
香醇濃稠的美酒在唇齒間流連回溯,卻是索然無味或者苦澀非凡;
捏碎了的杯子,痛在腫脹的指尖流竄;
充血泛紅,卻比不過心間濃愁之痛。
“教主,冷酒傷身,切莫多飲。”女子躬身行禮,隨即轉身便離去。
她離去的身影敲擊在我的心上,
我眩暈的神智中逐漸合成雪兒的倩影。
眼前晃動的婉約綽影緩緩與記憶中揮之不去的那抹清清影重疊。
是……是你麽?
視野愈加的狹窄,映入眼簾的周遭越發的模糊朦朧,
幾番流轉,便交雜在一起,浮光流螢。我猛地直其身來,
不顧被酒意熏迷的神智身軀,踉蹌幾步,長臂一攬,嬌軀便跌入胸懷。
“教主……”她顯然受到了驚嚇,聲音陡然。
我雙臂環緊,扣住她的腰身,與她緊貼在一起,
她的顫栗絲毫不差的傳輸給我,我的雙臂卻是絲毫不鬆懈,反之更摟緊了三分,
仿佛要將她揉入我身體深處,此後再也無法與我分離。
我將頭深埋入她柔軟的頸間,嗅著她含苞清散的少女初芳,
蹭著她脆弱的頸項,感受她如嬰兒般粉潤水嫩的肌膚。
不知不覺間,
**不斷折騰我脆弱的神經,我連忙收緊手臂,
借由此來調控縱欲想法,以圖平複滾滾熱浪。
yu火不息,焚身之苦煎熬著我,
我隻能不斷忍耐,不斷念想:我不能褻瀆了她,
不能,否則她會再次離我而去,
我要對她好,不能褻瀆她……
“教主……”懷中傳來絲絲溫軟細語,
方才的顫栗早已消逝不見,換作綿綿情意。
她主動了向懷裏靠緊,揉搓著我灼熱的胸膛。
驀然,我如夢初醒,猛得將她推離出去。
“你是誰?”我厲聲嗬斥,
“滾,給我滾!不,你不是她,沒有人能取代她,沒有人……”
我熾熱的心被冰冷的水澆灌,冷熱之間交替,仿佛深陷囫圇。
“滾,別讓我再看到你。”
我大聲嗬斥,並附送一掌將她推出了門外。
奮力一揮廣袖,沉重的紅木窗門便尤裏向外合上。
搖曳燈火也就此明滅。
月輝清灑在漢白玉石磚上,隱隱流漾著粼粼水光,
仿若一塊晶瑩通透的螢石聚光渙散著鎣華。
我執濁酒一杯,虛浮細碎著步子,倚靠在寒窗。
讓滿麵淒涼黯淡溶入朦朧月色,
將隱藏於內心的孤苦曝露於聖潔的芒光。
如墨夜色勾著滿月圓滑的彎弧,我癡迷地凝望,
靜靜品賞絲縷交纏的銀輝,心裏不禁悵然。
月盈人離,終究是算不得圓滿。
她,是否也如我一般。
睹月思情,黯然神傷?
猶記得將門慘遭陷害;
猶記得攜你逃出生天;
猶記得霎時你婆娑淚眼;
猶記得許你千秋萬年!
猶記得那日回到教中,聽得魅的稟報——
雪兒失蹤。
是什麽緣由,不見了你?
物換星移的韶華在等待中會消磨殆盡,就如我癡情一世,
情深不壽,垂垂欲老,卻終不能將其遺忘,
我此生會因她而傷情至深,不可自拔,無以解脫……
緩緩將酒盞送至唇邊,輕抿一口,
依舊是淡然無味,仰首暢飲,吞咽入腹,卻始終無法合下悲歡離合情……
記得你曾說過:“我愛你,不是因為你是誰,而是和你在一起時我是誰。”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寧願拋去了地位,拋下了尊嚴,拋下了一切,
隻求你能回到我身邊……
隻求我能多看你一眼……就一眼……
我什麽也不要了……真的什麽也不要了……什麽也不要了……
隻要你還不行嗎?……還不行嗎?……還不行嗎?……不行嗎?……
雪兒,我的雪兒,你到底在哪?
我心痛到撕裂,雙眼漠視的視線,是為了你嗎?
自在飛花輕似夢,天邊絲雨細如愁,
過水穿樓觸處明,藏人帶樹遠含情,
初生欲缺虛惆悵,未比圓時即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