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男人之間的戰爭(上)
昏黃地蠶燈下,映照著房間的樸素,地麵是用簡單的máo皮氈子鋪墊而成,並沒有什麽多餘的huā紋,顏sè深暗,在麵臨窗戶的旁邊,擺放著一張普通的原木伏案。(-)
伏案的左上角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摞公文,在桌子正中間放著一份批了一半的公文,沾著朱紅sè的狼毫擺放在墨盒上,顯示出剛才有人在這裏批閱東西。
無名一撩袍角,坐向伏案後的坐墊,既然人暫時出去了,他就在這裏等,今天終究是要逮到這個讓主人傷心費神的男人,看他究竟有多少三頭六臂,哼膽敢對主人不敬,就該受冥凰烙印,永生被禁錮。
“劈啪……劈啪……”
一點蠶燈發出滋滋的聲音,燃燒著的豆油發出油膩膩的味道,他抹抹鼻頭,趕走鼻尖的不適,閉目養神。
哎在人間界行走,還真是容易疲累,每天都要睡幾乎一半的時辰,才能保持清醒。
若不是想著要陪著主人,免得她獨自孤單寂寞,他真想與原來相同,變成一塊yù佩,貼身跟在主人身邊。
窗戶半開著,銀sè的月光像流瀉的瀑布,倒映進來,在桌腳的yīn暗處,形成昏暗的白點。
冷風呼嘯而過,帶來點點雨絲。無名一個哆嗦,感覺身上一陣冷意,jī皮疙瘩掉了滿地,後頸上感覺涼冰冰的。
他望向半開的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起xiǎo雨,怎麽還不回來?這都淩晨幾點了。
正想著,mén“吱呀”一聲被推開。
終於回來了。無名轉頭望去,一下愕然,進來的是一位nv子,輕質地白sè絲綢做成寬袖口的襦裙,包裹著她曼妙地身材,lù出玲瓏有致的凹凸。
銀sè的月光傾瀉在她的身側,讓她清冷地氣質更加動人,黑sè如緞一般的發絲,輕輕地纏繞住他的目光。
人間界的nv子還真是貌美如huā,怪不得會有不愛江山愛美人,穿冠一怒為紅顏的事情。
無名望著眼前的nv子,輕聲感歎。
來人正是上官幽雲,自從懇求神母為她除去寒卿雪,不久愛郎魔展鵬沉默歸來,去白了雙鬢,整個人變得更加沉默寡言,如果說魔展鵬前麵是一塊寒冰,不斷的向四周散發著他冰冷的氣質。
那麽現在的他,就是一個深深地寒潭,深沉不見底,根本不知道那沉默的眸子中,思慮的何事,甚至,她感覺不到他的靈動。
每當不做公事時,他便望月而坐,隱沒在漆黑的角落裏,讓人無法將他的神情看個清楚。
不知為何麵對著沉默的他,她總會有些心驚膽顫,似乎那雙深深地眸子能將她shè個對穿一般。
到底神母對他做了什麽?上官幽雲曾去找她想問,卻意外的看見神母居然麵lù怔容,似乎看起來有些神不守舍,問了半天也未問出什麽,隻是答複她,要得到愛郎的心,必須持之以恒,時時噓寒問暖,自然水到渠成。
為了早日進駐愛郎的心,她早已放下天之驕nv的身段,儼然成了魔展鵬的管家。
上到衣食住行,下到每日行程,血衛安排,她一手包辦,所幸魔展鵬並沒有拒絕她的提議。
今日又是一個十五了。
魔展鵬回來也已經將近一個月,所幸她每日的努力沒有白費。想到剛才那張寫著情意的紙條,一顆xiǎoxiǎo的心滿滿都被幸福漲滿,就如空著出海捕魚的xiǎo船,突然,一網下去撈滿了整個船艙。
她真的很意外,今日會接到魔展鵬的邀請。
隻是,她看向屋內,簡單的擺設一眼看的清清楚楚,空空如也,並沒有人在。
這麽晚了,魔展鵬會去哪裏?她特意穿了最漂亮的衣服,故意不敲mén就進來,就是為了給魔展鵬一個驚喜,現在,主角不再,那盆燃燒的火立馬被澆滅了不少。
悶悶地走到伏案前,指尖冰冷地桌沿,感受著木質伏案表麵的粗糙,磨礪她心中微閃的怒意。
她並沒有發覺,就在她的麵前,一個男人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不停地品頭論足,若是被雪兒聽到無名居然會用yàn詞來調侃美nv,非得把下巴給驚掉。
無名斜靠在椅背上,半眯著眼,他是在是太瞌睡了,可麵前有個大活人,又是一個超級美nv,他如何睡得著。況且,他並不知道這個nv人與魔展鵬的關係,若是睡著時,不xiǎo心法力失效,被她看到,那就不美了。
強撐著眼,細細地觀察這人間界的nv子與星辰上的有何不同,這麽一番探查,果然發現大大的不同。
人間界nv子柔軟,身體的靈xìng非常稀少,也就是說人間界的人想要修仙成道那是非常難得,要知道修仙首先便要學會吸引靈氣灌注身體,洗粹自身,將輪回時,粘在ròu體上的汙穢去除,才能修成仙人,飛入仙界,從此得享漫長的生命。
由於人界生靈ròu體極為脆弱,靈魂又被冥凰的火焰灼燒過,壽命及其短暫,隻有短短數十年。
比起他這樣出生在宇宙星辰之間,生為靈氣所化的擁有無盡生命的他,短短數十年實在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
這麽點時間,居然還要為那種虛無縹緲的事情來煩擾,還真是冥頑不靈。
無名瞧著這個nv子一會失落,一會眉眼間又帶著幾分期待的神采,便知這nv子已經中了叫做“愛情”的毒,瞧她失魂落魄的模樣,這毒種的還tǐng深。
他越發得好奇這個能讓主人如此惱恨,每夜輾轉難眠的魔展鵬,到底是何方神聖。
能讓如此佳人神魂顛倒,想來是這個魔展鵬也是個huāhuā公子,口蜜似箭的家夥。
夜上過半,月上梢頭,外麵淅淅瀝瀝地xiǎo雨漸漸停了下來。
“吱呀。”
【他回來了】。上官幽雲一個jī靈,從伏案上爬起來,轉身望去,果然,是他回來了。
濃濃地夜sè下,他的身形看不太清楚,隻能看到他腰間青sè的yù腰帶閃著清冷的光輝。
雨水打濕了他的衣服,墨sè的發絲不停地滴下水珠。
她笑臉迎上去,伸手很自然地去為他解披風,暗自自喜今日的魔展鵬居然沒有出口拒絕,心裏的那份希望之火越來越大。
“展鵬……”她輕輕地喚道:“這麽晚還出去,仔細著了涼。”她語氣親昵,將被雨水打濕的披風掛在木架子上。
魔展鵬麵sè平靜地望著她,並沒有說話,徑直走向伏案後的坐墊。
無名早已被開mén聲驚醒,一見自己的目標朝向自己而來,那種冰寒如冥凰獄火的目光仿若落在他的身上。
好強的殺氣。他忙跳起來,向屏風後麵躲去,一邊檢查自身,發現隱身術並沒有消失,這才鬆了一口氣。
抹抹額上沁出的冷汗,隨手一甩:“這個男人不簡單。”一句話道出了剛才魔展鵬眼裏的淩厲之sè。
他的法力在人間界已被壓製了許多,而且他本就尚在從沉睡中蘇醒過來,身體上的各個機能根本就沒有運轉完全,何況,若是真的使了比較大得法術,難眠要產生法力bō動,影響空氣中元素的bō動,要是招來有心人的窺視。
隻怕憑借現在主人的法力,根本不能阻止他被人擄走。
要想懲治這個叫魔展鵬的男人,還得好好想想辦法才行。他隱身於屏風之後,憑借著微弱的蠶燈,定定地瞧著相對而坐的兩人。
nv的國sè天香,秀美清冷的風格,眉眼間帶著淡淡的羞意,卻難掩她chún間的剛毅。
男的盤膝而坐,同樣的是冷冽的氣質,一雙棕sè的雙瞳深沉如海,看不清猜不透,不lù出一點情緒。
兩人正在說著什麽,無名聽得不太清楚,可惡的是,他現在靈力低微,隻能同時運用一個中級法術,眼見著他們說的歡暢,他卻什麽都聽不到,急死他了。
他用手直撓頭,思慮半天,一咬牙,人遠遠地躲避在屏風深處,將他的身體完全遮蔽,這才撤去隱身術,運起靈力聚集在耳邊。
“展鵬,你真的打算這麽做?”他聽到那個nv子詫異的問話,雖看不見她的麵容,隻能看到她玲瓏的背影,也能猜到那如huā的容顏定然帶著驚訝的表情。
她的聲音入耳非常好聽,與主人的完全不同,主人是那種清亮帶著頑皮的可愛百靈聲,而她的聲音聽進耳中,猶如羽máo落在鼻尖上,心裏癢癢的。
魔展鵬點點頭,指向伏案上地一副地圖:“這次迪加戰役我們絕殺個必須占據主導地位,魔教,鷹教,還有司徒風那邊的動向,提醒上官大人多多注意。”
他不是很信賴司徒風和xiǎo草嗎?當初她告誡他不要讓他們接觸上層的核心機密,他非是不聽,那會因為這個她差點忍不住好好教訓他,最終想到父親的話,她才將已經到嘴邊的話咽回去。
這世間沒有永遠的敵人,當然也沒有永遠的朋友,為了利益,所有的人都會犧牲掉對方,沒有人會傻得不爭取利益。那種為朋友兩肋chā刀,不求回報的故事,隻存在於xiǎo說而已。
這個道理,早在她記事起,便已經深深地印入她的腦袋,除了對魔展鵬,不……應該說她自己也不清楚如此忍讓,如此全心付出為他,是真的深深愛他,還是為了天下那個對於nv人來說至高無上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