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邀請

馬蹄聲由遠及近,聽起來人數頗為不少。原本圍在檢查站周圍的觀眾滿眼都是恐懼,往後使勁退去,隻是橋上也已經堵滿了人,根本退不回去,前麵也去不了,有些人極了,朝著雪兒他們一行人惡語相加。

雪兒摟著瑟瑟發抖的二虎,安撫他的情緒。麵前一暗,抬眼見著花無情和雨辰擋在自己身前,心裏不禁流過暖意。

“姑娘,我們幫忙。”麻也覃操著不流利的中原話對雪兒道。

雪兒回頭望去,一百多個獵戶沒有一個退縮,全部在那喊著她聽不懂的話語。麻也覃也沒說話,就那麽定定的看著雪兒等待她一聲令下,就將三位恩公圍在中間,就算是那些騎兵射來的劍,他們用身體也可擋上一下。

“行。”雪兒輕聲道,麻也覃一喜忙要告訴自己的同伴。卻聽到雪兒又道:“不過,先別動作,看看形勢再說。”麻也覃應了一聲便退下去。

雪兒對雨辰和花無情也這般說,兩人也是深表同意。畢竟他們是來北遼尋找赤練蛇王,若是真的得罪部族之人,以後的路可不好走。

一方憂愁,一方歡喜。站在長亭下,原本臉色蒼白嚇得差點昏倒的十幾個兵痞此時高昂著頭拿起長矛,而那個兵痞頭子更是囂張,見著身上並不怎麽癢,以為花無情也隻是嚇唬人的貨色,不過,那先前自家兄弟被砍掉腿的事情被他刻意忽略。

他直接yin笑著看向花無情和雨辰身後:“小娘子長的真水靈,跟老子我回去暖床好了,可讓你嚐嚐我們草原男子的威風。”

見對麵的人沒有反應,他更是囂張隻當是麵前的在沒了什麽手段,極度囂張的提起一隻腳踩在長亭登上,大手摸著自家的下巴,嘿嘿一笑:“怎麽?熊了?就知道你們中原男人是軟包,還要兩個才能喂飽一個女人,喔,不對,是一群。”其他的兵痞聽了,頓時狼嚎一般嗤笑花無情和雨辰。隻是,一樣被毒針所影響,不時的用手撓。

雪兒聽得肺都快要氣炸了,眼前這些人絕對是哪些族長的子弟,狂傲囂張,還這般不知死活。

突然,她身前紅影一閃。花無情已經不在原地。雪兒暗叫聲不好,忙對雨辰道:“花無情他……”

雨辰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神情:“放心,花無情雖然脾氣不好,可也知道輕重,沒事的。”

片刻之後,長亭下的兵痞全部躺在地上,哀嚎連連,雙手五指使勁的在身上不停的摳。以那個兵痞頭頭最重,他在地上不停的翻滾,痛叫一雙手恨不得將衣服都扯破。黝黑的臉上被自己抓出一道道指痕,滲出鮮血。

雪兒瞧著雙手抱劍立在當胸的花無情,奇怪地道:“他們這是中毒?”

花無情轉過頭,輕聲道:“也算是,不過原本藥力不至於中毒,隻是過程難熬,我現在用內力催發了一下,效果來的更快也更深,他們就算不死也要躺個一年半載。”

聽了這話,雪兒噓了口氣,隻要不死就好。

須臾,馬蹄聲到了近前。一隊穿著豹子皮,挎著箭囊的人馬立於他們麵前,打頭一個十分魁梧,赤luo的胳膊幾乎有雪兒的大腿粗,顯示出驚人的力量感。國字臉,一雙眼非常嚴肅,看到雪兒一愣,從懷中掏出一副畫卷,打開對比一下,喜字寫上了他的眉梢。

這個壯漢跳下馬,看也沒看一眼躺在地上哀嚎的兵痞們,直接向雪兒他們走來。

雪兒心下疑惑,這個人想幹什麽?看模樣倒像是在尋找自己一樣,可她從來沒有來到北遼,也不認識人啊,難道是這個身體原來來過?

正想著,雨辰的聲音響起:“你是誰?”雪兒望去,見雨辰抬起左手,阻止那個壯漢走近自己。

“我是大漢帳下的巴圖,請小姐跟我們去見大漢。”來人抬起右手按在左胸口處見禮道。

雪兒看看雨辰,又看看花無情,見他們二人都是一臉驚訝。不驚訝才怪,這北遼的大漢相當於這片草原的執掌者,怎麽他們才到北遼邊境,就派人來相邀,這裏麵恐怕有問題,難不成是密間司?

可看這巴圖恭敬的模樣,倒也不像。雪兒皺著眉,也不知該不該答應。

花無情轉過身看了她一眼,便替她答道:“不去。”

巴圖好像早知道會被拒絕,也不惱,隻是做了個請的動作。花無情挑挑眉,忍住出手的念頭,他也看出這巴圖武功雖不是很高,卻也氣質不凡。他剛要開口再次拒絕,身後傳來雪兒的聲音:“無情哥哥,別在動手,小心你的胳膊才結疤,若是在弄裂,可沒人再給你包紮。”

花無情心裏一暖,心情也好了幾分,冰涼的眼神也柔和幾分,瞧著那巴圖道:“不了,我們還要急著救人,你家大漢的好意心領了。”

“我們大漢說了,若是請不回小姐,就要提腦袋去見,請小姐憐惜我們。”巴圖恭敬的道。

雪兒心裏大奇,將二虎交給雨辰,走到巴圖的麵前:“你可知你們大漢找我們何事?”

巴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出來,隻是他一下想起臨走時,大漢從床上丟出來的信紙,上麵好像寫了幾句話。他忙拿出來遞給身前的女子。

雪兒接過來,打開一看是一首小詩:

孔堂絲竹春風和,明月清風舊相得。

燈眉星鬥掛林木,寄梅須帶雪之苔。

相望多少相思意,思入雲霄落子遲。

是他,真的是他嗎?雪兒呆立在原地,看著這首自己曾為他做的詩,想著往日與他愉快的日子,又想到那時被他無情趕走。眼睛一酸,眼淚劃出眼眶。她怕被花無情和雨辰看到笑話自己,忙將信紙擋在眼前,用袖子擦幹。這才將這信揣在懷中看向那個巴圖。

“好,我跟你去,不過。”雪兒指著昏倒的老人道:“他被你們的兵給踢傷了,要治好他才行。”

巴圖看眼前的女子同意離去,忙點頭答應,手一招,就有一個人翻身下馬,來處理老人的事情。

不一會,老人和二虎均被帶走,雪兒又朝著身後一指道:“他們本是北遼子民,隻是困在山地多年,現在落葉歸根,還請巴圖多多照顧他們,給他們分些羊群和草地。”

一旁的雨辰見雪兒看了那封信,便答應要去見北遼大漢,看這般安排,似乎很信賴這個巴圖,莫不是這是熟人幫忙?他與花無情對視一眼,看出他的意思一樣:靜觀其變。便也點點頭,任憑雪兒安排。

巴圖見著他們身後那些獵戶,眼前一亮,要知道北遼不比南遼,因為氣候極差,草原不是很多,造成*人口也是極少。雖然土地廣大,其實真正有人的地方並不多,以至於北遼軍隊的素質普遍不高。

大漢雖是這片草原的皇,可兵力不是特別多,隻不過比那些大部族稍微多一些,素質也高許多,尤其是騎兵隊伍,前些日子,與南遼幹了一仗,十分隊喪失了一半人數,正好可以拿這些獵戶來補足。

巴圖痛苦的答應。至於分牛羊分草地的事情,隻要這些出身獵戶的人自己爭氣,牛羊絕對不少,他們大漢從來都不會虧待勇士。

一番告別,雪兒,雨辰,花無情三人跟著巴圖上路,本來麻也覃也想跟著雪兒一起陪她去尋找赤練蛇王,救她的朋友,可被雪兒柔婉的否決。見著雪兒那般模樣,麻也覃也知道自己心中存在的那一點小小想法,根本不可能實現。

雪兒是那般美麗,就像是雪山上的雪蓮美麗純真,身邊的花無情和雨辰更是一表人才,一個麵容清秀,武功奇高,事事都想在雪兒前麵,悄悄的準備好,卻不讓雪兒知道,怕也存著心思。

而雨辰一頭金發,深邃的眼窩,總是笑著與他們聊天,他就猶如他們族裏傳說的太陽之王,讓人心生親切。

相較於他們,自己不過是灌木叢裏醜陋的麻雀。這番請求,不過是想將來不讓自己後悔罷了。既然被明白的拒絕,也不在存那一份妄念,向雪兒他們三人招手道別,便帶著自己的同伴,去開始他們嶄新的生活。

原本對於二虎和他爺爺還有些不放心,怕這巴圖得不到那兩味草藥,便不救老人。不過,要讓她留下在等到老人康複,也是不可能。畢竟人的精力時間都有限,司徒風更是再不能等,多等一分就會多一分危險。

自己也算是盡力而為,剩餘的就看這苦命的爺孫兩造化如何了。

一行人騎馬走了五天的路程,倒也順利,一直到第九天他們進了一座小鎮。

青磚白瓦,青石街道。

人來人往,開著的店門掛著許多動物毛皮,還有不少遠來的商人帶來了茶葉,食鹽,絲綢布匹等中原之物。

人雖多,雪兒他們倒沒受什麽阻礙,倒是街上那些頭戴皮帽,身上披著毛皮的牧民包括一些商人,見著巴圖,都會恭敬的行禮,巴圖總會豪爽的一笑。

這讓雪兒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個巴圖這般受人尊敬,想來巴圖為人應該不錯,二虎的事情他應該會盡心,等再過幾日,問問情況好了。

一行人,沒有在街上停留,騎馬走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

一座極為眼熟的府邸出現在眼前,石獅,紅門,吊環就連門口的侍衛也是清一色的布衣,好像中原裏那些世家子弟的下人一般。

巴圖下馬指著這座府邸道:“這就是我們大漢的住處,我先去稟報,小姐稍等。”

雪兒點點頭,向雨辰和花無情看去,隻見他們二人也是麵色古怪。想來也和自己一樣的想法。對於這個不住蒙古包,不建奢華宮殿,而仿造中原府邸的大漢多了一絲好奇,又想到雨辰曾經講的那個全球霸業之說,頓時有些期待這次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