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一枚棋子
王母娘娘隻是伸手,這玉牌便自動飛入她的玉手之中。魔展鵬看的認真,這王母娘娘拿著玉牌,隻是摸索片刻。那鳳目當中就多了一抹異色,瞧向那紫薇大帝的眼神裏,似乎也帶了些許不同。
魔展鵬不知這玉牌的底細,但看這被稱為九兒的女子眼巴巴的送來,定然是了得之物。
半響,無人說話,玉殿仙音陣陣,隻是似乎少了一絲瀟灑曼妙的滋味。
“罷了。”王母娘娘將那玉牌收入衣袖當中,同意與那紫薇大帝合作。隻是商量片刻,她不同意將那小花妖送出,其餘倒是任憑了紫微大帝來擺布。
魔展鵬聽的那個小花妖成了這般上仙踏上仙路地踏腳石,不知為何,心中猶如有地獄烈火焚燒一般憤怒,隻想要提著自家的無情劍碎了這兩個無恥上仙的仙魄。
隻是細細思忖,自己隻是凡人,連現在這般境況,自家都應付不了,何談屠仙?便是那黃埔飛龍,要對付起來也是頗為不易。
他本是殺手之能,當年更是在黃埔飛龍的yin威下,過了三年豬狗不如的生活。忍,對於他來說也是家常便飯。
玉殿之內,九兒已經退出,隻有王母娘娘與那紫微大帝商量這奪魄之事。
古仙魄,傳說蘊涵無上天道,契合宇宙星辰,得知便可窺伺天機,脫了這一方世界的束縛,直達宇宙之外,另有仙緣洞府,甚至可以自身孕育星辰萬物,成就女媧之能。
這般的對話,魔展鵬聽在耳中,仿若夢境虛幻一般。饒是他看了些奇人異誌,心智堅毅,聽了這般話語,也不禁心思動搖。
隻是他不明白,這古仙魄如此厲害,那小花仙怎麽如此不濟,要被仙人束縛,甚至算計她的仙魄,將她送入輪回當中,祭煉仙靈,一層層剝去古仙魄,直到被人祭煉為法器,滅了靈識。
這些話他許多都是聽不懂,但是仍舊張耳細聽,總覺得這兩人口中的小花妖與自個有些因果。
又過了數日,這兩個仙人才商量完畢,定下大計。
魔展鵬聽了七七八八,雖隻有這計劃十分之一的內容,卻也明了這事情對於那小花妖來說,殘忍無比,他原本冷峻的表情,此時像掛了一層寒霜。
就這樣,時間不停的流逝。
魔展鵬留在這狐妖王的心髒內,哪也去不了,隻能一日日看著這玉殿之內的仙女起舞,諸仙恭賀,便是那般仙音,此時聽來也是索然無趣。
直到一日,玉殿之內來了一位白衣白袍之人,一雙淡藍色的眸子,深邃如海。他隻是隨手一揮,那玉殿之門轟然洞開。殿外的光明襯著他的背影,竟被比了下去,仿若這有著一雙淡藍色眸子的男子,便是那暖人心靈的陽光一般。
他那般負手而立,利落的一笑,整個玉殿都被比了下去。
“光明神,你硬闖入我瑤池之內,是欺我瑤池無人嗎?”玉殿內,一身穿金色玄絲鎧甲,手拿金剛大杵的粗蠻漢子大聲嗬道。
魔展鵬心下了然,原來這修了仙的人,也不是人人都是思敏狡猾之輩。便是他這凡人也看出這白衣男子的不凡,這粗蠻仙人這般嗬斥不是自討沒趣。
光明神似乎並不理那粗莽漢子,隻是將目光落在王母娘娘身上,淡藍色的眸子裏泛著笑意。
“別來無恙。”這話說得極為曖昧,便是玉殿之下幾十覬覦王母娘娘的仙人,都是一怒,全部嗬斥起來。
那粗莽漢子更是臉紅脖子粗,一雙銅鈴眼冒出火苗,便是身上鎧甲也是竄出紅色火焰來,擋在光明神身前:“滾”。
“啪。”
一聲清脆,那粗莽漢子滾字剛落了因,整個身軀便直接飛了出去,落在玉殿之外。
“砰。”
聲音極大,好似一座小山被轟塌了一般。
旁人不知何人出手,魔展鵬卻是知道,這一招便是王母娘娘出手,出手自然有因。他細細看立於玉殿之中的光明神,眼前恍然出現那畫上之人。
果然孽緣,原來破了紅塵飛升仙界的仙人,也會犯了這般癡意。
王母娘娘麵容帶著幾分恨意,袍袖一揮,這玉殿當中的一幹人等都被送了出去,玉殿的門轟然而落,讓人不能窺伺這玉殿一切。
做完這些,隻是須臾之事。王母娘娘冷一聲道:“不知西天界光明神降臨我這小小的瑤池有何事情?”
光明神總是那般淡淡的模樣,隨意拉了一朵雲彩坐於其上道:“隻是拜會故人而已。”
“誰和你有故?”王母娘娘這般姿態到有點像是凡間撒嬌的女孩兒。
光明神曬然一笑,從袍袖中送出一百二十八朵麒麟花兒,每一朵都有磨盤大小,純白如雪,每一朵麒麟花兒的姿態都各不相同,萬千姿態,賣相極好。
他輕輕一呼,這一百而是朵麒麟花兒徑自飛起,落於王母娘娘身前,竟然各方異彩,帶著些討好之資。
王母娘娘眼裏柔情一閃而過,卻仍舊扳起麵容,隻是那鳳目中淩厲的氣勢緩和了幾分。
光明神自然看在眼裏,自忖道:“可憐我一界神邸,居然要來用次美男計。罷了,為了弟弟黑暗神的幸福,這臉皮不要了也罷。隻是,自己這般小小的算計,也不知在將來的命運之輪上,能否多演化出一絲變化,也好分擔點弟弟的劫數。”
他自從與弟弟誕生與混沌之始,便天生帶著淡然的性子,不喜爭鬥,也不喜修為,隻是喜歡遨遊九界,觀賞美景品嚐佳肴。虧得一直有個弟弟黑暗神,幫著自己承擔一切,為西天界的安寧也不知奉獻多少。
倒是自己這個哥哥,任性妄為。此次,弟弟似乎對那個小花仙認了真,竟然甘願投了那輪回,消了自身一半的道行,隻為轉身去萬丈紅塵中找尋那小花仙的身影,將她拉出命運的轉輪,破了那惡毒陷阱。
王母娘娘喚出心魔童子,侍奉兩旁。光明神為了這一趟,不知練了多久,隻是一番花言巧語之下,便化了王母娘娘一顆芳心。
兩人相談甚歡,便是將那時第一次相遇之事也拿出說來。
眼見王母娘娘開懷。光明神當下假意眉頭微皺,喝下一口茶後,輕輕歎息一聲。
“怎麽了?”王母娘娘柔聲問道。
光明神搖頭道:“娘娘也知道我不思修煉,比起我那個弟弟來,不知落後多少。幸兒我遨遊九界之時,在一處古廢墟之地,得了一個法寶的祭煉方法,隻是……哎,不說了。來,我們下盤棋。”
王母娘娘思忖片刻,便道:“隻是什麽?若是有什麽礙難,給我說來,說不定可以化解一二。”
“罷了,便說與你聽聽。”光明神瞧了幾眼王母娘娘的衣袖,便收回目光道:“這祭煉法寶的材料我差不多收集齊了,隻是還要一個落生於仙界,又是萬萬年生,又要修道有成的妖王之心,可是娘娘也不知道,我們西天界環境不好,靈氣稀薄,此等靈物哪有所出,便是這東天界,我也搜尋過幾次,也是無功而返。”
光明神徑自手一招,也不知從哪飛了一壇美酒,他打開倒於王母娘娘一杯:“算了,不說這煩惱之事,我們喝上幾杯。”
這般借酒消愁的姿態,光明神倒也是駕輕就熟,也不怕一向謹慎的王母娘娘會看穿,況且這王母娘娘的一顆心思落於自己身上,這是他千年前便知道的。隻是,他一向對於這些事淡薄。
此般,這般利用王母娘娘,落下這天地棋盤上的一顆棋子,也是有些愧意,未來,更有可能因為自己這番舉動,遭了無端的因果。隻是,為了幫上自家的兄弟一番,也是顧不得了。
這狐妖王的心自然在王母娘娘的手中,上麵這些姿態隻是想讓王母娘娘自願給了自家,他也好將那枚被偷偷挪動的棋子,還了棋盤上。
“這狐妖王的心,我倒是剛好一枚,隻是……”王母娘娘遲疑的道。光明神看了幾分,便知道眼前佳人遲疑的是什麽,當下一笑,從自家洞府當中,又自掏出一件得自於古先地的寶物,這個寶物乃是一枚古仙人祭煉的道印,於他們西天界修士一脈沒有什麽大用,對於這東天界以道入仙之人,倒是頗有用處。
光明神笑著將這寶物的根腳都說個清楚。
王母娘娘原本遲疑的眼神,當下火熱起來,聲音更放柔了幾分:“那就謝過光明神的成全,這份情誼鶯光記著。”
光明神笑著擺手,原來這王母娘娘本名鶯光,隻是身為九禦,得了王母娘娘的名頭,這原本的名字倒是知人甚少。這般說給自己聽,怕著芳心又落下幾分。他訕笑推辭謝意,將寶物送出,又將那狐妖王的心髒收了起來。
兩人把盞一番,又自下了幾盤棋。光明神心思本不在其上,這棋路就差了幾分,被殺個丟盔棄甲,連連告饒,這番舉動倒是惹得王母娘娘又是情動幾分,直讓光明神叫苦不迭,隻是此果為他種,是苦是甜隻能自家品嚐。
又過了須臾時光。
光明神找了借口,離了瑤池。回了西天界,這才小心的將狐妖王的心髒拿出,暗忖道:也不知此番動作,能否讓命運之輪加一個變數。不過,他也是盡力而為,再多的事情,他也做不來。
便是關於這劫數之事,他也不敢向這輪回的魔展鵬說,隻怕說的多來,這九界之上,這件事的真正推手,會覺察出來。
手一招,化了自家千年的修為,撕開空間裂縫,將自己利用九尾狐的法術掩護,強行攝來的魔展鵬投入人界。
“此般曆程,能悟多少,全看你的機緣了。”光明神送走魔展鵬,又想起在人界隨時會出現危險的弟弟,當下搖頭歎息不已,又想起弟弟走了,這西天界那麽多的雜事,都擺在自己麵前,更是額頭冒汗。
這不,他才離開須臾時光,好不容易回了西天界,屁股還沒做熱,連口熱茶還沒喝,那邊的刑罰分神就找上門來,望著那密密麻麻的人名。
光明神頭疼欲裂,差點一個虛空破碎,也像弟弟那般輪回投到下界算了。他這邊惱火不已。被他送回去的魔展鵬卻終於在昏迷了一月之後,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