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今夜醉眠深宮月
我……實在是對不起大家!《樂仙》沒有時間寫,這兩天考試!所以把《尚雲》
不存稿的確是一個不好的習慣哈%……
淡淡的酒香淺淺地擴散開去,在空中留下一陣醉人的氣息。飄渺手持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杯,輕輕抿著杯中的桂花酒。
她可是不受寵的公主啊!怎麽可能喝得到陳年的女兒紅呢?
飄渺坐在憶雲軒的涼亭中,暗自沉吟。不由得又想起了下午那個明明很委屈,卻又努力自作堅強的少年。
“皇姐,我可是很厲害的喔!”小小的少年仰著一張清俊絕倫的小臉。
“二皇兄說你是掃把星,我可是幫你好好的教訓了他!姐姐你要怎麽謝我?”
飄渺還記得他說這幾句話時,眸子中發自內心的自豪和一點點不受人看中的悲哀。
還記得他掩藏在背後的手臂上大大小小的青色、紫色的淤痕。
那隻是一個剛剛八歲的孩子,怎麽能在他這麽小的時候,就對他如此的刻薄和殘忍?
飄渺心中竟然沒來由的一痛。在後宮這個好像死水一樣的深潭中,皇帝是寵幸決定著一切。原本公主與皇子身爆應該配有宮女六名,太監三人。看看她自己,也就隻有孫姑姑和子夏了。
而小絮飛身邊也隻不過有三名宮女,一個太監。哪裏比得上其他宮中的公主和皇子,就是一個剛剛進宮的侍寢,一個皇帝身邊連妃子都算不上的高等宮女,境遇比他們也好的多。
飄渺看得清楚分明,他今天穿的這件看起來似乎華麗的衣袍上有幾個十分不明顯的補丁。但似乎是他最為寶貴的一件衣服了。
今天……也許是一個對他來說重要的日子吧!
正在思慮間,飄渺忽然聽到耳邊一聲輕輕的“咦”。顯是有人在驚詫間忍不住發出的聲音。
飄渺心中頓時一驚,她從來不願意在這裏待上幾十年。若是有人知道她醒了……後果不堪設想。
飄渺一怔,隨即慢慢轉身。
很多年以後,飄渺都還會想起此夜、此時、此刻:
高大的青鬆下,站著一個飄逸以極的人,一身白衣勝過冬日的飛雪,腰間是一柄沒有劍鞘的長劍。一頭黑色的長發用一根銀色的絲帶綁起,散落的長發垂在肩膀上,隨著夜風輕輕擺動,顯得瀟灑出塵。清俊的五官是一雙溫暖如春卻帶有一絲狂傲的眸子。
在飄渺看到那雙眼睛時,心中頓時生起了一種莫名的奇妙熟悉感。眼前此人大概三十幾歲,唇邊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風度翩翩,儒雅非凡,絕對不是常人。
不知怎的,眼前這人竟然讓她想到“仙人”一詞!
待得飄渺緩過神來,也不過就是一刹那的時間。
向那神仙中人遙遙舉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嘉客可願與我同坐?”
那白衣男子一怔,眼中頓時浮現出一絲興味,相對的還有濃濃的詫異和欣賞。
朗聲一笑,白衣男子緩步向飄渺走來。輕笑道:“主人好意,在下豈敢不從?”
飄渺微微一笑,在石桌的凹槽中好象變魔術一般,又摸出來一個酒杯。
正要倒酒,卻聽那白衣男子長笑道:“小友且慢,這等劣酒,怎可入喉。待我去去就來!”
在飄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白衣男子足尖輕點,輕飄飄地躍上宮牆。幾個起落間,頓時不見了蹤影。
飄渺心中驚詫可想而知,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難道……金大俠書中那些絢麗非凡的武功是真正存在的麽?
片刻之後,白衣男子兩手各拎一壇酒,飄逸地從牆上滑下來。
飄渺眼中不斷閃爍著金色的小星星。強人啊……
白衣男子大袖一揮,酒壇騰空而起,仿佛有腳一樣,穩穩當當地站在石桌上,恐怕連裏麵的酒都沒有搖晃一下。
飄渺老不客氣的拍開封泥,一股濃濃的酒香頓時在空中彌漫開來。
“好酒!”飄渺讚道:“上好的女兒紅!不過……”話音一轉,眯眼笑道:“還真是名貴的很啊!”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拂衫在石凳上坐下,從懷中拿出一個精致的酒壺來,搖了一下,一股清淡中帶著絲絲甜意的香氣被飄渺吸到腹中。
白衣男子笑道:“怎樣,此酒可先嚐否?”
飄渺神秘的看了他一眼,小手輕輕拍打桌麵,在白衣男子好奇的目光下,從桌子肚腹中拿出兩個晶瑩剔透的杯子,放在他麵前。
“若飲葡萄美酒,怎能缺少夜光杯?”飄渺笑的很悠然:“我這雖然不是正統的夜光杯,卻也可以將就將就。”
“好!”白衣男子眼中一亮:“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也如此博見!當真不像是一個深宮中的公主啊!”飄渺笑而不應。
等白衣男子將酒甄滿,飄渺輕輕抿著杯中如血般紅酒,眼中有些莫名的憧憬,緩緩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白衣男子手一頓,剛要入口的美酒立時停在唇邊。驚奇非凡的再次打量眼前這個小公主。
片刻後,道:“未曾想到,小友如此稚齡,竟然有這等才華。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好!好好!此作曠達豪放,卻在跌宕的背後隱隱流露出戍邊之將士的悲哀。果然好詩!”
飄渺聽了,臉上一紅。王翰……現在還沒有出生呢!
(瀟瀛,謝謝支持!)
紅色的葡萄酒在月光下閃爍著迷離的色彩,柔和萬分。憶雲軒的石亭中一個奇異的組合相談甚歡。
“小友是何時醒來的呢?”白衣男子輕輕轉動手中的酒杯,裏麵已經換上了上好的女兒紅。
“先生是如何知道以前之事?”飄渺話一出口,立刻知道問傻了。人家來無影去無蹤的在皇宮內院高上高下,怎會不知她的事。
“月前,我還來過一回。在這裏……”白衣男子指指那棵鬆樹,道:“在這裏取走了三年前與我摯友打賭埋下的竹葉青。自是知道了宮中還有一位神誌不清的長公主。”
“原來如此!”飄渺想想,還是道:“我也不知道到是怎麽回事。反正我來到這裏是兩天前的事情了。”
“是嗎?”白衣男子眼中異彩一閃:“那今後卿欲何為?”
飄渺微微:“既來之,則安之吧!”
“安在這深宮中麽?”
飄渺聞言,再次:“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吾誌不在宮中。”
“哦?”
“這潭水不清澈啊!而我恰好是一個喜歡清明環境的人。安穩乃人之樂事。先生說,我該如何?”飄渺反問。
白衣男子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寵溺。
“你心中,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飄渺灑然一笑,朗聲道:“正如先生所言!總會有辦法的!”
“是啊!總會有辦法的!”白衣男子神秘一笑。
看他這般模樣,飄渺心下暗暗好奇。望了望天上的明月,精神一震。起身抬杯,高吟道:“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人攀明月有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
皎如飛鏡臨凡樹,綠煙滅盡清輝發。但見霄從海上來,寧知曉向雲間沒。
白兔搗藥秋複春,嫦娥孤棲與誰鄰?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古人今人皆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願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裏。
先生,可與我一醉?”
“好好好!”白衣男子仰天長笑,將手中杯子一拋,抬起麵前的壇子,仰頭便是一口:“幸甚!不如一醉!”
月下,兩人舉杯共飲。
今夜醉眠深宮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