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說話男子緊皺了眉,“要知道,即使若在那兒替我,我也是不可輕易外出。”

“屬下知罪。隻是……行流宮似乎加派了人手,我怕是泄露了蹤跡,現在擺脫了追蹤也不敢輕易去王宮找你。”

“你都泄露了蹤跡,那……她又是怎麽跑去王宮告訴靜憶的?”男子眼中閃過淩厲,隻一瞬才又恢複,“她確實在那裏麽?”

“是。她和……”

“怎麽?”

“她似乎和靳樓的關係,他們清早——”

“罷。”男子拂袖,握拳。

“殿下息怒。”看著眼前人的表情,說話者半跪下。

半晌後,男子嘴角卻又揚起了,“回去告訴靳樓吧,說我要個姑娘,要從行流宮裏找。”

“是。殿下。”說話者聽完,看著王簫連轉身離開。

目前現身的有三人。說話人、即屠殺者離,守護者靜憶,在王宮裏暫時扮作王簫連的千麵若。

午時。王紗涼安穩地坐在庭下,麵前是一桌的菜。說好,她等他。

“花姑娘!”韓洛真笑著,也不顧手裏端的藥,就徑直蹦了過來,“我去送藥你不在,丫鬟們說你在這兒呢。”

王紗涼一笑,接過韓洛真手裏的藥。

“可是,這藥要飯後才能飲用啊……”韓洛真撓撓頭,“你在等王吧。隻是……要是再等上一時三刻,時辰過了也不好。”

“罷了,我就是受了點內傷和驚嚇,有什麽大不了的。”王紗涼笑了笑,把碗放在桌上,“等一下再喝也不遲。”

“嗯……那,我待會兒再幫你熱!”韓洛真笑了笑。

“你也坐吧,正好陪陪我。”王紗涼拉著韓洛真就坐了下來。

“花姑娘真好。嗬嗬。”韓洛真笑著就坐到了王紗涼旁邊,卻又突然看見了王紗涼眼裏的清冷,“王定是忙壞了,姑娘耐心些啊。”

“好啊。你個小人精啊。”王紗涼挑眉看了韓洛真一眼。

須臾後,等來的是修。不是靳樓。

“他來不了叫人說一聲就成,何需修大人親自來呢?”王紗涼抬頭問了句,波瀾不驚的語調。

“給姑娘說一聲。還請姑娘隨我去。”

“去哪?”

“離開行流宮。”

“為何?”

“清晨有不速之客闖入行流宮。”

不速之客?王紗涼暗想。之前,影風來過一次,不是也沒被發現。他輕功絕頂也罷,自己那日不也安好地逃了出去。那……他是重新加派了人手,還是……那麽,那個人又是誰?殘瓊的人?又或是……他。

“那……也好,等我喝完這一碗藥如何?”王紗涼道。

“這是自然。”修道。

於是王紗涼便轉頭又對韓洛真道:“那你去把藥熱一下,待會兒送到我房。”

“嗯。”韓洛真笑一下,便把藥碗端著轉身走向藥房。

修伸了下手,麵露了一絲凝重。

“我順便回屋收拾點細軟。修大人……可以吧?”王紗涼輕聲道。

“嗬,你是他的人,說起來還算我嫂子呢,你要做什麽,不需要跟我說甚不是?”修揚起眉,看著那點了點頭走開的人的纖細背影道,“別忘了我告誡我你的便好。他殺不得你,我殺。”

“要是他反過來殺你呢?”背向修,王紗涼嘴角上揚。

“你是想和我打賭麽?”

“不是。”王紗涼回過頭又一笑,“我隻是好奇,這世上還真有兄弟情啊。或者,人與人之間真有情麽?若有,它又能有多深呢?”

不待修回答,王紗涼扭頭走回廂房。關上房門,她也不多做耽擱,急忙磨墨、繼而寫好一封信,折好。

敲門聲起。“花姑娘,藥好了。”韓洛真的聲音傳來。一如既往帶著童真。

“嗯。”王紗涼起身開門,對韓洛真一笑,瞥了一眼修所在的方向,又伸手接過藥碗。手指交錯的刹那,她把折好的信放在了韓洛真手心,繼而又使了個眼色,韓洛真剛張開的嘴又連忙閉上。

王紗涼不動聲色地喝下藥,把碗放在桌上,又輕輕抱住韓洛真,俯在她耳邊道:“你幫我個忙,好不好?”

“嗯。”韓洛真點點頭。

“若有辦法的話,你幫我把這封信交給王朝的太子可好?”

“好是好。可我不知道……”

“沒事兒,興許機會馬上就到了。我來自王朝你知道,我父親本來王朝當官,卻含冤而死。信上之事有關我爹冤屈。我本想為爹沉冤,無奈……被人追殺,我隻得再逃。而且……王已幫我太多,這種事兒……我又怎能告訴他,讓他堂堂一國之君去求另一國的太子?我——”

“花姐姐不用再說了。”單純若她,眼裏都有了淚光,“我一定會幫姐姐。”

“嗯。我怕王為我擔心……所以還勞你不要對別人說了。”王紗涼吐了口氣,慢慢放開了韓洛真。

“好。”韓洛真重重地點頭。

“那我先去了。”王紗涼揉了揉眼睛,再苦笑一下,走出房門,一直到修的麵前。“我們走吧。”

“嗯。”修再向端碗從廂房裏走出的韓洛真望了一眼,亦不做聲,而後又拿出黑色眼罩,“勞煩花姑娘自己帶上啊。”修道,嘴邊又有了戲謔之情。

——那日,靳樓為她帶上眼罩的情景他不是沒看見。

王紗涼自是也記得。為自己蒙上眼罩的那刻,她的眼神瞬間淩厲。

“得罪了。”修抓著王紗涼的胳膊便騰起。

回頭,還是看見了屋內冷織襲的半麵臉。她又在咳嗽了。修輕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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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下眼罩,適應光線後,王紗涼又瞪大了眼睛。——怎能不驚心?

身處的環境,哪裏是沙漠之邊該有的景象?哪裏又是冬季該有的景象?

庭院雖小,但目之所及卻全是紅花綠草。斷崖的壁長長地伸著,恰擋住庭院上方,是以陽光透落得疏落。

隻是一瞬,王紗涼微眯了眼睛,這個庭院,沒有出口。高大的樹、花草嬌美,隻是把出口死死圍住。

“那些花草有門道麽?”王紗涼向修問道。

“嗯。我派獨門陣法。”

“你派?也是靳樓的派?”

修不答,不置可否,徑直點了王紗涼眉間的魚腰穴。隻是,不知他用了何種手法,王紗涼不但身子動不了,眼前一黑便什麽也看不見。

“嫂子見諒啊,我要先行離開。”

“既然如此,怎麽剛才又不用,你——”

修聳了聳肩,隻道:“嫂子無用擔心,還有一刻你便恢複如初。”

王紗涼無奈,也隻有生生站了一刻。待能活動時,她沒好氣地跺了下腳,轉而進房,房內也被布置得很好。毫不華麗,卻是能讓人心緒寧靜的好地方。

雙目看見了房內碩大的菱花鏡,王紗涼心裏又不由得一跳。她側過臉。就算是想去尋她的幫助,但想著另外一個自己在自己麵前說話,心裏總是難免惶恐。

不過,這個隱蔽的地方又是何處……靳樓帶自己走的時間不過一炷香,應該據京城也不算遠。這個地方,他之前從未曾提起,是他為自己準備的逃生之所麽……還是……

庭院的光線本就黯淡,王紗涼也在感歎那些草木是如何長得那般茂盛。此時,連最後一絲陽光也遊走,王紗涼這才想起忘了問修蠟在哪兒,懊惱地又跑去庭院,這裏亦是一片漆黑。月光都沒有。

呼了口氣,她又摸索著回了房,現在就是想找蠟也無從找起。她無奈地摸索到床上坐下,嘴裏恨恨地說了句:“靳樓我恨你。”——說完,又張了口,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我真的,是開始恨他了麽……其實,若要說什麽,他的所做根本無可厚非吧。可是,我又有我的立場啊。

怕又夢到鋪天蓋地的花,王紗涼又連忙躺下,用被子蒙住臉,隻想快快睡著便好。

迷迷糊糊中,有人走近,而後緩緩坐在自己身邊。臉被輕輕撫過,熟悉的溫度。終於還是醒了。她反手握住了來人的手。“現在何時了?”

——不露痕跡地宣泄幽怨。

以為懂得了她的心思,他道:“來晚了。好像是我的失誤啊。看,都忘了告訴你蠟在哪了。”

說著,靳樓就欲起身拿蠟。

王紗涼連忙伸出另一隻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臂膊,“不用了,反正我也想睡了。”

“好。”靳樓又坐好,“那你睡。我就在這兒守著。”

“嗯。”王紗涼閉上眼睛,半晌後才又睜開,“你這樣看著,我睡不著。”

“嗬,黑燈瞎火的,我也要看得見啊。”

“我感覺得到啊。”王紗涼撇撇嘴,“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

“你之前不是說你告訴過王簫連侍女你的事兒?那麽,我想他是想來找你了。”靳樓道。

先前修還在說什麽擔心我的安全,你為何又直言不諱了呢……王紗涼輕輕凝了神。靳樓也眯起眼睛。——月兒,你不讓我點蠟,是不是不想讓我捕捉你臉上的表情呢?

“找我?”王紗涼故作驚訝道,“他又怎麽突然關心我了……是想找借口打壓你吧。”

“興許是啊。他的借口是找個女人,誰知聽說來的是太子的人時,韓洛真竟主動跑了去。我還指望著她給你看病呢。”

“是麽……隻是,那韓醫師豈不是……”王紗涼緊緊咬住了嘴唇。

“你也無用擔心,你哥哥,終究不是十惡不赦之人不是?”

“嗯。”王紗涼深深吸了口氣,而後緩緩吐出。

“累了,就睡下吧。”

“好。”王紗涼闔上眼瞼。

靳樓的眼睛再度眯緊,也不說話,躺下,就在她身邊睡下。

夜。靜謐。隻是,誰和誰握緊了的手,又一次涼了。即使,中指上的疤,殘餘的溫度,隻是在苟延殘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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