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這麽說的？我倒是覺得西西誇張了，比如你看著像她表弟一點也不像是表哥。我嚴重懷疑她把你說老了。”
“謝謝誇獎，不過我也習慣了西西說話誇張這一點。不然我也不會知道原來她的情敵這麽漂亮。”
兩人借著拍攝的間隙，聊著天。
莫晴月這一路上看過張元傑拍的照片和視頻，對於他的拍攝能力非常肯定。沒想到他在說話之道方麵也是很有造詣啊……
“你要不是頂著這張清澈的臉，說這話一定會被人打死。”
有點油膩。
“我說的是真心話。”張元傑示意莫晴月從石頭上可以下來了，“漂亮分多種多樣。你不能因為誇你的人太多，又因為我是男的你就貿然地定義成油膩。莫警官，你說呢？”
張元傑說的實實在在，莫晴月挑眉以示同意。
他們又沿著山上盤旋的台階來到山頂。
上去的時候不是早上，也不是黃昏。
所以關於太陽的盛況沒有那麽的絢麗，隻是明亮而已。
這樣一來，盤旋在山頂上的霧變得像薄紗一樣，穿透，明媚。
也是另一番美麗盛景。
莫晴月看向一旁的張元傑，他的側臉很平靜，眼神也沒有什麽波瀾。
於是她說：“你是攝影師，拍過很多漂亮的風景，應該對這些都無感了吧？”
張元傑笑笑。
“不會啊，每一次看還是會感慨大自然的美妙。隻是不會表現出來了，因為隨著年紀的增大，跟年輕時的感悟不同。年輕時光顧著欣賞了，年紀大了之後就忍不住感慨跟這些美好風景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想要把這些都牢牢地留住。”
“說的老氣橫秋的，好像你多大了一樣。”
“我32了。”張元傑歪頭，“西西沒跟你說嗎？”
莫晴月眨眼。
32？
看不出來……
“張先生，什麽保養秘訣？教教我唄？”莫晴月冷不丁地兜住嘴問。
要知道當警察就是耐操的命，而操心的人是很容易老的。
就說這大半個月，為了柯建華那個混蛋，她感覺自己老了十歲。
張元傑被她認真的樣子給逗樂了，也學她的樣子湊過去壓低聲音道：“多談戀愛吧。”
莫晴月的耳朵叮了一下，有盲音。
等她反應過來後，張元傑已經走遠。
“莫助理，快跟上啊！”
兩人回到山下的住處剛好是晚飯時間了。
走了這麽久，基本雙腿都廢了，肚子也空空。
莫晴月提議讓張元傑隨自己回家吃飯。
張元傑禮貌地問：“這樣，方便嗎？”
“多加一雙筷子的事有什麽不方便的。”莫晴月拍張元傑的胳膊，“對了，你的住處安排好了嗎？應該是住江西西家吧？”
張元傑點點頭：“西西說她家比較小，讓我打地鋪。”
“這樣啊，那走吧。”
莫晴月帶張元傑回家吃飯。
想著蔣麗同誌對於長得好看的年輕男生一向都是沒有抵抗力的，帶著張元傑回去到時候一激動還能多加兩個菜呢。
誰承想，周明瑄也在。
而且莫晴月錯判了蔣麗同誌對她把張元傑帶來的反應。
“你搞什麽鬼？！”
“什麽搞什麽鬼？”
莫晴月被拉到廚房，蔣麗劈頭蓋臉地衝她開罵。
她一整個莫名其妙。
“你都已經有小周了，小周都為你受傷了。你居然還搞腳踏兩隻船啊？！”
“……”
“莫晴月我告訴你，咱們老莫家三代都是根正苗紅的，可不能出現這樣的歪風邪氣啊！不然把你媽我的臉都丟盡了！”
“……媽，你能不能別胡說八道了？！”
“我怎麽胡說八道了？？”蔣麗不信自家閨女，“是，我承認這個小張也挺不錯的，長得也好看性格也好，一進門就嘴甜地叔叔阿姨，笑嘻嘻的。但是這男人啊，得看關鍵時刻。小周雖然沒有小張這麽外放討喜，但人家對你是真心實意的啊！”
“……”
“這一波我站小周！”
莫晴月已經無力再說什麽，默默拿過筷子和碗出去：“張大攝影師，來，咱們開動。”
“叫我元傑就好。”張元傑起身，主動幫忙拿碗筷。
坐著的周明瑄喝了一口手裏的飲料，淡淡開口：“不過一天，這麽親近了。”
莫晴月落座，感覺到某人眼尾的寒氣。
“都是年輕人，親近哪需要一天啊。是吧？元傑。”莫晴月下巴一抬，對張元傑笑。
張元傑微笑點頭：“是啊，我雖然是拍攝吃飯，但是跟人打交道也是功課之一。跟人親近一點也不難。周老師，我們不是也熟悉了嗎？”
周明瑄看著張元傑的自來熟，一點也不給麵子。
“糾正一下，是跟我的作品熟了一點，不是跟我。”周明瑄頓了頓又說，“也不見得是跟我的作品熟。你隻是把它們收納進了鏡頭，不算真正熟悉。”
周明瑄的冷，是餐桌上麵明亮的照明燈也暖不了的冷。
莫晴月默默地把腳伸過去，踩在他的腳背上。
“現在吃飯就不談公事了吧？”
張元傑卻微微眯眸開口道：“你所有的作品中我最喜歡的是那個回家。”
周明瑄拿筷子夾菜的手頓了頓。
“我覺得那個回家，不隻是一種心靈上的回家。更是一種牽掛。是讓人在麵對美好事物的時候想起自己的來時，想起自己的親人朋友。就像柳樹壓在湖麵的美麗，提醒著看的人美景不隻是一人獨享。”
周明瑄眼底跳過一絲危機感。
莫晴月則為周明瑄感到神奇和驚喜：“周明瑄，你找到知己了。”
張元傑說的話，跟周明瑄說的差不多。
周明瑄臉上越過不悅，沒再說話。
張元傑則成了之前的周明瑄，跟莫蕭和蔣麗天南海北地聊起來，控場半小時。
吃完飯，莫蕭跟張元傑喝茶，沒想到張元傑對茶道也懂一些，把莫蕭哄得眼睛都笑沒了。
而把莫晴月拉到廚房裏的蔣麗口口聲聲要站周明瑄，結果也對張元傑很是欣賞。
“他到底是攝影師，還是詐騙師。”
院子裏周明瑄望著落地窗裏張元傑長袖善舞的樣子，忍不住蹦出一句心裏話。
莫晴月噗嗤笑出聲：“周明瑄，你也會嫉妒別人啊？”
在她看來，周明瑄一直傲嬌，當然，他也有傲嬌的資本。
不管什麽他都自信擅長，但這會兒好像真的被張元傑給比下去了。
“我？用得著嗎。”周明瑄絕不承認，但眉毛壓的更沉了。
“是，你用不著。反正你總不至於是為了張元傑可能會成為我爸媽眼裏的新一任女婿人選而嫉妒的對吧？”
莫晴月雙手背後，把試探當玩笑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