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晴月用眼神警告她們，她們也毫不怯懦。
有吹拉燙的妹子直接捧了捧傲人的E罩杯，對莫晴月開懟：“你好凶啊，小心你男人嚇跑了！”
莫晴月：“……”
周明瑄倒是眼底亮著笑意。
“你笑什麽笑？”
“沒有。”
莫晴月瞪他一眼，兩個人前後腳地往筒子樓回。
他們沒注意身後有一雙眼睛正目送他們回家。
租的房子隔音不好，窗簾布也是很廉價的那種碎花布簾。
莫晴月就著案板切菜的時候能聽到樓上傳來的男女激烈的爭吵聲。周明瑄端桌子端電磁爐和鍋做火鍋鍋底。
兩個人真真像極了一對暫住在這裏的小夫妻。
莫晴月盛菜盛的差不多時，陸然打來電話。
“喂，晴月。你們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正準備吃飯。”
陸然：“唔……”
“有事嗎？沒事別老打電話。”
“我……”莫晴月掛了電話，看到周明瑄瞅她，眼神似有話要說。
“怎麽？有何指教。”
周明瑄把生菜先放進去：“陸然這是關心你。”
“他關心我的時候多了去了，這會兒就算了，避免節外生枝。”
周明瑄笑：“你這是怕自己但凡對他好聲好氣一點，人家會不依不饒地纏著你吧。”
莫晴月眼珠一轉，給他夾還是生的豬肝：“我是你女朋友，這別的男人給我打電話，你不製止就算了，你還不吃醋？”
周明瑄：“你根本不可能喜歡他，我吃什麽醋。”
莫晴月用筷子撐著下巴，很不解：“你到底為什麽這麽肯定我不喜歡他？這男女感情的事情，能說的這麽準嗎？”
也許今天不喜歡，明天就喜歡上了。
誰知道？！
周明瑄憑什麽這麽篤定？！
“在G市的時候，公司裏有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我撥去給你帶，人家喜歡你，你對他還不是沒感覺。”周明瑄把土豆放進去，瞟了一眼莫晴月。
莫晴月眼神困惑：“實習生？誰啊？孫成？他喜歡我？什麽時候？”
她明明記得孫成是一個很內向的小夥子啊，話沒說三句就臉紅，他們平時在公司聊的也就是工作的事情，出了公司也沒有交集。
她自己都不知道孫成喜歡她！
“每天晚上你下班的時候孫成都在公司門口，你加班的時候讓他先走他會去買了外帶回來送到再離開。他的專業其實做的挺好的，但是在你麵前顯得格外笨，要你叮囑好多次才行。他看你的時候會臉紅，看別人的時候卻不會。這些你都沒發現嗎？”
莫晴月傻眼：“沒有。”
周明瑄點點頭：“所以你當不上老板，我可以。”
莫晴月：“……”
什麽鬼？！
“可你一個大老板，你這麽注意孫成幹什麽？”
周明瑄不說話了。
鍋底咕咕冒起的沸騰，一時間變得格外具體。
莫晴月眨了眨眼，血色瞬間又沒過頭皮。
或許他注意的人不是孫成……
周明瑄把熟了的青菜先撩到莫晴月的碗裏。
客廳窗戶斜對麵的房間，同事們正拿著望遠鏡看著。
吃的差不多了，兩個人又開始一起收拾碗筷。
“啪！”
周明瑄一個碗沒拿到，掉地上了。
莫晴月扭頭，皺眉驅趕：“算了，你是大少爺，去歇著吧。我來。”
這回周明瑄沒堅持，而是到一旁坐下。
莫晴月瞟一眼他手上的紗布，似乎沁出了血。
等一下還要給他換紗布上藥。
而周明瑄的手機，還沒有響動。
已經跟柯建華說過要盡快過關回去的，他這擺明了是謹慎為之。
洗完碗，莫晴月把客廳的燈打開，給周明瑄擦藥。
外麵又響起了敲門聲。
莫晴月正在纏紗布，衝門口喊：“來了來了。”
她趕過去的時候，敲門聲又持續了一會兒。
貓眼望出去，不是隔壁鄭奶奶，也不是房東。
像一個外賣小哥。
莫晴月半信半疑地開門出去，打量他：“你是？”
外賣小哥遞上一個外食袋子：“您好，您的外賣。”
“外賣？我沒點外賣啊。”莫晴月皺眉。
“喬澤路白馬小區12棟201室，沒錯啊。”外賣小哥指了指外賣單上的地址，周明瑄走過來輕拉莫晴月，“好，謝謝。”
門關上。
莫晴月也立刻明白這外賣是誰點的。
周明瑄把外賣拿出來，裏麵果然有一張卡片。
上麵寫著一個地址，和時間。
莫晴月跟周明瑄四目相對，後背突然有一股立體而上的寒涼。
他們從在這出現的那一刻柯建華就盯著了嗎？
那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盯著的？
這次是真心見麵還是圈套呢？
莫晴月沒把握。
“但是必須去啊。”周明瑄手指輕彈卡片上寫的字，又看了看外賣送來的蛋炒飯。“通過這個蛋炒飯能不能鎖定他住哪兒？”
莫晴月的視線也落在蛋炒飯上：“不見得。現在外賣手機上可以很方便地點，他可以隨便點哪一家。”
周明瑄點頭：“說的也是。”
不過莫晴月還是把外賣放回到外賣袋裏，拿到門口。
到時候夥伴拿過去檢查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線索。
兩個人開始打扮做準備。
莫晴月對自己很沒自信，生怕自己的這張臉會被他認出來，於是拿著粉底往自己的臉上又抹了抹，睫毛加上多一層。
“周明瑄，你看這樣行不行？”
當周明瑄穿上外套轉過頭去，他看到的是一張更加陌生的臉。
當然，通過眼神還是能分辨得出眼前的人是莫晴月。
隻不過……
“嗯……我現在理解女人的化妝為什麽叫換頭術了。”
此時此刻的莫晴月頭發是漂染過的紅，眼睫毛濃密的能夠夾死蒼蠅，粉底厚的看不出一絲毛細孔，再來那個紅唇還沒開口都有一種迫人的壓死感。
不能說是一模一樣，而是完全不同。
莫晴月則從周明瑄略呆的反應中找回自信，看來自己的確做到了隱藏原來的自己，塑造了一個嶄新的自己。
這樣，隻見過一麵的柯建華應該是認不出自己了！
周明瑄跟莫晴月出門。
莫晴月踩著新買的高跟鞋挽著周明瑄的胳膊下樓梯，跟正回來的隔壁鄰居鄭奶奶迎麵相撞。
鄭奶奶先是下意識地想要打招呼，但又很快地縮到角落裝作沒看見的樣子。
莫晴月心裏很是愧疚，也隻能繼續不屑下去。
兩個人出了筒子樓到路邊打車去到柯建華給的地址。
“你們去那兒啊？”司機接過卡片看了一下，扭頭疑惑地問。
周明瑄把墨鏡從鼻子上拉下來：“有什麽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