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瑄跟周達爺孫兩個卸木頭。江西西要幫忙，被他們兩個大男人婉拒了：“西西你要是真的想幫忙，幫我們煮點茶水吧。”
江西西也爽快答應，拉拽莫晴月進屋。
“莫晴月，你是不是背著我幹了什麽？！”
“你想多了，我隻是針對現在的謠言去警告他不要越幫越忙。”莫晴月看得出江西西對周明瑄的偏愛，表示不會跟她搶這已經易主的活。
江西西癟癟嘴：“我總感覺你們更親近一點，我都融不進去。”
莫晴月側目，眼前忽然閃過某人在三輪車突然湊近的臉。
她走到一旁，隨手拿起碗裏的葡萄幹塞嘴裏，說要走了。
院子裏，周明瑄跟周達爺孫倆默契地把木頭搬進來。
他們很快就累的大汗淋漓，汗濕後背。
但是他們的神情很安心。
就像在為自己的房子添磚加瓦一樣寧靜而幸福。
莫晴月垂眸，悄然離開。
莫晴月雖然督促的活被江西西“搶”走了，但趙著那邊還是由她對接的。
這天周明瑄拿著自覺不錯的作品來找莫晴月。
“這些個，你可以拿給趙著看了。”
莫晴月看著推車上的幾個作品，有些愣住：“你是讓我把這些都拿過去？”
周明瑄點頭。
莫晴月對木雕的笨重皺了皺眉頭，她拿出手機：“把這些拍個視頻帶過去就好了。”
周明瑄抬手蓋住她：“視頻無法取代它本身。”
“你看這紋理，隻有用手去親自觸摸才能感覺到線條的流暢，和蜿蜒的工藝。”周明瑄隨便指著其中一個作品上麵刻刀的痕跡告訴莫晴月，“你僅僅是視頻是傳達不出來的。”
莫晴月別別嘴：“老實說，我無法理解你們這些藝術家的說辭。當然，也不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假的。”
話落她感覺到手上的溫度，心跳亂了節拍。
“……”
周明瑄順著她的目光也注意到自己忘記抽回的手。
他嘴角輕揚，緩緩收回手。
“那就麻煩莫警官了。”
這時陸然從所裏出來。
“周先生。”
周明瑄對陸然點頭致意，然後轉身離開。
江西西這會兒在所裏忙著對接群眾，沒能出來。等她看到推車上的木雕跑出來時周明瑄已經沒人影了。
“周帥哥來過？！是來找我的嗎？！”
“不是。”莫晴月指指自己，“他是來找我做苦力的，我得把這些送去看守所。”
“哦，給趙著？”江西西了然，“那陸然，你陪晴月去吧。今天所裏沒什麽事，我看家就行。”
莫晴月睨她：“這會兒不搶著去了？”
江西西吐吐舌頭：“你知道的，我不愛繞遠路。”
隻要不是跟周明瑄直接接觸的，她都不怎麽上心。
去看守所的路上，莫晴月看著車窗外冷不丁地問正在開車的陸然：“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啊？”陸然心驚。
莫晴月轉過頭看著他側臉，根本就藏不住事兒的主。
“還不夠明顯嗎？你之前對周明瑄的態度擺明討厭又不爽的，今天不刺撓了還正正經經地叫了一聲周先生。”莫晴月戳戳陸然的肩膀，“你們兩個發生什麽我不知道的事兒了嗎？”
陸然訕笑：“沒有。嗬嗬，我跟他能發生什麽事兒啊……”
莫晴月盯著他，把陸然看的渾身不自在。
“哎呀，我就是覺得，或許他沒有這麽討人厭，他準備作品集為北明鄉做宣傳，以後說不定就會成為名人。我怎麽能跟一個為家鄉做出貢獻的人較勁呢。”
陸然這話說的奇奇怪怪的，莫晴月才不覺得是真心話。
不過他既然不願意說，莫晴月也不好苦苦相逼。
她開玩笑地說：“行吧，陸然弟弟長大了，這樣下去很快能交到女朋友的。”
陸然微怔，臉色變得陰沉：“莫晴月，我可不是你弟弟。”
莫晴月被他突然的嚴肅給震懾到：“你……不是一直都叫我晴月姐的嗎？把你當弟弟怎麽了？”
“我那是……”陸然皺眉，欲言又止，“那我以後不叫你晴月姐了。”
莫晴月一把揪過他的耳朵：“你不想叫姐想叫什麽？！反了你了？！”
陸然的腦袋歪了：“哎，我開車呢！你放手！這樣很危險！”
“那你叫不叫了？”
“……不叫！”
“你再說一遍！”
……
就這樣，不算枯燥地到了看守所。
陸然從車上下來幫忙抬木雕下車的時候，右耳明顯紅了大片。
莫晴月讓他在這兒等著，她自己推著木雕車進去。
在會麵室等了一會兒，趙著銬著手銬進來了。
他第一時間就被桌上的木雕所吸引。
不等莫晴月說什麽，他走過來伸手撫摸。
像周明瑄說的那樣，他的手指做尺，非常著重地順著那線條下去，每觸碰到一處眼神都不一樣。
他們兩個人好像通過這個木雕作品隔空對話了。
莫晴月問他：“你覺得周明瑄雕刻的怎麽樣？沒有那把榮刀，讓你失望了嗎？”
趙著起初不說話，等把每個作品都細細欣賞過後靜靜地靠著椅背，長長地籲了口氣：“失望，太失望了。”
莫晴月：“嗯？”
“我對自己太失望了。”趙著苦澀一笑，像一個失敗的賭徒沒了希望的精氣神。“我雕刻不出這樣的作品。”
他的眼神從作品裏緩緩抽回，看向莫晴月：“你把榮刀拿回去吧。”
趙著起身，低著頭，什麽都沒再說地要回去。
莫晴月依稀還記得他被銬起來之前的傲嬌和不甘。
這會兒他居然認輸了。
難道說……周明瑄的作品真的有這麽厲害嗎？
莫晴月的視線落在這些她看不懂的木頭上。
回去的路上，莫晴月昧下了一個。
她決定好好研究研究周明瑄在木雕上的功力到底是怎麽個程度。
到周家，周達在門口等著莫晴月。
莫晴月把東西交給周達，周達慈愛地對她說辛苦了：“毛毛這臭小子就是不懂得憐香惜玉，這麽多這麽重的木頭還要小莫你一個人去送。”
“沒關係的。”莫晴月笑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
“毛毛在院子裏閉關呢，說是靈感來了，不讓任何人打擾。”周達聳聳肩，略不好意思地說，“不能請你進去喝口茶了。”
“沒關係。”莫晴月擺手，“哦，對了，爺爺，這個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