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然耳朵紅了，不悅地飛快地看了一眼她，又垂下眼眸一聲不吭。
“行吧，你不說話我也不逼你。”莫晴月歎氣，起身要去巡街。
陸然跟著起身也準備去巡街。
江西西探頭：“陸然，我替你吧？”
“滾。”
“嘖。”江西西聳聳肩。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去巡街。
平時陸然都有的沒的地說些趣事，但這次他安靜得像一陣風。
直到莫晴月看到迎麵走來的幾個鄰裏鄰居，衝她擠眉弄眼地打招呼：“哎呀，小莫，又巡街呢？”
“小莫，聽說你有情況了？”
“小莫，這麽好的年紀多多談個戀愛，別老想著上班，不然不是浪費了大好年華？小陸你也是！”
……
莫晴月一句話都沒聽懂。
“陸然，她們到底在說什麽？怎麽奇奇怪怪的？”
陸然繼續裝死：“不知道。”
這時趙曉雙打來了電話：“莫警官，你快點來啊，我的水缸裏又有情況了！”
莫晴月皺眉立刻切換嚴肅的工作狀態，“陸然，跟我來！”
上次守了一夜，趙曉雙院子裏沒動靜，第二天早上江西西留的攝像頭也沒拍到壞人的身影。
既然對方已經收到風，莫晴月和江西西隻能撤退暫時先不管。
這幾天，趙曉雙的院子都還算清淨。
然而對方不可能永遠都不行動，果然今天有動靜了。
莫晴月跟陸然趕到趙曉雙家，趙曉雙守著水缸一臉苦相。
“我已經給我婆婆上香拜佛了，我還供了很多水果，為什麽還不肯原諒我呢……”
莫晴月探頭，看到水缸裏的汙穢物更多了。
好像是積攢了好幾天的那種……
陸然聽說過趙曉雙家裏的事情，所以看到並沒有驚訝隻是皺眉。
莫晴月看向隔壁，她決定不這麽等下去，改行其道。
“楊姐。”
敲門，人在家。
楊姐正在給孩子喂糊糊吃。
莫晴月把攝像頭放到桌上，楊姐掃一眼，讓兩個孩子去樓上玩。
“莫警官，你這是什麽意思？”
莫晴月：“沒什麽意思，這裏麵記錄了你去隔壁趙嬸院子裏倒汙穢物的全過程。我想請楊姐你解釋一下是什麽意思。”
楊姐很自信地勾唇：“不可能。我根本就沒進過隔壁院子，莫警官，你可不要冤枉我。”
“所以你沒否認，你往趙嬸院子裏倒了汙穢物，對嗎？”
楊姐自信的笑容略僵。
這種問話技巧，莫晴月都是經過特別訓練了的，想要套出話輕而易舉。
而且楊姐過於淡定的反應其實已經說明一切。
莫晴月又指指自己口袋裏的錄音筆：“楊姐，你有兩個可愛的孩子，你難道希望自己給他們做一個壞榜樣嗎？到底有什麽事情是不能坐下來好好說的，非要用這種極端的手段害人害己呢？”
楊姐臉上的淡定逐漸褪去，眼底躥著隱忍的怒火。
她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當莫晴月坦誠的目光對上她時，她又都吞了下去。
“莫警官，等你發現原因後，我們再談也不遲。”
“……”
莫晴月碰了一鼻子灰。
盡管楊姐變相承認她就是趙曉雙害怕的鬼。
但莫晴月也不好強製抓她回所裏去，這種事情說穿了還是要說開，才能真正解決問題。
不然，即便關她幾天回來，他們都不搬家還是住在這裏。
這仇怨隻怕會結的更深。
而莫晴月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們的對話放給趙曉雙聽，至少讓她知道，這不是鬼怪作祟。
沒想到這一還原真相不要緊，趙曉雙炸了。
她知道自己一直祭奠的婆婆，居然不是罪魁禍首。覺得被戲弄了，臉色紅綠閃動，氣得要出去找隔壁的楊姐算賬。
陸然趕緊拉住，極力安撫。
“你們太過分了！你們是不是收了那個楊慧的好處？！幫著她欺負我這個孤家寡人呢？！”
“明明就知道是她了，為什麽不把她抓起來啊！！”
“哪有讓受害人別聲張的，你們還是不是人民警察了？！”
莫晴月：“不是這樣的，趙嬸你別這麽激動……”
一團亂間，周明瑄突兀地出現在門口。
陸然不爽地瞪他：“怎麽哪兒都有你？！”
周明瑄手裏拿著一個小木雕。
“我，路過這兒，有東西要給江西西。”他頓了頓，顯然也沒想到眼前會是這幅情形——莫晴月沒有跟江西西過來，而是跟陸然。
莫晴月定睛一看，周明瑄手裏的東西。
是上次江西西拉她去周家吃飯跟他要的叮當貓。
莫晴月剛要說江西西在所裏，他可以直接過去。
趙曉雙看到周明瑄，更加激動了：“明瑄啊！你得幫幫我啊，她們都欺負我……嗚嗚嗚……”
趙曉雙看到周明瑄像是看到親人，這讓莫晴月很不解，周明瑄的人緣怎麽會這麽好？！
上次趙奶奶和林嬸就是被他搞定的。
莫晴月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周明瑄看看莫晴月又看看陸然：“你們怎麽欺負趙小姐了？”
莫晴月：“……”
陸然：“……”
幾分鍾後，兩個人被趕出來杵在院子裏看著屋子裏頭周明瑄對趙曉雙又是安慰又是拍背的場景。
莫晴月雙手抱臂：“我們還沒有一個木雕師得民心。”
陸然壓眉：“我覺得他就是顯擺！”
莫晴月看一眼陸然，輕歎口氣。
技不如人，還真的沒辦法說什麽。
他們好像看到周明瑄，都有一種可以心平氣和交流的能力。
這種能力到她這兒就消失了……
總不至於相信周明瑄會妖術這種無稽之談。
但在人緣這塊這個變態前老板都能開發的這麽周全，這是她沒想到的。
不過莫晴月也沒閑著，她開始再次仔細地看著趙曉雙和楊慧的院子。
楊慧這麽背地裏堅持不斷地潑糞，肯定是有解決不了的頑疾讓她不爽。
而莫晴月看來看去，除了趙曉雙的爬藤蔓延到楊慧這邊，其他的也沒什麽特別之處了。
莫晴月再次登門楊慧的家，問她，如果他們願意幫忙把爬藤清理掉，她是不是願意跟趙曉雙冰釋前嫌。
楊慧正在包餃子。
她頭也不抬地說：“她願意的話早願意了，不至於整整一年誰說了都沒用，口水說幹了都不行。”
一副破罐子破摔，毫無希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