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怕莫晴月受到刺激，趕緊上前道：“章雪這個樣子我們預料到了的，你別真放在心上。她那些不過是氣話。”
“不一定是氣話。”莫晴月看向飛鳥，“她說紅姐讓她去找的敏子，為什麽我們查了沒有這個人？”
飛鳥皺眉：“你是說，章雪告訴我們的事情有真有假？”
莫晴月今天過來也是想借著坦白柳枝受傷這件事來確定心裏的這個懷疑的。
可剛剛章雪那樣說，幾乎是給了她答案。
如果他們真的被章雪給耍了，那……
真的就如她說的那樣。
紅姐抓不住了，九爺更是抓不住了！
他們早就逃了！
而飛鳥同事那邊遲遲沒有傳來好消息，似乎也在一點點地驗證這一點！
莫晴月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了，心一點點地放空，像是無數的冷風吹過。
飛鳥先一步打破沉默：“咱們先別自己嚇唬自己，不管章雪說的有多少是真的，我們確實找到了紅姐的車輛，那村子裏的什麽洪哥，難道也是演員嗎？”
莫晴月抬頭。
飛鳥把檢驗科的血液檢查報告放大給莫晴月看。
“你看，這是放在數據庫裏產生的比對結果。你能想到嗎？紅姐有一個孩子。”
這個信息像是開了一道口子。
莫晴月連忙拿過手機查看。
果然，對比結果是跟一個叫馬如濤的8歲小男孩有親子關係。
“這個孩子為什麽會有記錄的？”
“這個孩子熊貓血，有記檔，所以……”
沒等飛鳥說完，莫晴月先一步跑了出去。
莫晴月要去查看這個孩子是不是紅姐的孩子。
如果真的是，那一定能找到紅姐！
馬如濤小朋友是本城二小的二年級的學生。
莫晴月趕到的時候他正在上課。
莫晴月就站在教室外麵等，順便觀察他。
從五官來看，他似乎跟紅姐有那麽一點眉眼上的神似。
他坐在最後一排，上課很認真。
莫晴月在教室外麵徘徊，很多小朋友會轉頭看她。
但馬如濤倒是一點都沒往外麵看。
下課鈴響後他放下書往外麵走，老師幫莫晴月叫住他。
“馬如濤，跟老師過來一下。”
老師把他帶到辦公室，指著莫晴月道：“這是警察姐姐，有事情想問你。”
馬如濤看著莫晴月，眼神發怯。
莫晴月拉過椅子輕聲道：“如濤小朋友，你別害怕。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你認不認識這個人。”
莫晴月把紅姐的畫像拿出來給馬如濤看。
馬如濤眨眼，看了看莫晴月又看了看畫像。
最後他默然搖頭。
莫晴月看出他眼底的警惕，輕聲道：“是這樣的，她受傷了，急需要醫治。可是她在躲著我們。如果不盡快找到她的話她會很危險的。”
“這，這是我媽媽……”聽到莫晴月的話，馬如濤咬唇說明了紅姐跟他的關係。
“這樣啊，你跟你媽媽住在一起是嗎？”
馬如濤再次搖搖頭：“不是的，媽媽很忙，很少來看我。媽媽找了一個阿姨來照顧我。等到她不忙的時候她才會來看我。”
說到這裏，馬如濤很委屈，低頭抓抓自己的小肚子。
莫晴月點點頭，小心地問：“你知道你媽媽的名字嗎？”
“白茹紅。”
“你知道你媽媽是做什麽工作的嗎？”
“不知道。”
“那這幾天你媽媽有聯係你嗎？”
“沒有。”
馬如濤突然拉過莫晴月的手：“姐姐，我媽媽出什麽事了？她為什麽會受傷？”
莫晴月看著馬如濤大大的眼睛透露出的童貞光芒，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他。
莫晴月微笑地拍拍他可愛的臉：“等我找到你媽媽後，你親自問問她好不好？”
“那怎麽找到我媽媽？”馬如濤頓了頓說，“媽媽已經好久沒來看我了。昨天她應該買我最喜歡吃的蘋果過來。可是她沒有出現。”
莫晴月想了想，引導性地問：“你媽媽有沒有告訴你，如果她不方便找你，或者你想她了，該怎麽聯係她呢？”
馬如濤這回沒搖頭了，而是點頭道：“有是有，但是……”
“但是什麽？”莫晴月的著急似乎嚇到了他，他脖子縮了一下。
莫晴月抿抿唇，把身子後退一點：“但是什麽呢？”
“但是……我媽媽說，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用這個辦法。”
莫晴月意識到馬如濤還是在遲疑，還是在防備。
她沒有強迫他，而是擺事實講道理地給他分析：“現在能確定的是你媽媽受傷了，她需要找醫院找醫生。一直拖下去的話，可能你即便用了這個辦法也不一定能跟媽媽取得聯係了。”
馬如濤眼底有些慌。
這時上課鈴響了。
老師看向莫晴月。
莫晴月摸摸馬如濤的頭：“你先回去上課，姐姐在外麵守著你。”
馬如濤看著她，被老師帶回教室。
莫晴月就這樣，非常有耐心地等到中午放飯時間。
中午吃飯是在學校裏。
她跟馬如濤一起去食堂。
莫晴月也打了一份飯坐在馬如濤對麵，跟他一起吃。
莫晴月注意到馬如濤不喜歡吃胡蘿卜，她就把胡蘿卜挑過來吃，把他喜歡的雞腿給他一個。
馬如濤有些詫異地看著莫晴月。
莫晴月則問：“怎麽了？”
馬如濤：“我不吃胡蘿卜，我媽會說我挑食，老師也會讓我不要挑食。”
莫晴月笑：“你不喜歡的東西，就算說了你也不喜歡。等你以後喜歡吃了，自然會吃。”
她這個做法很討喜。
馬如濤眼底的戒備和怯怯少了不少。
“姐姐，你跟別的大人不一樣。”
莫晴月笑笑：“怎麽不一樣法？”
馬如濤低頭看著盤子裏的雞腿，對莫晴月道：“姐姐願意跟我平等說話，不是老教訓我怎麽做。”
“你媽媽老教訓你嗎？”
“不，我媽媽從不教訓我。她每次來看我都會抱我，給我帶很多好吃的，還有衣服。”
莫晴月點點頭：“你媽媽還是很愛你的。”
馬如濤用的書包，穿的衣服，都很貴。
莫晴月相信，紅姐一定會回來找他，不可能把他一個人丟下。
馬如濤吃完飯，主動跟莫晴月提出道：“姐姐，我們回家一趟。”
“嗯？”
“我得把媽媽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