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綻之灼灼、芬芳四溢,清源山中可見姹紫嫣紅之色,和蔥蔥鬱鬱的樹林。蒼穹中略微有烏黑之雲,伴隨微微涼風,天際飄下綿綿細雨。銀絲落在碧水中,成點點漣漪。
行走於山間的青衫男子見小雨下,駐足望一眼陰鬱之天,手執紙傘繼續向山上而去。空山中隻見青衫男子信步而上,墨色之發隨風而舞,單手拎一食盒慢慢來至半山腰處。望見那長滿青草的墳頭方停下腳步,將紙傘放在一旁,他拎著食盒跪在墳頭前。
取出食盒中的糕點,一碟碟擺放整齊之後,才取出懷中的紙錢。手執火折子將其點燃之後,不消時便成為熊熊之火。男子起身撿起一根樹枝,撥著紙錢不時自言自語。自斷斷續續的話語中,方知曉因他父親有事,加之娘親身體欠安,故就他自己前來祭奠。
待紙錢化為灰燼之時,吹來一陣疾風,便消失的無影而無蹤。此時他將墳頭的野草慢慢拔掉,待望不見野草亦是半個時辰之後。望著此處他久久不語,家父漸上年歲,亦不適合再奔波,娘親自是希望他可撐起家中之業。然他隻希望做一位逍遙無拘的文人墨客,不想望盡那些經商者的道貌岸然。可是……
漸漸雨略微有些大,無奈他收拾碟子,帶著食盒執傘離去。下山途中,不時可見三五成群前來祭奠的行人,果真是清明時節,平時鮮少於此望見路人。漫步於青山之上,他臉上是平靜的容顏。隻是心中早已苦不堪言!若從商他可以接受,那未見麵的未婚妻便無法忍受。
據說他們是指腹為婚,女子之父是其父摯友。然多年未聯係,前些時日一位女子登門,道是她父臨終所托,她無奈隻好前來此處。誰知父親道確實有那麽件事,既然女子前來自是會擇日成婚。這個消息無異於晴天霹靂,縱然那女子長相不錯,可是他依舊無法接受。婚姻大事,怎可如此輕率,他堅決不會同意的。
一路來至山腳下,轉彎之際他望見地麵上有一小巧玲瓏之物。綿綿細雨中見其泛著流光之彩,一時好奇俯身將其撿起。拿在手中才知曉是一塔形之物,見此不知為何心中升起一股熟悉之感,便將其收入懷中。抬首望一眼天色,他加快步伐向家中而去。
此時向山上而去的路人,途徑半山腰之際,便被眼前的景色驚訝。那座孤墳上空,可見絲絲縷縷青色之煙。見其有祭品,然也不知曉是誰家的墳頭,看來他們的後人會有好事臨近。路人停頓片刻便向山上而去,即便誰家好事也無礙他們何事。
人間此時是清明時節,自是後人祭奠親人之際。然魔界中此時倒也甚是安靜,好似不曾有任何事情發生一般。縱然昊天塔是上古神器,且已經開啟三層封印,得之自是極好的。隻是魔界中依舊和平常一般,好似昨夜那場混亂本便是虛幻之事。
邊域中的魔尊未像莫離那般急匆匆追隨其消失的軌跡找尋,反而在莫離離開之後,隱藏起眉心那妖嬈的火焰之狀,閃身來至世閣。此時,蒼穹早已是丹陽破曉之際,見此他方朝著空際發出一璀璨之光。那是魔界門主集合之法,他又怎能不知。落坐石座中,他獨等待那妖嬈的身影。
見天際光芒,妖媚、冰可等四門門主齊聚。一踏入世閣中,便紛紛下跪齊聲道:“陛下,何事?”聞言,魔尊望著他們,片刻後道:“吾知近日人間有神器即出,你們謹慎魔界任何風吹草動,若有異常,即可通稟。”
“屬下謹記。”四人應答之後,魔尊便化作流光而逝。起身的冰可他們皆有不解之色,陛下不是欲攻之神界,怎突然放棄,且還是如此荒誕的理由。人間會有神界,這怎麽可能?
一番討論未果,他們也就各自回去。待他們離去之後,妖媚反而漫步魔界中。途徑月淩林,見墨染之花青色黛眉緊皺。如今陛下越來越尋覓蹤跡,她如何向其表明心意。再者那位不知曉是誰之人,又如此緊逼,她究竟是否要告知陛下?
望著此處妖媚雙眸一閃,終追逐著魔尊的腳步離去。不管如何,她都要借機成為魔後。莫離,我不信你不會親近美色。踏上前去凡塵的路途,妖媚帶著決然心意。然她不知曉,自己這一切皆在別人的掌控之中。待她離去,隱藏於樹後的那道身影方顯身而出。美人,你終究逃不掉吾之計策。仰望蒼穹,見時日不早,若在不啟程,可能會被那小子搶占先機。想到此,魔尊急忙離去。
悠悠青山,飄渺之雲,俯瞰隻見鬱鬱蔥蔥之色。見此,莫離倒也不甚在意,隻要盡早尋出昊天塔即可。堪堪來至人間,禦風而行莫離哪裏知曉法力突然消失,不待他有何反應,便自蒼穹飄搖墜落。幸在他反應機敏,不然定摔得一身塵埃。
略微詫異間,方一敲額頭,知曉是何所致。原修道界有規定,人間不得遭修道者打擾。然有些妖魔不聽聞,還來做一些傷害凡人之事。於是修道界便規定:但凡步入凡塵,一切法術皆無。
知曉原因之後,莫離僅暗歎一聲。罷,縱然此處山巒不少,不過依稀有昊天塔的氣息,他好好找尋便是。反正此時神界還未有仙神下來,至於魔尊,也不知曉其究竟有何主意。不管如何,此時他是獨占先機,若運氣不錯,自是可以得之得。再者昊天塔中有他所設之法術,若臨近自有感應,自是好尋得。
綿綿細雨中,隻見半山腰處漫步的玄色男子。一陣風吹來,那墨色之發飄揚空際。墨色,見此莫離方知曉原來真真是一點法術也無,連他妖魔之貌都無法維持。如此甚好,他亦不用擔心驚嚇凡人,給其帶來不必要的煩惱。
遊走於山間,莫離倒也不甚著急,畢竟即便得不到昊天塔,他亦自有辦法。魔尊那人,定會於天帝決一生死,他亦可坐山觀虎鬥。縱然魔尊亦會前來凡塵,但是也不見得其便能得之昊天塔。至於神界,天帝肯定不會前來,大抵依舊是她。想起那個素白之影,他不由有些擔憂。昨夜她脈象如此之亂,也不知曉如今清醒沒有?莫離自是希望其快點恢複,這樣人間之行倒不會如此枯燥。
周周轉轉,莫離不時駐步感知,為何昊天塔的氣息愈來愈弱。是他法術弱至此,還是已然不在此處。可是他追尋來此,寶塔又不會無故消失,難道是誰撿拾不成?可是這荒山之地,又會有誰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