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燒了

杜澤偉在S市讀的國防,也不知道怎麽有空來這兒溜達,原本說晚上有聚餐來著,這會兒這兩人倒先喝上了。用吳大少的話說,男人不懂含蓄,和值得相交的朋友喝最烈的酒,這就是情誼,不需要酸詞兒,就一瓶酒的事兒。

杜澤偉用牙齒要開啤酒瓶蓋兒遞過來的時候,我靠在沙發背上想:這下可是好幾瓶酒的事兒了。吳海拿過酒瓶,兩人舉著酒瓶,哐當一聲脆響,仰頭咕嚕嚕的喝了一半。

杜澤偉放下酒瓶,樂嗬嗬的衝我笑,“吳海媳婦兒,好久不見,又漂亮了啊。”指著吳海說,“還是你小子有福氣!”

吳海回頭看我,伸手握住我的擱在腿上的手,“這是咱有眼光,你也別太羨慕啊。”

杜澤偉比著拳頭,有點兒咬牙切齒的味道,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豎了大拇指:“有手段!兄弟甘拜下風!”

母親叫我帶來的才讓餐館的廚房幫忙熱了,杜澤偉一邊吃一邊磨牙:“嘿,你小子怎麽這麽有福氣?媳婦兒這麽漂亮,還得廳堂下得廚房,還有兩丈母娘爭著疼,簡直不要咱光棍兒沒法活了!”

吳海笑嗬嗬的,眉眼間盡是有家室男人的成熟風味,嗯,當然啦,這是咱純個人見解嘿。

兩人直喝到天色漸晚,才搖搖晃晃的出了餐館,轉戰下一個地點。

聚餐的人有十多個,我們去的時候他們已經喝得差不多了,抓著遲到的我們不放手。吳海和杜澤偉自罰三杯,吳海把我的那份兒也喝了,然後再繞著眾人挨個兒敬了一圈兒。後來還不盡興,隻嚷著要喝我和吳海的喜酒。吳海就提了一個要求,不許讓我沾酒,然後拿了一瓶新開的啤酒給我。我倆還真跟新人敬酒似的,吳海一個個的介紹給我認識,打招呼,敬酒,就差沒喜糖和喜煙了。

鬧騰了大晚上,我和吳海才得空脫身。吳海因為喝酒的緣故渾身熱烘烘的,半抱著我往外走,

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下起了雨,眨眼之間,天地綿延。吳海側頭看著我笑,溫熱的氣息撲灑在我臉上,“媳婦兒,咱們衝回去,怎麽樣?”然後在我還沒做出回答前,拉著我的手衝進雨裏。

他緊緊的拉著我的手,雨點落在頭上、臉上、睫毛上。在我眼中,前麵牽著我奔跑不時回頭的青年,帶著水霧繚繞的笑意,在昏黃的燈火間溫暖的籠罩在我身邊。他的手是那樣的溫暖有力,他的每一次踏步都那樣矯健輕盈,他眼中的笑容是那樣感染人心,我跟隨著他的腳步,數著節拍,在B市難得的夜雨裏和他一起燦爛的笑。

吳海陪著我去了招待所,我跑累了,直接坐到地上靠在沙發邊兒上喘氣。吳海從浴室裏拿了幹毛巾裹在我身上,“趕緊去衝個熱水澡,小心感冒。”

劇烈運動後,我連手指頭都懶得動,張口隔著濕透的襯衣咬在他肩上,“感冒,那也是你害的。”

吳海任我咬著,用幹毛巾揉我打濕的頭發,“嗯,是我害的,我負責。”說著埋頭含著我的耳垂舔了舔。帶著涼意的嘴唇和火熱的舌尖形成鮮明的對比,我隨即打了個顫栗,趕忙推開他。吳海低低的笑起來,用毛巾把我裹了個嚴實,直接把我打橫抱起來,我驚呼一聲,他笑得更歡了,抵在我耳邊說:“好好洗澡,乖!”

我是很想衝個熱水澡來著,但是吧目前咱隻是濕身,浴室那麽點兒距離還是可以自個兒走兩步過去的,不需要抱的,不需要!最後被某獸趁虛而入撲騰進浴室的咱,吸著鼻涕想,吳大少必須給咱負責——感冒的事兒!

結果證明放縱的生活是不理性的,指望占便宜的man負責的買賣是幹不得的。第二天匆匆趕回學校上課的咱,一邊拍著臉,一邊擰鼻子,“啊切!啊切!……”

上完最後一節課下來,我幾乎搖搖欲墜,幸好同寢室的小A和我是一個班的。小A一碰我的手,就大聲驚呼:“周瑾,你這是在發燒!”

說來也巧,我搖搖晃晃的搭在小A同樣纖細的胳膊上一節一節下樓梯的時候,正好遇到下課的譚飛,“周瑾,你怎麽了?”

小A估計是被我壓得不清,遇到熱心男士,頓時激動無比:“她發燒了。”

譚飛用手背試了下我的額頭的溫度,在我還沒掙紮出一句完整句子前說:“是高燒,看樣子上了三十八度,還是我背她去醫務室吧。”

A姐為了節省一時勞苦就這麽把渾渾噩噩的咱送到了某男背上,我很想拒絕來著,奈何身體虛脫根本說不出話來,隻覺得頭暈目眩,在到醫務室前,我就已經昏睡過去。

等我醒來,母親正坐在床邊看我,眉頭微微皺起,輕聲問我:“小瑾,好些了麽?”

我點頭,嗓子幹澀得厲害,一時發不出聲來,我握住母親的手,沙啞著說:“沒、事兒。”

母親在放學後給我打電話,那時候我已經昏過去了,小A接了電話說了我的狀況,母親這才匆匆趕過來。來了以後見到了譚飛,聽說是他背我到醫務室的,,母親很感激,等我好了以後,讓我一定要請譚飛到家裏吃一頓便飯。

我也是覺得感激,他也就是因為肖遠的關係見過一麵,現在也算是危難時刻出手相救,咱不感謝下也說不過去,加上母親又逼著我一定要請人。於是我把肖遠、譚飛和寢室裏麵的三個姐妹一起叫上,到我家開Party。

然而不知道什麽原因,一日我從小C口中得知,某女被譚會長一路保駕護航的事跡被廣為流傳,話說民間是這麽流傳的:話說某日,臨床係學生會會長譚飛同誌神色慌張的背著一麵色慘白的女生,徑直穿過大半個校園,一路飛奔到校醫室……有目擊者稱,會長童鞋在校醫室逗留時間很長時間,後來女生母親來了……沒過多久,譚會長直接登門了!嘖嘖,快餐式的戀愛,果然夠快,已經到見家屬的份兒了啊!

明戀暗戀譚會長的美女們吐血中……咱噴血,抑或血濺三尺中……

八卦的力量每時每刻都無比彪悍強大,敗給八卦,咱實在無語。沉默吧,隻能沉默了哇。

小B坐在我床邊,一邊兒吃著零食,一邊兒嘖嘖有聲的說:“瑾啊,別擔心,現在還沒人知道和譚會長傳緋聞的人是你啊。”

我微微偏頭,斜斜的看了眼在對麵看小說小A,此女臉上有一絲明顯的裂縫,於是咱知道,完了,被賣了。A姐的水平啊,連韓小穎童鞋都比不上呀,小穎童鞋至少會用情報套點兒現錢什麽的,這位姐姐是在純粹傳播八卦耶。

唉,我按住還有點犯暈的頭。不怪群眾無知,隻怪咱十幾年在八卦口子上混日子,咱容易嗎?還好,現在大少跟在不是一個學校。

小媳婦兒夢話版:

三天後,帶著自家娘子準備下山的黑豹子:各位兄弟,今天我黑豹帶著娘子回門兒,山寨的事煩惱兄弟們照應著,哥哥我速去速回啊!

依依不舍,做抹淚狀的眾宵小:老大,您放心,山寨的事兒有兄弟們頂著,您老保重,早、去、早、回!

有鬧事者打趣:咱們等著哥哥抱了白胖小子回寨啊!!

黑豹子扯著脖子仰天長笑:哈哈哈——!!(回頭賊眉鼠眼的打量一番自家小娘子)沒問題!眾兄弟等著啊!看哥哥我凱旋!

滿臉黑線的小娘子:這是回門兒,不是打仗……(雖然是很想把這個土匪抓起來滴……嗚嗚,奈何生米煮成熟飯矣)

輕輕鬆鬆扛著兩大包彩禮的黑豹子,一把摟住娘子的小蠻腰,眉開眼笑:娘子,咱們這就回家見爹娘啊!

小娘子:……(但願阿爹阿娘不要被他滿臉的絡腮胡子驚嚇過度,嗚嗚)

吐著嘴裏胡須的黑豹子:呸呸,

出了山寨對眾宵小招手:兄弟們,哥哥走了啊!

不要救我,不要救我……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