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做你的童養媳

回到家,剛放下背包就收到吳大少“陰謀”的眼神,我朝後仰:“幹嘛?”吳大少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小瑾,你看我有安全送你回家哦。”那意思是“我有遵守約法三章,沒有半道上撲過來耶”。我微笑,勾下他的頭,踮高腳,含住他的下唇輕輕咬了一口。我本來隻想碰一下就好,但是吳大少顯然不滿足,用手托住我頭,開始糾纏起來,“小瑾,這是小瑾第一次主動親我呢……真好……”他熱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臉上,癢癢的,鼻息裏全是他的味道。黃昏時的陽光有種醉人的氣息,在難得靜謐的時光裏,我靠在吳海肩上看書,他俯身看我,褐色的眼睛裏噙滿歡喜,手指輕撫我額頭的發,攏起我的碎發放在耳後,“我媳婦兒真好看!”細碎的吻貼在我額頭,像溫潤的陽光,溫暖珍惜。

吳海堅持蹭了晚飯才走,因為他熱衷蹭飯的緣故,我還專門跟吳家的保姆阿姨學了幾道拿手菜,不過後來我發現我這是親自給某人添一條蹭飯的借口。想想家裏的米缸,看來又到買米的日子了。吳大少一邊啃排骨,一邊和父親天南海北的聊,父親是越來越喜歡這個蹭飯的小孩兒了,每看他多添一碗飯就樂嗬,看來這次買米的事兒交給他老好了。日子一天天過去,基本上沒有什麽波瀾,大家對周瑾的關注也在最終確認咱實屬俗人,一心一意致力於低調事業後歸於平淡。

當然這也拜那位“萬人迷”小帥哥——趙毅然小盆友的鼎力相助。話說如今的校園各個角落裏都散布著關於他的八卦謠言,就連高年級的師兄師姐們毅然也加入了“毅然八卦團隊”。在王悅小盆友孜孜不倦的“播報”中,咱有幸一聞為快。某次我駭然發現,連趙毅然同學上廁所的次數都成了八卦話題!咱不淡定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明星們的生活呀,果然毫無**可言。不過萬幸的是,吳海對趙毅然的敵視也淹沒在這樣一片八卦熱潮中,還有就是趙毅然所在的一班的教室正好在我們頭頂,再燃也就沒那麽多機會走廊“相遇”,分外“眼紅”。

同時在我“低調做人”的反複熏陶下,吳海同學也正在朝“四有”青年邁進,唯一有點讓我難以消化的是那些高鈣高蛋白高纖維的營養大餐。由於吳海童鞋養成了一天三頓都在我家蹭吃蹭喝的習慣,吳奶奶在發表了一番“養孫難,留孫更難”的感慨後,把一鍋一鍋的煲湯燉肉從老吳家搬到了我家餐桌上,更甚者某日吳爸爸還親自把吳大少的生活費交到了我手裏!咱更不淡定了,話說到底我是老吳家的童養媳,還是吳大少是老周家的童養婿?值得思考!不過從此,吳大少正式開始了在我家的寄“吃”生活。

天空總是晴天比陰天多,白雲比烏雲多,暖風比冷風多,我們也就無比愜意的徜徉在青春的歲月裏。不過稍後引發了一場關於如何回家的探索發現,怎麽說呢?還是從王悅同學的八卦精神開始吧。話說開學沒幾日,王悅同學從多方打聽和最終親眼證實後問我為什麽和吳海一起上學還一起放學?我想了想說,我們住一個方向。當然這個方向還偏地有點過,然而王悅童鞋顯然不在乎,在她的大力宣揚下,無數童鞋知道我和吳大少的回家路線,於是乎,咱陡然多出許多“同伴”。

為了嚴格遵守“約法三章”,我隻能和吳大少隔得遠遠的,他在那頭,我在這頭,中間隔了淺淺的“鄉愁”。有一天,在幾個男生企圖接近我的情況下,吳大少終於爆發了,硬拉著我要去買自行車。我從來沒騎過自行車,但也不想天天被他載。最終吳大少妥協,我們買了兩輛自行車,並在我的強烈懇求下,吳大少放棄了選擇情侶車的陰謀。鑒於我學自行車的笨拙程度,吳大少帶著我在附小操場裏苦練了一個月才放心帶我上路。隨後,我們倆開始過上有車一族的上下學生活。

嗯,兩個人在風裏奔馳,看著彼此帶笑的眼角,還挺幸福的。然而好景不長,我們很快發現有車一族迅速增長,後來王悅告訴我說,本來有不少人原本就是騎車上學,因為要和吳海和我“結伴”回家,他們把車藏了起來。話說,有一天校長收到了一封建議書,強烈要求拓展車庫麵積。那日我仔細觀察了小車庫裏密密麻麻的各式自行車,是得改建了。王悅童鞋還播報了一則笑話,話說某日一位的哥正好開車路過學校門口,正好趕上周末放假高峰期,那位從車窗探出頭來,興衝衝的叫住一學生問:小弟弟,你們學校這邊的交通最近怎麽變得這麽好咯?以前遇到放學時間至少堵一小時,今天看這樣子半小時就能搞定,這私家車怎麽一下變這麽少了?那位同學扶了扶眼鏡,指著一群推著自行車傾巢而出的少男少女說:現在都改自駕了。

眼看“自駕”的童鞋越來越多,我和吳大少經常一個已經到家,另一個還在路中央。吳大少再次表示了忍無可忍無須再忍的悲憤,我拍拍他的刺兒頭說:“忍忍吧,我以後一定跟緊,絕不掉隊!”吳大少哼一聲,“你上次也是這麽說的!”這個……我想了想,好像是誒,“那個,再沒有下次,我保證!”吳大少用極不信任的目光瞟了我一眼。最後應吳大少的要求約法三章加了一條:有人已經回家,另一個人在一分鍾內沒有到家,那麽那人得自願接受懲罰,懲罰方式由先到家者自由選擇。

後來我才發現這根本就是坑人,我在第三次晚了幾秒到家後,強烈要求更改條約內容,嗚,被某狼無情駁回,咱伸長脖子任狼宰割的時候,我終於明白什麽叫霸王條款……可惜,悔之晚矣!於是有了某日,王悅指著我脖子問:“周瑾,你這裏怎麽是紅的?”我摸摸脖子,駭然想起,被某狼咬過!我訕訕的笑,“那個……被蟲子咬的。”偷偷瞥一眼站在走廊上和同學聊天的吳海,應該沒聽到吧?英語課上,老師喜歡安排分角色朗讀環節,每每誰和誰湊了一對,底下的童鞋們都好一陣興奮,嘰嘰喳喳的笑。

想來我們的英語老師MissGao是精明的老師,非常熱衷同桌搭檔,簡單快捷,迅速配對。由於我的發音純正,被點名的時候比較多,隻是苦了靦腆的高傑童鞋,明明緊張得要死,小聲咕嚕著跟我配合,沒到兩句就MissGao敲著桌麵兒提醒:louder,louder,please!愧疚啊慚愧,眼睜睜看著靦腆的小帥哥因為咱的原因被無情的“辣手摧花”,真是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不過話說,後來的許多年裏,高傑童鞋的英語在如此這般的臥薪嚐膽下,英語成績是很不錯的,口語也修煉的相當爐火純青,就是偏科嚴重了些,這個算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吧?不過這樣的角色扮演,讓吳大少不怎麽爽利了,每每看到我英語老師把我和高傑湊一塊兒就咬牙切齒的。

後來有一次,估計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英語老師竟然點名讓我我和相隔大半個教室遠的吳大少一塊兒念課文,這是什麽狀況?我用懷疑的目光看了眼吳大少,看到他眼底的興奮勁兒,我大概探得那麽丁點兒真相。同樣驚奇的童鞋們齊刷刷的注目禮,連一旁的高傑也破天荒的睜大小眼睛仰頭看我,和我對視也沒垂眼。那眼精水汪汪的,怎麽感覺有種對“始亂終棄”的幽怨和悲憤?嗯,錯覺,一定是錯覺!那天讀的課文是又一個LiLei和HanMeimei的故事。

吳大少端著課本,隻聽他聲音洪亮響徹雲霄:“MynameisLiLei。”被吳大少這麽一吼,教室頓時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所有人都在等我接話,吳大少也抬頭看我,這種被密切注視的感覺,讓我突然緊張起來,臉莫名其貌的開始發燙,根本沒注意吳大少這是在搶詞,底下一片歡騰!呃,丟臉丟大了……從來沒覺著讀英語這麽費勁!好吧,卡掉,從新來過。“Hello!”“Hello!”“MynameisLiLei。

”……放學後,吳大少無比興奮,在車棚裏推車的時候,他湊到我耳邊洋腔洋調的說:“嗨,小妹妹,和哥哥一起回家吧?”我狠狠地瞪他一眼,有種惱羞成怒的撒嬌意味:“我再也不和你一起讀課文了!”當然這是我的個人意見,事實上,可愛的“霸王花”老師不這麽認為,反而對聲音具有無比穿透力的吳大少寄予厚望,如果說剛開始點吳海的名兒是被他哄騙的結果,那麽後來的一次又一次就是MissGao的自發行為。於是,整整一學期裏,這樣的扮演被傳承下來,梅梅和雷雷,

甚至有好事者開始戲稱我和吳大少儼然一對“熒屏情侶”。擦汗~~八卦無所不在!小媳婦兒夢話版:扛米回來的周爸爸:小瑾啊,要不我們跟吳大少打個商量,讓他每頓少吃點?覺得買米一事收到應有效果的周瑾:要不讓他晚上回家吃吧?(想到可以少了晚安吻的周瑾期盼的望著他爸)周爸爸對比了下吳大少中午飯量和晚飯飯量:那成!偷聽到兩人談話的吳大少,委屈:周叔叔,我正在長身體呢……因為說壞話被聽到的周爸爸羞紅了老臉,支吾兩聲:那……那個對哦,嗬嗬,是叔叔說錯話了,其實……嗯,叔叔不是這個意思啦。

周瑾:爸,那您是什麽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