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田螺地

我看到一隻怪異的東西趴在玻璃穹頂上,三角形的臉,嫩綠的毛,細長的腰短小的四肢,咋看起來像是一隻臘腸狗。||ú小說全本下載||可臘腸狗沒那麽大,它有著人的五官,軀體上有著女人的特征。然而正當我想看清楚點的時候,那個怪異的東西消失在夜色中。

我毛骨悚然的抬頭看著玻璃穹頂,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被如此恐怖的東西給嚇著。

趙倩羽示意我隨她離去,發現我卻是看著玻璃穹頂,她也跟著我看去的方向沒發現什麽,她怪異的問我:“怎麽了?”

我想了想,帶著一種誰都看得出來的沉重神態說:“沒什麽。”

趙倩羽似乎並沒有因為剛才的女怨靈變得驚慌失措,似乎她知道這女怨靈的來曆,剛剛在生死線上走了一回的她並沒有急著說出謎底,她帶著我繞過人煙稀少的小道,避開已經沉寂的校區警衛巡邏路線,還一路避開安裝在隱蔽處的攝像頭的視野,專挑死角走。

她帶著我進入了她教職工宿舍屬於她的單人間,燈光下,她帶著羞澀的神態匆匆找來自己的衣物叮嚀我一聲要我等她出來,然後跑進浴室,我趁機換了件褲子。

不久,她床頭的手提袋中移動電話響個不停,趙倩羽裹著浴巾濕漉漉的走出來,我看到趙倩羽沉重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最後她把電話丟在了床上。

不久她抽泣起來,我無奈的把目光放在她床頭邊的窗戶上,這五樓的高度可以很好的將遠處的校園後山盡納眼底,不過我更關心的是這教職工宿舍後那堵圍牆後,看似被戒嚴和封鎖的山地。

哪裏一片黑暗,而且那種黑暗,帶有陰森的味道,我開啟法眼細看之,哪裏的天地元氣宛如遇到了黑洞,靈氣在不斷的被大地那股吸力以螺旋狀吸入山後那個不可見之地。

這現象讓我想起師公說得的田螺地,可田螺地並沒有如此強大的吸靈能力,田螺地的地貌是一個螺旋向下的漏鬥形地貌,需要苛刻的地理條件才能形成,精通點穴的名家,田螺地絕對是一塊出售價格高的離譜的陰宅,將先人安葬於此,擺個恰當的風水陣改變少許格局,選個好的時辰下葬,田螺地能讓後人富甲一方,福蔭十代。

先人則在後人的祈福詠唱中接福納德,財富讓後人為先人祈福做法間接影響下洗淨汙點,巨福厚德讓安眠於田螺地的人能更早的進入輪回,來生也是個大富大貴的人。

這就是龍穴之外的一個福地。

而眼前的這個螺旋向下的靈氣勾畫出的田螺地地貌被人更改格局,變成了一個聚靈地,我不禁在想,這大刀闊斧的毀掉一個福穴變成了修真人士垂涎的修真寶地,就不怕鳩占鵲巢?

這時我想到了保安老大的話——血月!

血月這一術語來源於巫術。

巫術是一個比道術誕生得更早的原始法術體係,傳說來源於餛飩初開時由先天之炁化成的十二祖巫。

在道教形成之前,巫術是社會文明構建的主導意識,也就是鬼神之說,那時的巫術與醫術是一體的,巫術也被喚作貞術,其原由就是鬼神之說中的靈魂崇拜,巫者幻想並探索掌握生死之力。

血月在巫術裏說的是某一個特定的時間彌漫在特定環境裏巫靈之氣最濃鬱的時候,某個特定的地方形成了巫眼,在巫眼裏月亮是鮮血的顏色,謂之血月。

血月之夜在保安老大的話語裏即將降臨。

可到底是什麽時候呢?我不知道,據師公說每個血月之夜都會伴隨著恐怖的事件發生。

不過綜合我的發現與聽聞,眼前的元靈女似乎已經被那個怪異的東西盯上,如果說血月就在這段時間,那麽趙倩羽或許就是那怪物血月時獻祭的最好祭品。

而且那怪物似乎在等待一個抓人的好時機。

“你是山澗市北邊的納邏樓村外的人欲道山門裏的小神童吧。”趙倩羽紅著眼睛,淚汪汪的問我。

“是的,貧道正是人欲道山門門童,但並非神。”我看著趙倩羽,她急切的眼神讓我覺得她仿佛有天大的事情需要我幫助。

這幾年來,這種眼神我見得十分多,來找我的大都是倒黴得無路可走才會想到納邏樓村外有個叫人欲道的破道觀,道觀山門哪裏有一個會畫符救人的小神童。找他比找他師傅劃算得多。

我聽得最多的就是傳言我能畫一道能解決一切的問題的神符,而且山澗市哪裏居然還有盜版批發,最不可思議的是盜版的“符”也很有效果。

我差點暈倒,你說這些奸商奶奶的盜版也就算了,還他媽的說盜版也有效,什麽求財符,求孕符,驅病符最搶手,哥生怕那些無良商販商那天把道爺一泡童子尿也吹到喝下能得道飛升,那些信徒豈不是見到小哥我豈非把哥扒光了按在地上把哥那小水管擠出血來也要搶一泡童子尿?

畫符的道人都知道一張符就是一個法陣,符由符文構成,而符的神韻則是畫符之人將驅動符文的符靈之力注入符文陣法中,因此一張完整的符會帶有絲絲靈氣。

她盯著我身上的道袍詰問:“你在迷信界裏已經的一尊鼎鼎大名的道人,為何穿著如此寒磣?”

我靠,什麽迷信界,是修真界好不好,我在這胸大無腦的女人話語中我感受到了懷疑,哥穿著雖然破舊點,可這不能影響哥畫符念咒的法力,難不成道爺要在裏麵穿上女人前胸那件裝備才是個大名鼎鼎的道人?

說真的,道爺我開始有點後悔救這沒心肝的拙貨,不過山下那些很會玩的哥們經常說女人的胸與腦容量成反比,此刻看來沒錯。

道爺我年紀不大,但或多或少我在這些年接待山門的訪客中也閱曆了不少人,那些人又的目光閃爍,有得言辭遮掩。

修道之人最基本的察言觀色,掐指算命或多或少師公都有教過我。趙倩羽的眼神中除了懷疑,還帶有茫然。

這懷疑或許認為我是道士,卻不是人欲道山門的那個小神童,這或許最基本的懷疑就是這麽晚了我為什麽會出現在山間中學。

她的迷茫則是趙倩羽已經不知道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改如何解決。

“那你認為人欲道山門的小神童該是何等模樣?”我言語不溫不火的同時也讓她明白她自己的懷疑很沒禮貌,帶我來這裏的是她,懷疑我的也是她。

“我

??我

?”趙倩羽吞吞吐吐說:“其實

??我是說或許發生在我身上的事也隻有他能解決。”

趙倩羽的宿舍不大,作為單間配套,有自己的廚房,衛生間實屬幸運,不過在擺設上的一些細節卻讓我了解了她的脾氣和為人。

由於單間麵積有限,在擺設上衛生間的門對著她的床,衛生間屬水,水帶桃花,利交際,五行之水太多卻容易讓人染濕氣傷身。

而趙倩羽眉帶桃色,魚尾紋處飽滿平滑顯然已經命犯桃花。

然而她床頭放書櫃,萬事皆輸,即使她已經命犯桃花,桃運上佳,由於書櫃的緣故相信現在的她也是宅女一個。

其次,她印堂發黑,微帶烏雲,烏雲出於山根,其禍乃屬家庭之中。慶幸的是她印堂之上天庭之中微泛紅光,紅光直照印堂。

所以今晚她大難不死。

“你的事人欲道小神童也解決不了,因為這事源於你家中。”我走近窗台邊,夜色下的黑暗帶有一道晦澀之氣,我雖然不確定這晦澀之氣來源哪裏,可我可以肯定這氣來自哪個怪物身上。

它在等待一個擒拿獵物的機會。

趙倩羽陷入了沉默,她想說卻不敢說,一種欲言又止,有一種似乎難以啟齒的樣子。

許久,趙倩羽才自言自語的說:“我不知道從而說起,我需要小神童幫我畫一張靈符。其實我早就該去找小神童了,隻不過那些事並非一個知識分子所為。”

“那你把我留下來到底是要我幫你還是要我幫你找人欲道小神童?”我有點不耐煩,走到她坐在的床邊上,沐浴露的香味竄鼻而來,脖子上細嫩的肌膚充滿了誘惑。

“我覺得你就是我要找的人!”趙倩羽在手提包裏找出一張微微發黃的照片,照片上赫然是人欲道山門,不過山門前坐在接待台前的人卻是兩年前那個麵黃肌瘦的我:“這是我遠房表姐給的,是她拿手機拍攝的。她說人欲道的道士很稀有,不過身上道袍後麵總是印有人欲道三個大字。”

“靠,小哥我身上的道袍不正是印有人欲道三個大字嗎,你這拙貨如此說豈非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我瞪著趙倩羽說

話未說完,床尾那副牆上的窗戶掛著窗簾,窗簾被挽到一邊掛著,窗開著,米黃色的格子窗簾角邊被一根枯黃的手指頭撥開一個細小的縫隙,縫隙中透射出一個碧綠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