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鴻教密境遺址一役,江湖人士死傷近萬,方圓百裏,隨處可見殘肢碎肉,天觀的各大勢力都是死傷慘重,著實在江湖上刮起了一場風暴,事情的結果大大出乎了人們的意料。
相比起來,那些大勢力卻是更加關注造化之棺的出現,那是逆天神物,神秘無比,即使已經化為虛無,但畢竟出現了不是,哪怕隻有一絲希望,也要設法得悉它的詳盡信息。
甚至牽動了無盡丘陵之中的古老宗派。隨著消息的遠播,隻怕還有更甚。
隻是,絕大多數都認定,造化之棺內沉睡的是太鴻教的某個老怪。
鑄劍宗師原劍子的擇劍大會同樣轟動江湖,數月前便已經有消息傳出,原劍子大限將至,決意傾盡所有,擇劍大會之上至少會有三柄神兵現世,還會留下畢生的鑄劍心得。
無數人為之瘋狂。
而殘劍峰位於瀝城西南方向的三千餘裏,中間盡是莽莽叢林,瀝城自然成為了大會人群的一個落腳點,城中人潮洶湧,各方勢力匯聚。眾多年輕一輩的傑出人物已經是展開暗中角逐。
但隨著更多的勢力加入,情形越發的複雜,幾乎牽一發而動全身,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也就偃旗息鼓了。
“聽說大延天朝那邊有好幾個古老世家的人都來了,天朝皇族更是誇張,數十人騎著一頭七階的龐大飛行異獸淩空而降,真是威風。”
“我看到城中出現了不少身穿灰色勁裝背負厚重大劍的年輕人了,那是無盡丘陵之中神秘無比的天劍門的遊曆弟子,個個劍氣淩厲,我被他們瞪了一眼都流了一身冷汗,恐怖。”
“這下子,眾多皇朝內的年輕人恐怕要相形見拙了。”
“那倒未必,前幾天有人看見戰宗的戰無雙和大延天朝的一名年輕人在城外大打出手了,戰了百餘回合,不分勝負。”
“是嗎,我倒是知道萬歸宗的明櫻被天劍門的劍氣所傷,幾乎斃命呢,最後被隱在暗中的老輩人物救走。”
“楚風南廢了大範皇朝一個貴族青年,現在發了瘋似的找司徒秀,說是挑戰,我看倒像是看上人家了,糾纏不休啊。”
“各大商會的代表也都來,似乎正在城中秘密議會,,大有要聯手的樣子。”
“風家的幾位皇子也都來了,那大皇子風浩一個月前才從大延天朝歸來,據說有開竅境的修為呢,正在城中和幾個大延天朝的世家子弟相聚,卻是在聚會之上不知何故,對方竟屢屢言語刺激二皇子風嘯影,最後大打出手,風嘯影把人家一條胳膊給扭斷了,真是刺激。”
“這一輩的年輕人真是了不得,比以往的幾輩都要傑出,武道盛世將降啊。”
“天啊,那是五行靈山的弟子,他們也來了,全部都是屬性體質的天才人物啊,這一次的龍爭虎鬥肯定慘烈無比。”
“再過一些時日,說不定還會有更加神秘的勢力加入。
這一次是年輕人的盛會,各方角逐,暗流洶湧。
而風蕭蕭風寒水兩人經過一個月的穿州過省也終於抵達瀝城,眾多伴行的江湖人士也在入城之後各自散去了,在江湖打滾多年,自然也是有各自的門路的。
風蕭蕭二人行走在街道之上,聽著各種消息,心中震驚,
“嗯?那是寧瑪派的弟子,我認得那幾個,在先賢山莊之外截過我們的。”風寒水瓊鼻微動,就要摞衣袖。卻被風蕭蕭一把按住,勸慰道:“城中情形複雜無比,不要輕舉妄動。”
而那幾個寧瑪派的弟子自然也看見了他們,冷眼而視,卻無甚動作。
“看來老師為我們出了不少力,那是方芹的嘍囉而已,我們再也不必理會。”風蕭蕭說完便當真對那幾人毫不理會,牽著風寒水擦身而過。
以百裏浩鴻的名望威勢,要給方芹等人一點壓力,自不是什麽難事。而天觀之內,估計誰也不願為了一枚最低等的空間戒指而開罪百裏浩鴻。
二人一連找了好幾間客棧,發現都已經沒有空房了,連柴房都被訂了去。但也不甚在意,行走江湖,風餐露宿是常有之事。便將攜帶物品寄存在一間兌換元石的元莊之內後,幹脆在城中遊覽起來。
到得一處巨大的人工湖邊,但見水波粼粼,楊柳依依,廊橋精致,亭閣古典。
那上百個亭閣也是在做生意的,類似客棧之中的雅座。是宴請朋友或聚會的好地方,為眾多年輕人所喜愛。
陽光和煦,清風徐徐。正行走間,忽聞岸邊一個稍微熟悉的聲音響起:“其素若何,,春梅綻雪;其潔若何,秋菊披霜;其靜若何,鬆生空穀。”
轉頭望去,隻見一身姿挺拔的潔白背影正立於下垂的楊柳之中,黑發飄飄,甚是瀟灑。風蕭蕭與風寒水互望一眼,都見各自眼中的奇異之芒。
隻因那站立在岸邊的不是別人,竟是與他們有過一麵之緣的大範狀元爺,那身子背影,那儒雅的氣質,頗令人印象深刻的。聽他所吟的詩句,似乎是觸景生情,正在想念某位美貌女子呢。
風蕭蕭對這位狀元爺還是頗有好感的,當日在乾坤殿上,對方也是光明磊落的。此刻能在江湖相遇,心中也有幾分喜悅,當即高聲吟道:“其豔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龍遊曲沼;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對方果然身子微動,旋即轉過身來,臉色驚異,隨即釋然,微笑著拱手道:“不意竟在此地得遇兩位殿下,舒某大幸。”
“狀元爺這是在思春嗎?”風寒水一臉揶揄的說道。
大範狀元麵色泛紅,咳了兩咳,尷尬地說道:“在下舒經塵,兩位殿下當知,狀元爺之名,隻是笑話而已。”明顯是欲引開話題。
“我知東元之地曆來也隻有那些天朝有開科取士的製度,皇朝底蘊不足,舉辦了也沒有什麽人參加的,大範狀元應屬臨時杜奎,但以舒兄的才華,要當一個皇朝的狀元,也是卓卓有餘了。”風蕭蕭說道。
“嗯?”舒經塵佯作不悅的說道:“怎麽我聽蕭殿下此言,屬自誇者居多的?”
風蕭蕭哈哈大笑,連忙擺手說道:“舒兄莫要如此,當日我兄妹合二人之力勝你也屬僥幸而已,單說舒兄身上這股儒雅之氣,就不是像我兄妹這等在深宮中長大,缺乏閱曆感悟之人能擁有的,小弟羨慕啊。”風蕭蕭說的也是大實話,並無恭維之意,語氣真誠。
“當日聽蕭殿下一曲,便知殿下無心權勢,胸懷海闊天空,脫離深宮隻是早晚之事,不久就聽到殿下離家出走的消息了。兩位殿下的胸懷,著實令我佩服。”
三人走到一個空閑的亭閣之處,便有清秀侍女上前侍立,等候吩咐,風蕭蕭便叫了些茶點後特意吩咐她們送上上好的茶葉茶具即可。
“舒兄不回大範皇朝,是在此等候擇劍大會,準備一顯身手嗎,舒兄的武道修為定能讓我們大開眼界。”風蕭蕭說道。
“我本來就不屬大範皇朝的人,隻是遊曆到那裏,看見他們召集文士赴天觀,頗有點興趣,原以為能見到百裏老先生,到了天觀之後才知上當,百裏老先生於數年前便到大延天朝去了,他們又百般挽留,說見見號稱百裏老先生的得意弟子風德皇帝也不會令我失望,我這才答應了他們的。風德皇帝虛懷若穀,我實在看不透,不意竟得遇兩位殿下,這才慶幸當初沒有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