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無憂話一出口,三個人又一次陷入到了沉默的僵局之中。

鍾離在思考,他知道澹台無憂不會無的放矢,這麽說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在裏麵,可那究竟會是什麽呢?

“是的,這是我深思熟慮之後才做出來的決定,實現認知我想也是最為適合璃月乃至於是整個提瓦特大陸的正確道路。”思慮再三,鍾離最後還是給出了一個這樣的答案。

澹台無憂臉上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顯然是早就已經將一切都了然於胸,剛剛不過就是帶著答案去問的問題。

“這樣是有什麽問題嗎?”歸萍有些疑惑,在麵對很多事情的時候,女人相比較於男人肯定是要更細心一些的。

這個特性不管是在哪個群體中,它都是適用的,這不相比較於鍾離的大條,細心的歸萍已經發現了澹台無憂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於是當即就是問道。

“也沒什麽,隻是這樣做會將人類的欲望徹底解放而已,而這欲望一旦得到釋放,人類或許也就不再會是你如今所看到的這般模樣了……”

“要知道人類的欲望,那就如同是高山上的滾石一般,一旦開始,可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他們會無序的瘋狂擴張,燃燒一切,然後燃燒自己,直到最後將這片土地也一同拉入深淵……”

原本看他們對人類多有信心的樣子,澹台無憂是不打算打擊他們的,但是想想自己前世所生活的藍星,可不就是在這樣的一條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嗎?

可是作為一個平凡人,一沒權力,二妹能力的,他又能做什麽呢?

即便他滿腔抱負,可那又能怎麽樣,很多時候,一個人就算再怎麽強大也不可能影響環境,這是必然的。

而且恰恰相反,無論一個人再怎麽強大,他始終會被身處的環境所影響,最終隨波逐流。

而今特瓦特大陸還沒有走到那一步,所以澹台無憂想要試一試,看看能否將這個提瓦特大陸建設成自己理想中的世界。

而這第一步,肯定是首先要從璃月做起。

以點破麵,這才是最好的抉擇!

“不可能!!!”鍾離與歸萍幾乎是異口同聲,他們都是親眼見證了人類這個渺小而又強大的種族從誕生到延續至今。

可以不誇張的說,他們與人類就像是家長與孩子那樣的關係,作為家長的他們又怎麽可能承認自己的孩子有著這樣的劣性根。

“那我告訴你們一個事實吧?”

“你們不是一直很好奇我來自什麽樣的地方嗎?”

“我和你們之前見到的旅行者並非來自同一個地方,我的世界遠比她的遙遠;但是那裏就是另外一個璃月,而且我所處的時間就是你們所謂的人治實現以後。”

“隻是在我來到這裏之前,那個世界就已經被摧殘的不成樣子了,那一片土地都被人類的欲望脫入了深淵。”

“那個時候各個國家手中存在的武器已經最後那塊土地毀滅幾十次,若是你們依舊覺得我是在危言聳聽,那我也沒有任何意見。”

“若非有著凝光卡在中間,我這個來自於異世界的人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不過就是個過客罷了,我本就沒想要管那麽多。”

有的時候就連澹台無憂也感覺很奇怪,他明明知道自己就隻是個過客而已,卻依舊想著要將這個世界往好的道路上引。

思來想去之下,他也隻能將這一切歸咎於是與高斯的融合,這才導致自己變得如此的多愁善感。

畢竟高師傅那可是以慈愛揚名的光之戰士,如今的自己與他已經是一心同體,沾染上一些屬於他的特性,甚至那一天被同化了,澹台無憂也並不會感覺到奇怪。

試想一下,在二者一心同體之前,高斯就已經是身經百戰,揚名宇宙的戰士,而自己充其量不過就是個混吃等死的宅男罷了!

誰強誰弱,一目了然!

“就這麽跟你們說吧,對於神明的敬畏,是世人心中最後的枷鎖,若是那一天當他們發現高懸在自己頭頂的利劍已經不複存在;屆時,你們就能夠見識到人的欲望之火到底能夠燃燒到何等地步,更能夠親眼看到什麽才叫做真正的天下大亂……”

話已至此,澹台無憂已經沒有了繼續說下去的興致,說到底這也不是自己的世界,到了時間他肯定是要離開的,屆時這裏會變成什麽樣子其實都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隻是這時,澹台無憂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天理。

五百年前她帶領七神直接毀滅坎瑞亞的做法雖然是有過激的嫌疑,但是就整體而言這麽做也是為了保護這片大陸,隻是沒人能夠理解她罷了。

突然,澹台無憂眼睛一凝。

一個感覺有些可怕,卻又十分荒謬的想法就這麽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這天理,不會也是個穿越者吧?

回過神來,看著鍾離那略顯複雜的目光,澹台無憂心下了然,自己的想法既然已經跟天上那位重合,那麽鍾離有些這樣的懷疑也是合情合理。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或許我與她的想法是有些類似,但是我跟你想象中的那位的確是沒有任何聯係,甚至連個照麵都沒有打過。”

“璃月人不騙璃月人!”

麵對鍾離那探究的目光,澹台無憂淡然的解釋著,臨了還不忘給兩人整個活兒。

“既然如此,那麽就說出你的條件吧!”深深的看了澹台無憂一眼之後,鍾離終於還是鬆口了。

“你既然讓我來帶領這些仙人們,那麽我的條件就是我要以你的名義建立一個全新的機構,一個不顯世人之前,卻依舊能夠淩駕於七星之上的機構。”

“這個機構的誕生,不為其他,隻是為了能夠替代已經退休的你,來看著璃月繼續一路向前,僅此而已!”

“當然了,必要時,它也會是惶惶世人的警鍾,人們欲望的枷鎖,更是一些別有用心之人頭上時刻懸掛著的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