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雨齊舞長篇穿越小說《緣來一夢》第六十章舉兵伐楊

楊天霸問道:“大帥何時起兵啊?”

安祿山道:“三日之後,即刻發兵。大唐江山,錦繡萬裏,我已經渴慕已久了。如今,環兒又如此期待著我,若再遲疑,我還算是男兒嗎?”

眾人道:“大帥英明!”

安祿山喜滋滋地道:“楊將軍,此事若成,你我便更是兄弟手足了,今夜,我們應該痛飲,一醉方休。”

藍海心道:“安大帥,這可不行。”

安祿山問道:“這是為何?”

藍海心道:“謀大事者,更應注重小節。開懷暢飲,那應該是旗開得勝、天下大定的時候,才應該做的事情。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喝酒,而是把眾將都聚集起來,好好地探討一下,應該如何與大唐開戰,如何攻城掠地,建立根基,謀取天下。三日之後用兵,大帥如果沒有用兵大計,光顧著喝酒,那不是去送命嗎?李隆基雖然沉迷女色,可是,他所開創的開元盛世,足見其智謀遠超眾人,乃是千古以來,最為聖明的皇帝之一。和一隻猛虎相搏,就必須有獵人的勇氣和智慧,否則,我們如何取勝?安大帥,玉環姐姐還在等著大帥搭救啊。”

安祿山道:“此話有理。我錯了,請舅媽恕罪。祿兒這就召集諸位將軍們,謀劃征伐之事。”

藍海心道:“大帥若要出兵,必須名正言順。大帥,師出無名,絕對不可能得到天下百姓的支持。大帥,你得說說,以何理由伐唐?”

杜詩接著說道:“大唐,經曆唐太宗‘貞觀之治’、唐高宗‘永徽之治’、武則天的‘貞觀遺風’及李隆基的‘開元之治’後,國勢大增,文治武功在唐玄宗開元年間達至鼎盛狀態。隨著唐太宗、唐高宗等在位期間屢次開疆拓土,先後平定遼東、西突厥、吐穀渾等地區,使盛唐成為一個國境極為遼闊的國家。同時,為了加強中央對邊疆的控製、鞏固邊防和統理異族,唐玄宗於開元十年便於邊地設十個兵鎮,由九個節度使和一個經略使管理。然而,此等每以數州為一鎮的節度使不單管理軍事,而且因兼領按察使、安撫使、支度使等職而兼管轄區內的行政、財政、人民戶口、土地等大權,這就使得原來為一方之長的州刺史變為其部屬。這些刺史既有其土地,又有其人民,又有其甲兵,又有其財賦。節度使因而雄據一方,尾大不掉,成為唐皇室隱憂。唐初,全國實行府兵製共置六百三十四個折衝府,當中二百六十一個位於保衛京師長安的關中,故軍力是外輕內重,保證唐室有足夠的兵力保衛京師及其政權。李俊基在開元十年設之節度使,允許他們率兵鎮守邊地,軍力日漸強大,漸有淩駕中央之勢。開元十四年時,京師守衛改由彍騎負責。而天寶年間,邊鎮兵力達五十萬。現在,安祿山安大帥一人更兼任平盧、範陽、河東三鎮節度使。這三地之間地域相連,兵力又於諸鎮之中最強,擁兵二十多萬,實力最為強大。相反,中央兵力則不滿八萬,形成外重內輕的軍事局麵,漸漸形成地方反過來威脅中央的危機。大帥,你想一想,你得實力如此強大,無論是周邊的節度使,還是朝中大臣,乃至國君,誰不對你忌憚三分?可是,現在的情形,卻是這樣的。由於開元之治晚期,承平日久,國家無事,李隆基基本上已經喪失了向上求治的精神。李隆基將年號改元天寶後,本來取義人傑地靈,物華天寶,一切都會順應天意,順從民心,可以向太宗皇帝一樣垂拱而至,可是,就因為他對楊貴妃的寵愛,把楊家人幾乎都變成了官吏,嚴重的裙帶關係,致使政治愈加腐敗。而李隆基自己,更是耽於享樂,寵幸楊貴妃,對時局和時政,基本上已經撒手不管。朝政,幾乎已經被楊國忠、李林甫這兩名奸相所把持。原本大唐一直提倡節儉,到了現在,皇室的做派,完全變成了揮金如土,李隆基就曾將一年各地之貢物賜予李林甫。李林甫是口蜜腹劍的宰相,憑著玄宗的信任專權用事達十九年,杜絕言路,排斥忠良。李林甫之後,楊國忠因楊貴妃得到寵幸而繼李林甫出任宰相,隻知搜刮民財,以致群小當道,國事日非,朝政腐敗。大帥,你如要用兵,絕對不可以舉起伐唐的旗號。畢竟,大唐給人民帶來了前所未有的輝煌,你若公然伐唐,必定會遭到黎民百姓的反對。現在,大帥您兼三大兵鎮,獨掌二十幾萬的兵力,擁兵邊陲,大帥手下的將士,又全都是驍勇善戰的英雄人物,深得李隆基的寵信,朝中對您最為拉攏,也最為忌恨的,就是沾親帶故當了宰相的楊國忠。大帥如果以清君側,除奸賊的名譽,昭告天下,誅殺楊國忠,天下英雄豪傑和黎民百姓,必定擁護大帥。大帥英明神武,必定知道這其中的厲害。”

安祿山道:“舅媽的教誨,祿兒記下了。舅媽真乃天下第一謀士,此等見識,祿兒一千年,也認識不清。多謝舅媽指點迷津。”

於是,在唐朝天寶十四年十一月初九,身兼範陽、平盧、河東三節度使的安祿山趁唐朝內部空虛腐敗,聯合同羅、奚、契丹、室韋、突厥等民族組成共十五萬士兵,號稱二十萬,以“憂國之危”、奉密詔討伐楊國忠為借口,在範陽起兵。當時國家承平日久,民不知戰,河北州縣立即望風瓦解,當地縣令或逃或降。安祿山從範陽起兵,**,至十二月十三日攻占東都洛陽,僅用了三十五天時間。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就控製了河北大部郡縣,河南部分郡縣也望風歸降。

唐玄宗於同年十一月十四日得知了安祿山反叛的消息,相當震怒。他立即任命安西節度使封常清兼任範陽、平盧節度使,準備防守;接著任命他的第六皇子榮王李琬為元帥、右金吾大將軍高仙芝為副元帥東征。可是,長期名譽投入戰爭的唐朝國軍,怎能抵擋得住安祿山十數年如一日,兢兢業業操練的精兵猛將,在天寶十五年,安祿山的部隊,輕而易舉地就占領長安、洛陽。

唐玄宗於天寶十五年六月十三日淩晨逃離長安,到了馬嵬坡。途中將士饑疲,六軍不發,龍武大將軍陳玄禮請殺楊國忠父子和楊貴妃。楊國忠被亂刀砍死,玄宗命令高力士縊死楊貴妃。後兵分二路,玄宗入蜀。太子李亨於公元756年在靈州自行登基,是為唐肅宗,後世史家認為“馬嵬之變”是一場“有計劃的兵變”。郭子儀被封為朔方節度使,奉詔討伐。次年郭子儀上表推薦李光弼擔任河東節度使,聯合李光弼分兵進軍河北,會師常山,擊敗安祿山部將史思明,收複河北一帶。

自從郭子儀帥兵平亂以來,安祿山的部隊節節敗退。安祿山原本就患有眼疾,自起兵以來,視力漸漸減退,遭遇節節敗退之後,安祿山氣急攻心,導致雙目失明,看不見任何東西。同時又患有疽病,性情變得格外暴躁,對左右侍從稍不如意,非打即罵。稍有過失,便行殺戮。他稱帝後,常居深宮,諸將很少能麵見他議事,都通過嚴莊轉達。嚴莊雖受親重,也時而遭安祿山鞭撻。宦官李豬兒常為安祿山穿衣解帶,服侍左右,挨打最多,怨氣也最大。

安祿山寵幸的段氏,生下一子名慶恩,也受祿山寵愛,常想以慶恩代慶緒。安慶緒時常擔心被廢,嚴莊也恐怕宮中事變於己不利,於是,嚴莊與安慶緒、李豬兒串通一氣,計劃謀害安祿山。唐肅宗至德二年正月五日夜裏,安慶緒與嚴莊、李豬兒串通,三人悄悄進入安祿山住所。侍衛見是嚴莊和安慶緒,誰也不敢動。於是嚴莊、安慶緒持刀站立在帳外,李豬兒手持大刀直入帳內,對準躺在床上的安祿山腹部猛砍一刀。安祿山平時總把佩刀放在床頭防身,事前已被李豬兒偷偷拿走,這時他挨了一刀,知大事不好,急忙去摸刀,哪裏還摸得著?他氣急敗壞地搖著帳竿大聲喝叫:“賊由嚴莊,你竟敢叛逆,犯上作亂!”在喊叫聲中,血和腸從腹部流出數鬥,很快死於非命。卒年五十五歲。安慶緒當即在其床下挖了一個數尺深坑,用氈子裹著安祿山的屍體,連夜埋在坑中。並誡令宮中嚴加保密。

第二天早晨,嚴莊對部下宣告說:“安祿山病危,詔立安慶緒為太子,軍國大事皆由太子處分。”隨即即帝位,尊祿山為太上皇,然後發喪。安慶緒殺父安祿山後,自立為帝,年號載初。命史思明回守範陽,留蔡希德等繼續圍太原。同年,長安為唐軍收複,安慶緒自洛陽敗逃退至鄴城,其部將李歸仁率精銳及胡兵數萬人,潰歸範陽史思明。因契丹、同羅等族組成的精兵大部歸史思明,在安慶緒殺父稱帝後,對史思明收其潰散的殘部不滿。欲找機會除掉史思明。史思明自圍攻太原被李光弼擊退後,回到範陽駐守,安慶緒封他為媯川王,兼範陽節度使。範陽本是安氏老窩,安祿山從東京和西京所掠珍寶,多半都運往這裏存放,已是堆積如山。漸漸地,史思明恃富而驕,欲將範陽占為自己所有,也不想再被安慶緒節製。

史思明向唐廷奉上歸降書,願以所領13郡及兵8萬降唐。唐肅宗得報大喜,封他為歸義王,兼範陽節度使。但史思明“外示順命,內實通賊”,不斷招兵買馬,引起唐肅宗警覺。唐朝廷策劃消滅他,不料計劃外泄,史思明複叛,與安慶緒遙相聲援。乾元元年,安慶緒為郭子儀等統兵二十餘萬所圍困,後增至六十萬,但由於肅宗的孱弱和猜忌,諸軍不設統帥,以致戰事久拖不下。次年春,叛軍得史思明之助,大敗唐九節度使的六十萬大軍,其圍遂解。宦官魚朝恩讒毀,郭子儀被召還長安,解除了兵權,處於閑官。不久安慶緒被史思明所殺,史思明接收了安慶緒的部隊,兵返範陽,稱“大燕皇帝”。

聲勢浩大的安祿山大軍,本來一路所向披靡,可是,由於兒子安慶緒的內亂、部將史思明的反叛,在短短數年之間,就冰消瓦解了。

上元二年三月,叛軍內訌,史思明為其子史朝義所殺,內部離心,屢為唐軍所敗。寶應元年十月,唐代宗繼位,並借回紇兵收複洛陽,史朝義奔莫州(今河北任丘北)。仆固懷恩率朔方軍追擊史朝義。

廣德元年(763年)春天,田承嗣獻莫州投降,送史朝義母親及妻子於唐軍。史朝義率五千騎逃往範陽,史朝義部下李懷仙獻範陽投降。史朝義無路可走,於林中自縊死,曆時七年又兩個月的安史之亂結束。

安史之亂的後果是極其嚴重的,其影響大致可以分為下列幾點∶

第一,戰亂使社會遭到了一次空前浩劫。《舊唐書·郭子儀傳》記載:“宮室焚燒,十不存一,百曹荒廢,曾無尺椽。中間畿內,不滿千戶,井邑楱荊,豺狼所號。既乏軍儲,又鮮人力。東至鄭、汴,達於徐方,北自覃、懷經於相土,為人煙斷絕,千裏蕭條”,幾乎包括整個黃河中下遊,一片荒涼。杜甫有詩曰:“寂寞天寶後,園廬但蒿藜,我裏百餘家,世亂各東西”。這說明經過戰亂,廣大人民皆處在無家可歸的狀態中。

第二,安史之亂,摧毀了統治基礎,削弱了封建集權,為封建割據創造了必要條件,使唐王朝自盛而衰,一蹶不振。此後實際上統一的中央王朝已經無力再控製地方,安史餘唐末藩鎮割據形勢黨在北方形成藩鎮割據,各自為政,後來這種狀況遍及全國。安史亂起,唐王朝分崩離析,已經沒有力量鎮壓這次叛亂,隻好求救於回紇以及由少數民族出身的大將。當史思明之子史朝義從鄴城敗退時,唐遣鐵勒族將領仆固懷恩追擊,仆固與唐王朝有矛盾,為了私結黨羽,有意將安史舊部力量保存下來,讓他們繼續控製河北地區,使安史舊將田承嗣據魏博(今河北南部,河南北部)、張忠誌(後改名李寶臣)據成德(今河北中部)、李懷仙據幽州(今河北北部),皆領節度使之職。這就是所謂“河北三鎮”。三鎮逐漸“文武將吏,擅自署置,賦不入於朝廷”,把地方軍事、政治、經濟大權皆集於一身,“雖稱藩臣,實非王臣也”。以後其他地區,如淄青(今山東淄川、益都一帶)李正已,宣武(今河南開封、商丘一帶)李靈曜,淮西李希烈等皆各自割據,不服朝廷管理。這些方鎮或“自補官吏,不輸王賦”,或“貢獻不入於朝廷”,甚至驕橫稱王稱帝,與唐王朝分庭抗禮直到唐亡,這種現象沒有終止。

第三,由於戰爭,造成勞動力嚴重不足,統治階級不得不增加稅收,使階級壓迫和統治階級的壓榨更加深重。因而促使農民和地方階級的矛盾日益尖銳化,最後迫使農民不得不舉兵反叛,形成唐中葉農民叛亂的**。安史之亂後,國家掌握的戶口大量減少。潼關和虎牢關之間,幾百裏內,僅有“編戶千餘”,鄧州的方城縣,從天寶時的萬餘戶,驟降至二百戶以下。政府卻把負擔強加在猶在戶籍上的農民,所謂“靡室靡農,皆籍其穀,無衣無褐,亦調其庸”。唐憲宗元和年間,江南八道一百四十萬戶農民,要負擔唐朝八十三萬軍隊的全部糧餉,所以“率以兩戶資一兵,其它水旱所損,征科妄斂,又在常役之外”。在方鎮統治下的人民,也遭受著“暴刑暴賦”,如田承嗣在魏博鎮“重加稅率”,李質在汴州搞得地區“物力為之損屈”,等等。唐政府和各藩鎮的橫征暴斂,終於激起了農民的不斷武裝叛亂,代宗一朝,“群盜蜂軼,連陷縣邑”,其中規模較大的有發生於寶應元年(公元762年)的浙東袁晁之亂,同年的浙西方清之亂,以及同期的蘇常一帶的張度之亂,舒州楊昭之亂,永泰年間(公元765年)邠州之亂等等。這些叛亂雖說很快就被鎮壓,但更加削弱了唐朝的力量。

第四,經過安史之亂,唐王朝也失去了對周邊地區少數民族的控製。安祿山亂兵一起,唐王朝將隴右、河西、朔方一帶重兵皆調遣內地,造成邊防空虛,西邊吐蕃乘機而入,盡得隴右、河西走廊,安西四鎮隨之全部喪失。此後,吐蕃進一步深入,唐政權連長安城也保不穩了。唐王朝從此內憂外患,朝不保夕,更加岌岌可危。

第五,安史之亂,促使經濟重心逐漸南移。安史之亂對北方生產造成了極大的破壞,大量北方人士南渡,“四海南奔似永嘉”。南方相對較為穩定,北方人口的南遷,帶去了大量的勞動力,先進的生產技術,促進了江南經濟的發展,南方經濟日益超過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