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阿曼達倒是沒想太多,抓過舞華問:“小丫是不是喝多了,怎麽一點兒都不像她了?”

司徒翎搖頭,“聽佳琪說,她這幾天把楚朝陽氣得夠嗆,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令狐小丫舉著酒杯過來抱住她們:“來啊,姐妹們,咱們不醉不歸。不對,是醉了也不歸,今晚是屬於我們女生的狂歡夜。我提議,以後每年、不,每個月都舉行一次怎麽樣?”

其他三人麵麵相覷,不知道她這是在抽什麽風。

令狐小丫點數,點了好幾遍都發現少了一個人,喃喃,“不對啊,我數了我自己,怎麽還是四個人?你們誰不在,舉手。”

打電話回來的喵喵在門口舉手喊:“報告,是我不在。”

“嗯?”

令狐小丫轉身,“你是……喵喵,你上哪兒去了,剛才我們說的你同意不同意?”

喵喵一臉茫然,她才剛回來,怎麽會知道她們說了什麽?

阿曼達衝她使眼色,喵喵點頭,“噢,同意,必須同意。”

令狐小丫滿意地點頭,又把手裏的杯子一飲而盡。

喵喵張大嘴看著她,記得她之前是不喝酒的,今天這是怎麽了?

其他三人攤手,表示不知情。

“來,喝!”

令狐小丫嫌倒在杯子裏太慢,直接開了一瓶仰著脖子往裏灌,咕咚咕咚好似在喝白開水。

這喝法,就算是漢子也受不住吧?

舞華想勸,令狐小丫一個白眼瞟過來,“你是不是心疼,嫌我喝得多了?”

舞華隻得連忙擺手說不是,“沒有沒有,怎麽會。”

阿曼達把酒瓶子給她奪了,“別喝了,喝多了明天化妝不好看。”

令狐小丫瞪眼,把酒瓶子搶了回來捂在懷裏,生怕再被搶走,搖頭,“不怕,那我就不化妝,不是說天生麗質難自棄嗎,我也假裝是好了。”

“……”

四人表示無語,這能是假裝的事情嗎?

她們沒辦法,商議過後決定打給楚朝陽。

電話那頭楚朝陽歎氣,“我也沒辦法,我去了也隻能看著她喝,我……”

開的是免提,阿曼達一把拿過電話大吼:“楚朝陽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小丫難受成這樣除了是因為你能是為什麽?你能不能拿出點兒男人的魄力來?”

“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辦?”

司徒翎心念一動,跟阿曼達對視一眼,兩人好像是在想同一件事,舞華跟喵喵一頭霧水,不知道她們倆在搞什麽名堂。

“楚朝陽,你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楚朝陽安頓好楚天煬,撒丫子就跑,跑到小區門口才想起來他得開車去。

等他氣喘籲籲地趕到,令狐小丫已經進入了下一個階段,邊喝酒邊掉眼淚,哭得一塌糊塗,嘴裏喃喃地說著些什麽,雖然大家都聽不清聽不懂,但還是見者流淚聞著傷心地跟著一起難過。

“這……”

眼前的場麵太震撼了,楚朝陽愣在門口不敢進去。

“朝陽叔,你終於來了。”

喵喵把他拉了過去,把阿曼達跟司徒翎的想法說給他聽。

“振夫綱?怎麽個振法?”

聽聞此言,清醒著的四個女人一起衝他翻白眼,“你腦子還能再笨點兒嗎?”

“噢。”

楚朝陽隱隱約約知道她們說的是什麽了,可是,那完全不管用不是嗎?最初他搞定令狐小丫就是用的這招,而且……楚朝陽紅了臉,幾天前的事猶在眼前,他不能說出來。

阿曼達挑眉,“而且什麽,說啊。”

“……反正,就是不行,不管用了。”

“不管用?”喵喵挺好奇,“這種事兒還能有免疫力?”

“……”

麵對四個女人針芒似的眼神,楚朝陽臉紅的耳根,搖頭,“別人可能管用,但是小丫……”

“那怎麽辦,總不能讓她繼續喝吧?”

楚朝陽也是心疼,提議:

“換成水?”

司徒翎搖頭,“試過了,她能分辨出來。”

楚朝陽失聲大喊,“她都喝成這樣了還能分出來?”

令狐小丫一個空酒瓶丟了過來,楚朝陽靈活地閃開,酒瓶應聲而落摔了個粉身碎骨,後背驚出一層冷汗。

“吵什麽吵,我都這樣了你還吵!”

這句話令狐小丫吼得很清楚,吼完她又低聲喃喃,繼續抹著眼淚。

“……”

喝醉的女人真可怕。

阿曼達拍拍楚朝陽的肩,走了。

司徒翎看看舞華,叫了阿曼達一聲:“等等,你送我回去吧。”

說完,司徒翎也走了。

喵喵揮舞著手機,“我去打給花璃,讓他來接我。”

舞華指指樓下,“我先回房了。”

霎時間,房間裏隻能下一地的酒瓶和爛醉如泥的令狐小丫以及站在門口不敢上前的楚朝陽。

唉……

楚朝陽歎氣,走過去坐在令狐小丫旁邊,也開了一瓶酒。

令狐小丫笑著扭頭,淚眼模糊地跟他碰瓶,“好姐妹,還是你夠意思,我們幹!”

我們幹……

楚朝陽是多麽想把“幹”變成四聲啊……

令狐小丫打個嗝,順勢靠到了楚朝陽肩膀上,眼淚鼻涕很不客氣地往他身上蹭,楚朝陽沒法介意,歎氣。

“姐,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楚朝陽他就是個混蛋。”

楚朝陽點頭,他也知道他是個混蛋,不該讓她這樣傷心。

“妹妹啊,聽姐姐的,一會找男人可得把眼睛擦亮了,不能隨便給嫁了。”

“唉……”

令狐小丫長長歎氣,楚朝陽已經無語了,她一會兒“姐”一會兒“妹”的,看樣子真是醉得不輕。可是聽她說話,好像還是很清醒的。

“男女間不就那點兒事麽,喜歡了就在一起,不喜歡了就分開,可是……這道理我懂,怎麽我就是放不下他?”

“姐,告訴我我該怎麽辦,我要怎麽做才能忘了他……”

“也許是我自己不想忘記吧,昨晚做夢還夢到他了……”

令狐小丫忽然換個姿勢,趴在楚朝陽肩頭衝著他耳朵說話,熱氣噴在楚朝陽臉上又讓他心裏癢癢的。

“你知道嗎,你知道我夢見他什麽了嗎,我夢見他……嘿嘿。”

楚朝陽想聽,令狐小丫不說了。

過了會兒,令狐小丫又趴過去要說,說到一半又不說了,自己坐著“嘿嘿嘿”地傻笑,笑完胳膊肘戳他,“你懂的。”

“……”

楚朝陽急得幹瞪眼,他懂什麽呀?他又不是她的姐姐妹妹。

令狐小丫問,“你懂不懂?”

楚朝陽老實得搖頭。

“你怎麽能不懂,你是不是女人,怎麽連這個都看不出來?我肯定是夢到跟他那個了呀。”

“……”

這下,楚朝陽懂了,臉又紅了。這女人還真是不知羞,這種事都拿出來說,幸好是他聽見了。

“哎,”令狐小丫拍他,“姐你知道嗎,上禮拜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見我回到了四年、年前,當時我就想,一定、一定不要再跟楚朝陽有瓜、葛了,一定……”

令狐小丫頭一歪,呼呼睡著了。

楚朝陽的心剛懸起來,等著繼續聽,令狐小丫居然不給力地睡著了。

歎口氣,抱著她回房間,剛放在床上——

“哇……”

令狐小丫大哭起來,邊哭邊打,楚朝陽覺得肺部癢癢的,想咳又咳不出來,別提有多難受了。

“你這個混蛋,你怎麽現在才回來……你知不知道我這四年過得有多難受……”

楚朝陽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都是我不好,以後我再也不會……”

鼾聲響起,令狐小丫又睡著了。

楚朝陽無力地坐在地上看著熟睡的她,再次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