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沈家出來,天空竟又飄起了小雨,楚朝陽抬頭望著夜空裏孤寂的月牙,比任何時候都要思念令狐小丫,比任何時候都想要擁抱她,親吻她。

當他按響門鈴的時候,令狐小丫的聲音卻在他身後出現,懷裏抱著他們的兒子。

“小丫……”

“麻煩讓讓。”

令狐小丫拿鑰匙開門,捅了半天都沒把鑰匙捅進鎖眼。門還是開了。

“姐——姐夫?”

令狐虞薇先是驚訝後是欣喜,姐姐跟姐夫和好了?

“暖,幫我一下,手麻了。”

“小丫,我想跟你談談。”

“不好意思,今天太晚了……”

她關門的瞬間,楚朝陽攔腰把她抱住,趁著她發愣的功夫,翻轉她扛在肩上,敲了敲門,“小暖,好好照顧天煬,你姐晚上不回來了。”

“噢,好。”

令狐虞薇一直都覺得姐夫很酷,當然,今晚的姐夫最酷。

令狐小丫很順從地沒有踢打沒有咒罵,乖乖待在楚朝陽肩頭,任由他扛回家、丟在床上。

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被這樣丟在床上,令狐小丫緊緊握拳,悄悄地,用力地,嗅著床上的味道。是他,是他,這就是專屬於他的味道,他真的回來了,回來了……

幸福欣慰的眼淚還沒來得及流出,突然壓在身上的重量……

“啊!”

楚朝陽捂著脖子從床上跳起來,“你晚上沒吃飯嗎?沒吃飯也……我還是可以填飽你的。”

他的雙關語讓令狐小丫紅了臉,坐起來整理下衣服,嘟嘴:“誰要吃你。”

“那你……我們好好談談吧。”

令狐小丫丟個枕頭過去,“有什麽好談的,你這是在綁架。”

“可是親愛的,你並沒有反抗。”

“我隻是、隻是不想讓小暖和天煬看到我們吵架。”

“親愛的,什麽都好,讓我們好好談談,開誠布公地把彼此的心結都打開,讓我把一切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然後我們……好嗎?”

楚朝陽牽住雙手,放在唇邊親吻,虔誠的眼神像是在朝拜女神,但是他的另一隻手……

“男女授受不親。”令狐小丫抽回手,踢掉鞋子跑去床的另一邊,防備地把另一隻枕頭抱在胸前,隨時準備丟過去。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嗎?”

“十分鍾裏你已經問了四次,你還打算問多少次?”

“可是你沒有回答。”

“你……你是白癡嗎?我沒有拒絕就意味著答應,你……不知道……還真是個笨蛋,當初我怎麽會嫁給你?”

不得不說“當初怎麽會嫁給你”這句話很具有殺傷力,像個受傷的孩子似的楚朝陽小宇宙瞬間燃燒;令狐小丫的瞪視使得讓他瞬間清醒,端坐在床邊擺出了長談的架勢——

令狐小丫卻在如此鄭重而神聖的時刻,打了個哈欠。

“小丫,你有沒有什麽要問的?”

令狐小丫又打個哈欠,搖頭,抽了下鼻子擦了擦打哈欠帶出來的眼淚,“好像沒什麽想問的了,反正,我們已經離婚了。”

“佳琪說,我得重新把你追回來。”

令狐小丫略不爽,又打個哈欠。

“佳琪說,你現在跟那些小女生想要的不一樣……那你現在想要什麽?”

“我想要……”

“嗯?”

楚朝陽湊近,令狐小丫一個枕頭丟了過來,“你不會去問沈佳琪啊?你那麽聽他的話幹嘛要追我,你去找他好了,你這個混蛋!”

兩個枕頭都丟過去了,令狐小丫扭頭找找,脫下襪子團成團丟了過去,“你個混蛋,無緣無故消失四年,回來也不找我還假裝不認識我,你怎麽不假裝不認識沈佳琪?他對你那麽重要的話你跟他結婚去啊,你……我不是在吃醋。”

欲蓋彌彰的解釋,終於逗樂了楚朝陽,他起初真的以為令狐小丫在生氣,真的以為她在計較他的過失。

“小丫,其實我……”

“等等,你為什麽會叫我名字?你之前不都是……”

“呃,那個是……”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憑什麽就認定我會接受你的追求?”

楚朝陽啞口,這算什麽問題?

“我們是夫妻。”

“已經離婚了。”

“我們……有天煬,我們需要盡到做父母的責任。”

“可是這四年來都是我一個人在帶他,天煬也習慣了沒有爸爸的日子,對他來說,那隻是一個稱呼而已,根本不需要有一個實質的存在,不管是你還是……”

令狐小丫食指放在唇邊,腦海裏忽然閃過林美雪的身影,怎麽會在這個時候想起他?她明明隻是賭氣才跟楚朝陽離婚的不是嗎,她還愛他不是嗎?雖然,她早就忘了自己愛楚朝陽什麽了。

“林美雪?你是說,你沒打算過給天煬一個完整的家?不管是我或者是林美雪?”

楚朝陽微慍,“你的意思是不是,你已經把他當做候選人了?”

“我……”

令狐小丫也被自己搞亂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想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同楚朝陽所說,已經潛意識把林美雪當成候選人或是已經默認了他的存在。

“令狐小丫,我們的兒子隻能叫我爸爸。”

“噢……”

令狐小丫失神地咬著嘴唇吃著手指,搞不清楚當前是什麽狀況了,難道楚朝陽缺席的這四年,她真的移情別戀了?不應該啊,她明明就還很惦念楚朝陽。

沉默片刻,等到令狐小丫回神的時候,她已經被楚朝陽壓在身下。

“你……”

“四年了,有沒有想我?”

“有……”

“想不想要我?”

“……”

“想不想?”

如果不是雙手被擒住,令狐小丫很想甩他一耳光,這是傳說中的精.蟲上腦嗎?剛才還是嚴肅的話題,現在怎麽就……

“喂,手拿開,我們已經離婚了!”

“沒關係,你未嫁我未娶,我們可以……”

“想得美!”

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令狐小丫推開了楚朝陽,反身騎坐在他身上,壓著他的雙手衝他喊:

“楚朝陽,你別想再占我便宜,我、我不是那個不懂事的小女孩兒了,我、我不會再被你蒙騙,你、你也別想再勾引我,我……唔……”

大腦一片空白,四年後,終於再次被他的溫潤的唇包裹了舌頭,甜絲絲的濡.濕感……好懷念……

淺嚐輒止的濕吻過後,令狐小丫腦子又恢複了清明,再次翻身坐起,質問他:“你、你想幹嘛?”

“做我們都愛做的事。”

“誰、誰跟你我們,少臭美了。”

令狐小丫很抗拒,楚朝陽卻找回了從前調戲她的快感,樂此不疲地跟她玩著壓倒和被壓倒的遊戲,也終於如願地把她剝了個精光。

涼意襲來,被情.欲包裹全身的令狐小丫忽然打個噴嚏,所有的一切,也都隨著這個噴嚏被迫終止。

“楚朝陽,你在做什麽?”

“好像長大了,還是我的手變小了?”

楚朝陽答非所問,一再變換姿勢揉.捏她那對寂寞了四年的小白兔。

“楚朝陽,麻煩把你的手拿開。”

“嗯?”

“手拿開!”

令狐小丫翻身下床,光著腳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跑到門邊,在楚朝陽錯愕裏穿好衣服關門走人。

反應過來的楚朝陽套上衣服在後麵追——

還是慢了一步,眼睜睜看著令狐小丫進了對門。

功虧一簣!楚朝陽捶牆。

怎麽就失敗了?難道他對她就一點兒吸引力也沒了嗎?都已經在床上了,都已經赤誠相見了,都已經在調情了,她都已經……泛濫成災了,怎麽還是讓她給跑了?

這不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