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啊帥,要不是……”

令狐小丫不好意思繼續說了,樂嗬嗬傻笑,不過,餘下部分,其他人自行腦補完畢,在座的兩個男人很是鄙視地送了兩顆衛生球給她。

司徒翎“嘿嘿”笑,無視沈佳琪的警告問小丫需不需要深度接觸下,大讚特讚同事的好。

阿曼達坐在一邊局外人似的顧自玩著手機,嘴角漾著笑,身旁幾人的嬉笑怒罵已經幹擾不到她了。

司徒翎指指阿曼達,悄聲問沈佳琪,“是不是有情況?”

沈佳琪搖頭說不知,令狐小丫忽然指著蘭博,說:“你名字叫蘭博xiong?哪個‘xiong’?”

蘭博“啊”了一聲,沈佳琪一口水噴到了司徒翎臉上,“咳咳”個沒完,手忙腳亂地一邊擦桌子一邊幫司徒翎擦臉,還不忘扭頭看蘭博的表情。

“是蘭博,沒有xiong……”

“噢。”

司徒翎推開沈佳琪的手,自己拿紙巾擦臉,看到化妝包,索性去洗手間補妝了。她沒有隨身攜帶化妝包的習慣,隻是今天藝術節開幕,作為負責人之一的她必須要時刻保持最佳狀態。她前腳走,阿曼達後腳跟了過來。

“你也去廁所?”

阿曼達笑著搖頭,神秘兮兮地湊近她耳畔,小聲道:“是不是打算跟佳琪表白了?連前男友都找來示威了,好手段。”

司徒翎囧,“哪有,他自己要回來了,我……”

得知蘭博叫“蘭博”,令狐小丫又賣萌,問:“你是不是有個妹妹叫基尼?”

“……”

蘭博從來沒不知道自己名字還有這個槽點可以吐,之前隻是被問“你爸是不是很喜歡Rambo?”——《第一滴血》裏史泰龍扮演的角色,或者是被問“續集什麽時候上映”之類的,被吐槽是“蘭博基尼”還真是第一次……

笑歸笑,沈佳琪也覺得小丫妹妹今天歡脫得有點兒過分,不著痕跡地轉換了話題,沒多會兒,忽然聊到了車。

“哎?你開的就是蘭博基尼?廠家有沒有給你打折?”

適應了令狐小丫的思維,蘭博笑了,點頭,“有啊,他們還刻了我跟我妹妹的英文名字在發動機上。”

令狐小丫剛才聽沈佳琪說了下《第一滴血》,傻乎乎的問:“你英文名字是啥,就是電影裏的Rambo嗎?你真的有妹妹?”

沈佳琪“哈哈”大笑,難得有個人願意配合小丫妹妹的冷笑話,幸好朝陽不在,否則一定會把醋壇子打翻。

“聊什麽聊得這麽開心?”

沈佳琪指著蘭博“哈哈”笑,見是司徒翎,笑容尷尬在臉上,見她沒生氣才說:“小丫妹妹吐槽蘭博兄名字呢。”

“他那破名字有什麽好吐槽的。”

“名字?”

阿曼達皺眉,“她那名字就夠挫了,還吐槽別人?”

“喂,阿曼達,別拆我台。”令狐小丫揮拳忿忿,都不是情敵了,幹嘛還要跟她作對?

“他那破名字,哼,你們可以跟我一樣叫他灰灰,灰色的灰。”

“為什麽?”

其他三個異口同聲,好像哪兒都不挨著吧,怎麽有這麽個諢名出來?

“上學那會兒他全身上下都是灰色,淺灰深灰水泥灰,好在那會兒還沒有灰太狼,不然——”

“原來是這樣。”

司徒翎若有所思地說完了後半句,“他性格,還真挺像灰太狼的。”

令狐小丫挺著急地接了句:“那你是紅太郎?”

司徒翎沒接茬,扭頭瞪蘭博,以為他在飯桌上自爆倆人的關係了,很是不滿。她不介意令狐小丫知道,但是她介意沈佳琪知道。

“是不是?”

令狐小丫追問。

阿曼達也不知道倆人什麽關係,不過自行腦補,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笑嘻嘻地邊玩手機邊關注後續。

蘭博在司徒翎麵前,的確跟灰太狼似的,傻憨傻憨的,無力辯駁地笑著,也不說話。

好人沈佳琪出來幫忙解圍了,笑,“原來小丫妹妹這麽聰明,一眼就看出來蘭博兄是司徒的前男友了。”

此言一出,令狐小丫驚,司徒翎怒,蘭博低頭。

阿曼達還是笑嘻嘻的,她就等著司徒翎被逼到絕境主動表白呢。剛才在廁所司徒翎沒承認蘭博是她前男友,也沒說要表白;阿曼達極力慫恿,司徒翎還是覺得感情的事不能操之過急,應該水到渠成——反正,“情敵”靜語已經走了不是嗎?

“你家佳琪不是丟在路邊沒人撿的劣等貨。”

“那又怎樣?”

阿曼達想說,靜語走了,可是舞華還在,不過,司徒翎也是沒腦子的傻大姐性格,說出來她也隻是擔心一下不會放在心上吧?

相比之下,阿曼達當然是跟喜歡司徒翎,舞華那種出水芙蓉氣質清高的女生總是很難讓同性別的人有好感,或許是出於嫉妒或許……還是出於嫉妒。而司徒翎這種大咧咧也有點兒小凶悍的女生,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願意與之做朋友,隻是,怕就怕,男生隻當她是哥們兒。

晚飯吃得還算和諧,令狐小丫時不時犯傻說幾句逗樂的話,沈佳琪跟蘭博倆人聊得也挺好,阿曼達一直忙著手機,也不知道是在忙公事還是跟誰聊天——後者可能性更大些吧?

整頓飯吃得最難受的就是司徒翎。

沈佳琪時不時偷看她一眼,越看越覺得好看,還納悶兒以前怎麽沒發現;想跟她多說幾句話,又覺得在蘭博麵前這麽著不合適,隻得強迫自己轉過頭去找蘭博聊天。

本來,阿曼達跟司徒翎坐一邊,對麵是蘭博和沈佳琪,令狐小丫單獨坐一邊;後來換成了司徒翎自己坐一邊,右手邊是一直給她看後腦勺的沈佳琪,左手邊是一直顧著手機的阿曼達。於是,飯桌上就變成了令狐小丫跟二位男士侃侃而談,阿曼達活在手機的世界裏,而司徒翎被迫成了唯一的觀眾。

食不知味的晚餐終於結束,阿曼達幹脆利落地提出散場。

“好,那……”

蘭博本來想說,他跟沈佳琪再找個地方接著聊,讓三位女士先回家,阿曼達揮手打斷他,扭頭伸手找司徒翎要鑰匙,

“我沒開車,你車借我開下。”

還沒反應過來,司徒翎就已經乖乖把鑰匙遞出去了。

阿曼達臨走前在令狐小丫耳邊低語幾句,叮囑她一定要記住。

令狐小丫納悶兒,“為什麽?”

“別問那麽多,照做就是。”

“噢。”

目送阿曼達離開,令狐小丫拉拉蘭博,“哎,蘭灰灰,你送我回去唄。”

作為一位有教養的紳士,怎麽能拒絕女士提出的合理要求?即便不情願,蘭博還是點頭應允。

沈佳琪不解,明明住一起,幹嘛非得要蘭博送她回去?該不是……

“哎,小丫妹妹你……”

“佳琪,好好玩噢,不用急著回家噢。”

司徒翎知道這是阿曼達故意安排的,也不說破,紅著臉等在一邊,等著沈佳琪主動說送她回家。

“那,我送你?”

故作矜持地想了想,司徒翎才點頭,還很好心地提醒,“要不要先把靜語的鑰匙給舞華送去?”

“啊?噢,好。”

靜語走了,舞華還在。沈佳琪覺得挺別扭,這兩姐妹還真是……昨天的事,想起來就頭疼。他當然是故意答應舞華的請求,也是故意跟她大尺度調情,他知道舞華下定了決心,同時他也知道,舞華不可能真的讓他突破最後的防線。

其實,沈佳琪是捏了把汗的,他不太相信自己在關鍵時刻真的能把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