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翎忽然沒勇氣繼續聽下去了,她怕那個孩子真的是沈佳琪的。
蘭博基尼車主拉住了她,深不可測地眸子看穿了她的心,仍是沒有放手,強迫她留下。
“我……我會生下來,再也不回來。”
沈佳琪想罵她蠢,她的確很蠢不是嗎?
“橙天死了,你把孩子生下來有意義嗎?你以後的人生該怎麽繼續?”
有了這句話,司徒翎放心了,這孩子不是沈佳琪的。
笑靨染紅了臉頰。
阿曼達也鬆了口氣,替司徒翎開心。
但是隨即,這兩個都站在了靜語一邊,開始替她籌謀——孩子的父親死了,他們又沒有結婚,這個遺腹子是該出生還是應該讓他離開?
蘭博基尼的車主受傷了,搞半天,原來情敵還是情敵,反而還讓情敵形象高大起來……不行,就算不抹黑也不能讓情敵繼續形象光輝下去,否則司徒翎肯定還是不會同意跟他複合。
“這是我的事,我會對我自己負責。”
言外之意,靜語堅持要把孩子生下來。
“負責?你想過這孩子嗎?出生之後沒有爸爸,連個完整的家都沒有,你……”
沈佳琪卡詞了。
抬起頭看他的靜語,眸子裏都是淚。
阿曼達扭頭看司徒翎,她不懷好意地預測了一下沈佳琪即將說出口的話,難道,他真的要去當接盤俠?
司徒翎小臉蒼白,阿曼達心中所想,就是她最怕的事,要是沈佳琪忽然雷鋒上身,不介意帽子的顏色甘願奉獻一生……那她豈不是芳心錯許了?
也好,趁著感情不深,他要是真的做了選擇,自己也隻好放手。打定主意,司徒翎人也鎮定下來,悄悄甩開了蘭博基尼——咳,恰好車主也姓蘭,也很巧的單名一個“博”字,Orz——的手。
“時間差不多了,我先進去了。”
靜語淺笑鞠躬,擦去眼角的淚,拉著行李箱緩步前行。猶如踩在刀尖上似的,疲憊的背影流露出幾多艱難,看得司徒翎都心疼,偷眼看沈佳琪,除了心疼似乎還有憤怒。
沈佳琪抬手欲開口挽留,靜語先轉了身過來,嘴角漾著艱難的淺笑,“對了,麻煩把鑰匙給舞華,她知道要怎麽做,謝謝,再見。”
“……”
低頭看著手裏的鑰匙發呆,等他回神抬頭,靜語早過了安檢了。
“她……”
再扭頭,司徒翎阿曼達跟那個蘭博基尼也不見了,人來人往的大廳裏呆得發傻的他顯得格外孤獨,靜語就這麽走了,房子鑰匙給了舞華,連電話都空號了,是不是如她所說,以後真的就再也不回來了?那,答應他的事呢?
蠢女人啊蠢女人,你這麽做到底是為了啥,你不愛他他不愛你,也沒有遺產留下……難道有?八卦心起,沈佳琪狗血地想著各種可能性,唉,希望她好吧。
在停車場,沈佳琪看到了蘭博基尼,扭頭,阿曼達的車不在,再扭頭,司徒翎的車也不在。唔,這人難道是在特意等他?說起來,還是人家幫忙找到靜語的,得感謝下才是。
見他過來,蘭博下來了。
“沈先生,自我介紹下,敝姓蘭,單名一個博。”
蘭博笑嘻嘻地倚在車邊看他,笑容很圓滿,沈佳琪卻覺得他是在挑釁,挑挑眉,不悅地走過去握住他伸出的手,淡聲道:“你好,在下沈佳琪。”
蘭博還是很客氣地叫他“沈先生”,“我是翎兒的男朋友。”
沈佳琪麵無表情地點頭,“噢。”
還沒來得及有心理活動,蘭博又故作失落地補了一句,“可惜是過去式。”
“EX?前任?”
沈佳琪戲謔,他知道比蘭博基尼少倆字的家夥想幹啥了,是要找他在司徒翎麵前美言幫他們複合吧?
蘭博沉痛點頭,“是。”
“所以你找我……是……?”
“我們公平競爭吧,還是你開個價把她讓給我?”
“哈?公平競爭?我跟司徒我們倆……哎,她跟你說什麽了?”
沈佳琪的反應出乎蘭博的意料,他怎麽還反問,難道司徒翎跟他還沒捅破窗戶紙?司徒翎還是單戀?自己做了回幫人表白的雷鋒?NND,這麽挫的事,不能幹,幹了也不能承認,必須馬上扳回一城。
“她……什麽都沒說,我自己猜的。”說完這句,蘭博想咬斷自己舌頭,不是說要扳回一城,現在這算什麽?腦筋一轉,趕緊補了句,“這兩天老看見你,我以為你們……”
沈佳琪搖頭,想起昨天下午的那一抹西曬下她的睡顏,小心髒“砰砰砰”加速跳著,臉上也泛起害羞的紅暈,“沒啦,我們現在還隻是好朋友。”
“……”
忽然的害羞是怎麽個意思,難道倆人發生過啥了?蘭博表示,淡定不能。
“蘭博兄是想複合?”
“必須的。”
沈佳琪小心髒再次加速跳動,情敵啊,自己還沒出手情敵就跑出來了,豈有未戰先敗的道理?原本,還不甚了解自己的心意,突然竄出來的蘭博幫他做了決定,司徒翎從哪兒說都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子,自己也老大不小了,該找個姑娘安定下來,生個孩子相守餘生了。
蘭博如臨大敵似的緊張起來,繃緊了身子站好,耐心解讀沈佳琪表情的含義,先前是懵懂的驚訝,隨後是甜蜜的嬌羞,現在是自信的笑容……這人好像不好對付啊?
“走吧蘭博兄,晚上我請你吃飯,當是給你洗塵接風,是剛從哪兒回來吧?”
忽然變得這麽熱情,是不是有陰謀?蘭博幾乎要忘了自己等他的本意,上車後終於想起來了,可是沈佳琪已經先開車走了,示意他跟在後麵。
蘭博以為是倆人單獨吃個飯,聊聊,順便探討研究下司徒翎的歸屬問題,誰知道,司徒翎也在,還有下午也在的阿曼達,還有個不認識的姑娘也在。
“蘭博兄,我來介紹,這位阿曼達你見過了,這位是令狐小丫,我們大家的小妹妹,也是我兄弟是老婆,你叫她小丫就成。”
蘭博愣愣點頭,假裝沒看到司徒翎埋怨的眼神,等著沈佳琪接下來的動作。
點完菜,令狐小丫掃視一圈,發現少了個人,問:“舞華呢?怎麽不叫她一起來?”
“舞華……”
沈佳琪囧rz,囁嚅幾句也沒想出個合理的借口,求救地看向司徒翎。
司徒翎也挺納悶,怎麽沒叫舞華過來,不是還要給她靜語的鑰匙嗎?
阿曼達風淡雲輕地喝口茶,說舞華情緒沒恢複,怕她過來受刺激。
令狐小丫後知後覺地“噢”了一聲,轉而去問蘭博是從哪兒來的,怎麽跟沈佳琪認識的,說完又想起來:“這位是司徒翎,我們的好朋友。”
蘭博幹笑兩聲,“翎兒跟我,我們是舊相識……”
“噢,你們是老同學啊?你知道不知道,我家朝陽跟佳琪也是那個學校的噢,跟司徒是校友,啊對,阿曼達也是。”說完,看了一圈,發現就自己不是他們學校的,臉上很明顯地寫著失落,“好可惜噢,就我不是。”
蘭博繼續幹笑,“其實我們……”
司徒翎瞪他一下,警告他收聲,轉頭問小丫:“怎麽樣,玩得高興吧?比你們學校的藝術節強多了吧?”
令狐小丫連連點頭,“嗯嗯,好厲害的說,能請到那個樂隊,還有噢,你那個同事好熱心,一直跟在旁邊做導遊解說,害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司徒翎自豪地點頭,“當然了,要是不熱心我怎麽會讓他替我照顧你,長得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