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三章 天花
安樂腦子裏麵卻一直想著百裏香說的話。
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香兒我們去海邊的小村落吧，在臨海的地方建一座茅草屋，在房屋的四周種地，到時候你種藥草我在旁邊挑水澆灌，你看這樣好不好。”
百裏香聽到安樂這樣說，心情不好也好了起來。
“那好啊！我們的目的地便是大海邊。”
因為害怕露出馬腳，留下線索，百裏香和安樂並未在路上久留，直接沿著官道趕路。
到了離王城不遠的碼頭，才棄馬上了商船。
商船並不是客船，上麵堆放的自然都是貨物。
百裏香和安樂也是花了大價錢才上的船，想要尋得屬於自己的地方自然不可能。
最後還是百裏香又出了一筆銀子，兩人換了一個比較小的小房間，兩人擠在裏麵，什麽事情都不能做。
就這樣商船走走停停，終於在兩個月之後靠了岸。
這商船是一路上沿著河道做生意的商船，主要的便是把這裏的貨物販賣到另外一個地方，接著再把另外一個地方的貨物，販賣到下一個地方，如此沿著河道一直走。
商船上麵人員複雜，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百裏香和安樂是不會進入空間的。
他們兩人都清楚，空間不是萬能的。
他們不能一直依靠空間，什麽事情都進空間，倘若有一天空間沒有了，那該怎麽辦？
這也是百裏香這麽久遇到困難，喜歡先自己動手解決，而不是躲進空間就一了白了的原因。
在船上坐了這麽久，吃不好睡不好，兩人都疲憊不堪。
所以一下了商船，兩人直接奔進了最近的一家酒樓，要了一大桌子飯菜就開始吃起來。
百裏香之前在邊關的時候學會了西夏的方言。現在交流起來倒也不成問題。
安樂天生就會，自然也不成問題。
兩人看著彼此狼狽的吃相都開心得很。
酒足飯飽。
百裏香出了酒樓就伸出手一臉興奮。
“終於到了這裏，在船上聽到船上的人說，從這裏到海邊很近。而且這裏出去還有一大片海灘，那邊的村子也比較多，我們也別閑著了，現在就去看看。”
百裏香上輩子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見過大海。
所以現在心中那種激動的感覺，說是說不清楚的。
安樂是什麽事情都隨著百裏香，而且他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地方。
一麵走一麵問，在天黑之前到了海邊。
站在海灘上麵，撿著潮水衝來的貝殼，百裏香心情此刻的心情，不知道該用什麽語言來形容。
看著夕陽落下。最後消失在海平麵上，百裏香靜靜的依偎在安樂的肩膀上，有種說不出的幸福。
安樂也喜歡這樣的安靜。
輕聲說道：“我們現在去村子裏麵找一個可以住的地方，等到明日再問問這裏的裏正，看看有沒有人要出售房屋。或者看看能不能買到田地。”
剛才他們過來的時候也看了，這附近也有農戶種植農作物。
手牽手的走進了村子。
有些時候老天就是喜歡開玩笑。
百裏香和安樂才走進村子，就看見一個小孩迎麵跑來，臉色全是慌張。
“你們不能進村子。”
百裏香和安樂都有些茫然的看著小孩。
這個村子不是很大，大概二十幾戶人家，房屋建造也相對集中。
百裏香不解的看著麵前的小孩，小孩大概七八歲左右。很瘦。
“小弟弟為什麽不讓我們進村子？難道村子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
說完百裏香還擔心的看了一眼村子，這個時間按道理因該家家戶戶升起炊煙的時候，但現在卻冷清一片。
小孩突然紅了鼻子說道：“村子裏麵發生了大事情，長輩都說我們村子有妖怪進來，村子裏麵很多人身上都長了奇怪的紅疹子，而且一直不消。還一直發熱，請來的大夫都走了，我們裏正擔心這個病蔓延出去，所以叫我看住村口，不準別人進村。也不準村子裏麵的人出來，你們還是走吧，莫要連累了你們。”
聽到小孩的話，百裏香和安樂很默契的對視了一眼。
安樂彎下腰，微微一笑，對著小孩就說道：“孩子你別擔心，我們就是大夫，你去把你們裏正叫出來，我有話對他說，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擅自進入村子的。”
小孩見到百裏香和安樂都不是壞人，叮囑了兩句之後，就轉身進了村子。
等小孩一走，安樂低聲問道：“香兒你覺得這是什麽病症？”
百裏香搖頭，紅疹子還傳染，並且帶著發熱，這個得看了之後才知道。
但百裏香的心中已經開始有些不安起來。
她有些擔心是天花。
小孩子進了村子之後，不久就帶出一個年邁的老者。
老者一出來，百裏香就驚訝了。
老者的臉上起著一個連著一個的小紅皰。
而老者也看得出來身體也有些不舒服。
老者走到百裏香的身邊，拱手便問道：“我就是這個村子的裏正，不知道有什麽能幫到兩位的？”
裏正說話還算客氣，百裏香倒是喜歡這個村子裏麵的人。
百裏香的臉色有些嚴肅，對著裏正就說道：“你可知道你們得的是什麽病？”
看到百裏香嚴肅的表情，裏正怔了一下，接著讓小孩到一旁去玩，這才說道：“剛才聽到牛兒說你們是大夫，我們得的什麽病想來大夫你也看出來了，兩位你們還是走吧，留在這裏對你們沒有好處的。”
裏正歎息了一聲，聲音有些悲戚。
百裏香見到這樣的情景，總是有些傷感的：“你叫牛兒看著村子，是不想村子裏麵的人出去，讓大家受到感染吧。”
這一點裏正沒有隱瞞，點頭就說道：“這天花，在我爺爺那一代也出現過，那個時候村子裏麵的人死得七七八八，村子也是空了很多年之後，我爺爺才從外麵回來，沒有想到遇到我這代，居然又出現了，這天花有多厲害想必你們也知道，我隻是不願意看著別的人受難而已，這段時間村子裏麵已經死了好幾個人，而村子裏麵除了牛兒沒有被感染，其餘的人都被感染了，你們別待在這裏了，走吧。”
裏正說完有些悲戚。
百裏香說了能救治這些人的病，便能真的救治。
“我剛才也說了，我是大夫，既然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那裏有避開的道理，我隨你進去看看吧，放心我不會有事情的。”
百裏香溫和的對著裏正笑笑。
安樂自然不害怕，他的身體本來就不是尋常人，自然不用擔心傳染之類的。
跟著裏正進了村子，裏正再次囑咐牛兒盯緊村口，接著帶著百裏香走了進去。
“村子裏麵在發病的時候請了大夫來，大夫來一看就嚇得逃走了，那個時候我便知道村子裏麵是感染了天花，也是我們的不幸，哎。”
裏正說這話的時候充滿了無奈。
百裏香聽到老者這樣說，也跟著歎息了一聲。
“這個事情是有些不幸，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對了生病的病人都在一起嗎？”
裏正點頭：“大家都在一起，誰知道什麽時候就死了，大家在一起好歹也能安埋了，說起來大家都是苦命的。”
百裏香和安樂都詫異的對視一眼。
隨後跟著老者走到了一個大大的院落，院子裏麵三三兩兩的人靠在一起，有些嚴重的病人，躺在棉被上，一臉痛苦，而其餘好一點的人便承擔起了照顧這些人的責任。
百裏香看了一眼，就確定了下來。
這些人是得了天花。
百裏香拉著安樂的手低聲說道：“是天花。”
安樂也擔憂起來。
天花有多厲害她們都清楚。
百裏香知道當務之急是救治這些人的病。
從懷中拿出瓷瓶，百裏香遞給了老者。
“我也不知道這個藥有沒有效果，但是這個藥沒毒我是可以肯定的，你若是相信我，就把這藥喝了，倘若有效果，我便給你村子裏麵熬製這個藥，到時候隻要能救了大家也算是大家的造化。”
裏正看了眼百裏香，而站在附近聽到這話的村裏人都站了起來。
就在裏正有些猶豫的時候，一個年邁的婦人站了起來。
“夫人，這藥給我吧，我這老婆子命不值錢，要是這藥真的能救大家，我就算是現在死了也願意。”
老夫人不怎麽會說話，但說的都是她自己心裏話，隻是不會表達，她其實就是想說，她願意為大家承擔風險，隻要能救大家的命，她就算是死了也是甘願的。
百裏香含笑的看著老婦人，接著把瓷瓶遞給了老婦人。
老婦人拿著瓷瓶，直接打開喝了下去。
百裏香給的自然是秘藥，隻是這秘藥還從來沒有醫治過天花，百裏香心裏也沒底。
大家都站在老婦人的身邊。
等著奇跡的發生。
一直等到後半夜，老婦人都沒有什麽反應，大家都有些困了，加上生病，自然等不住。
很多人都開始去睡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關注著自己身體變化的老婦人驚訝的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