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之以禽
64、062.誘之以禽
第二天,關於韓朗酒店半夜召男妓的醜聞已經成為各大主流媒體的熱點頭條,因為前兩天與童婭戀情的熱炒,韓朗的知名度前所未有的高,如今爆出這樣的醜聞,他的風頭幾乎一下子蓋過了所有的熱門新聞,更遑論那些捕風捉影關於夏澤可能麵臨刑拘的新聞。
網上關於他的謾罵同情嘲諷也將整個事件不斷推高,韓家在上流社會中掩麵盡掃,興朗因此受重創,股價從今早開始一路狂跌,即將開盤的海岸線也受其影響。
韓家老爺子為此震怒,今天派人去所裏把人保回來之後,對於媒體的采訪,韓家上下一律保持沉默,興朗總部更是拒絕記者入內,韓朗也暫時從公眾麵前消失。
但網絡和媒體上對韓朗的關注卻呈白熱化,關於韓朗其實是男同的言論喧囂塵上,網上甚至已有人扒出韓朗中學大學的生活,尤其是大學中韓朗和夏澤由鐵哥兒們變敵人那段,眼尖的人發現,兩人關係的惡化是從季晴的出現開始的,尤其是在兩人大四上學期,季晴和夏澤走得很近時,韓朗與夏澤的關係已幾乎降到冰點。
後來季晴毫無預兆地和韓朗出了國,季晴回國時身邊卻沒有韓朗的身影,也沒有任何蛛絲馬跡證明兩人是在一起的,因而有人結合昨天韓朗酒店召男妓的新聞,有分析稱,韓朗大學實際上已愛上夏澤,卻因季晴的卷入而導致與夏澤關係決裂,因愛生恨,把與夏澤曖昧的季晴帶離夏澤身邊。
更有細心人士發現,夏澤自大學那段與季晴似情侶非情侶的關係之後,七年來身邊沒有過任何一個女人,在公司裏也是和女同事保持距離,即便五年前與何家千金訂了婚,婚事也一直拖著不結,一個事業有成賣相絕佳神采一流的男人,七年沒有過一個女人,說明什麽?
於是關於夏澤是同誌的猜測喧囂塵上。有猜測稱,夏澤和韓朗大學時其實早已相互愛慕,隻是誰也沒有捅破這一層紙,季晴不過是夏澤拿來試探韓朗的而已,卻沒料到這把火燒得太旺,才導致韓朗由愛生恨,而夏澤的訂婚及七年來對韓朗的不聞不問,更是讓韓朗的恨意加深。
而據某不願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稱,此次關於夏澤涉嫌妨害作證及故意傷害罪是韓朗暗中給夏澤設的局。於是網上有分析人士稱,如果事實真是如某知情人士所言,根據狗血虐戀情深的套路,韓朗設計這個局的目的,意在借此引起華意股價震蕩,在夏澤扛不住之時再以救世主之姿出現,以拯救華意危機為條件,逼夏澤就範。
卻沒想到韓朗耐不住寂寞,酒店召男妓被掃黃,顏麵掃地不說,更讓整個韓家成為上流社會的笑柄,還有可能連興朗也不保,最重要的是,因這件大醜聞,韓朗繼承人的位子岌岌可危。
對於網絡上這些看似有理有據的分析,剛從警局回來的夏宇一邊嚼著薯條一邊彎著腰往夏澤正瀏覽的網頁望去,看完忍不住朝夏澤豎起兩隻大拇指,
“大哥,原來你和韓朗還有這麽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難怪他要把你整牢裏去,估計就等著你走投無路去求他,卻沒想到著了沈美人的道。”
夏澤抬頭,冷冷睨他一眼,“豬腦子!”
“……”夏宇被噎著半天說不出話來,“又關我什麽事了?網上不都這麽說的嗎?”
夏澤卻懶得解釋,隻是蹙眉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昨晚沒受傷吧。”
“嗨,能受什麽傷,”夏宇無所謂地揮揮手,“在大學裏好歹我也是學過跆拳道的,何況還有Jacky在一邊幫著我,我們兩個大男人還治不了一個小白臉嗎,就是這麽和一個小白臉磨磨唧唧地有點惡心,大哥我昨晚可是犧牲大了,又被摸又被壓的,你可得給我放假……”
“那個Jacky是誰?”夏澤淡淡打斷他,視線重新調回電腦屏幕上,把滿屏關於夏澤韓朗關係大猜想的網頁關掉。
“就一好哥兒們。不過不是像你和韓朗那樣的,你可別誤會,我喜歡的是女人。”生怕夏澤誤會,夏宇趕緊澄清道。
夏澤眸色微冷,聲音隱隱有磨牙的味道,“什麽我和韓朗那樣,沒看出這是你嫂子炒出來的新聞嗎?”
夏宇小心翼翼地望他一眼,“大哥你在生嫂子的氣?其實嫂子也是為了你……”
“沒有!”夏澤不冷不熱地打斷他,望電腦屏幕右下角的時間望了眼,“我先去開會,沒什麽事就滾回你的辦公室。”
話完已起身,望外麵的辦公室走去,朝陳特助道,“陳特助,開會的資料準備好了嗎?”
“啊?準……準備好了。”陳特助正在瀏覽什麽網頁,看到夏澤時似是被嚇了一跳,握著鼠標的手抖了下,動作很快地將網頁關掉,很快恢複成平日的冷靜,隻是看著他的眼眸裏泄露了那麽一絲絲古怪。
夏澤淡淡望她一眼,沒漏看她眼中極力掩藏的那抹古怪之色,隻當是她上班偷逛淘寶之類被逮,也沒說什麽,隻是轉身往外麵走去。
一個會議下來,夏澤總算明白陳特助眼中的那抹古怪之色,也知道了那則關於他是男同的新聞威懾力有多大。
整個會議室,幾乎所有人,眼中都不同程度地流露出或古怪或同情或惋惜的神色,一個人眼中出現那樣的神色可以是意外,若是每個人都出現那樣的神色,很好,謠言的威力很大。
下班後,夏澤去醫院看小漠,沈兮也在那陪著小漠,看到夏澤來,心虛地朝他笑了笑,很殷勤地上前,“今天怎麽下班這麽早。”
夏澤涼涼望她一眼,一邊拖下外套交到她手上,一邊慢慢俯□,在她耳邊徐徐開口,“急著找某個女人算賬!”
沈兮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夏澤已繞過她,走向床邊,陪已經好多了的小漠說話。
晚上十點,小漠已沉沉地睡過去。
醫院高級病房有二十四小時陪護醫護人員,家屬晚上不能留在病房裏。
沈兮和夏澤看小漠睡得沉,這才回去。
一路上,夏澤神色平靜地開著車,看不出喜怒。
車裏的氣氛有些沉悶,沈兮輕咳了一聲,覷著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道,“那個,你不會生氣了吧?”
“嗯哼。”不緊不慢地應了聲,夏澤專注地開著車。
“你別生氣嘛,我這不是為了轉移輿論對你的注意力嘛,現在大家都覺得你是被韓朗陷害的,至少不會死揪著那件案子不放。”
“嗯哼。”依舊是不冷不熱的輕哼,明顯不信她的目的是這麽單純。
沈兮看夏澤顯然不信,嘟了嘟嘴,幹脆全招了,“好啦好啦,我這麽做是有那麽一點點為自己啦。韓朗給你爆出的照片得給你招了多少桃花,到時就是你不主動去招惹也會有大把女人貼上來,要是再來那麽一兩個像當年你那青梅竹馬那樣的,你招架得過來嗎你?再被下一次藥誰知道你又爬上哪個女人的床了。”
沈兮不滿地嘟嘴抱怨著,現在她一時半會還沒有結婚的打算,卻也不想他被哪個女人勾走了,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借著韓朗的東風順便把他的桃花給斬了多好。
夏澤卻是連抬眼望她一眼都沒有,依然神色淡淡地開著車。
得不到他的回應,沈兮摸不準他的心思,隻好繼續道,“對不起嘛,我真不知道你會這麽在意,大不了明天讓公司給媒體發個聲明,澄清你不是男同不就好了嘛。”
夏澤終於有了一絲回應,涼涼地睨她一眼,“有個詞叫欲蓋彌彰。”
“……”沈兮皺了皺眉,心不甘情不願,“難不成還得我帶著小漠和你一起站出來破了那些流言不成?”
她帶著小漠以他女朋友和兒子的身份出現在公眾麵前,什麽謠言都會不攻自破,但是他解脫了,她卻得陷入水深火熱中了。
夏澤側頭睨她一眼,“好主意。”
“沒門。”沈兮想也沒想直接否認,“我不想成為公眾人物。”
現在夏澤算是火了,貼上他的女人的標簽,以後估計都得忙著應付狗仔了,哪裏還有什麽隱私可言。
夏澤望向她,“那你說怎麽辦,你捅出來的簍子,不該你善後?”
“清者自清,你就非得澄清嗎?也沒有人會因為你是男同歧視你,頂多惋惜一下,好男人都喜歡男人了而已。”
被夏澤的態度逼得惱了,沈兮聲音也有些微惱,“你要真那麽在乎,那你幹脆找個女人去澄清好了。這件事是我不對我不該不問過你就給你鬧出這樣的新聞,但是給韓朗整出那樣的醜聞來,依以前韓朗和你的關係,這件事肯定會被一些無聊的人深挖下去的。我除了聯合童婭借她的名氣抬高韓朗的知名度,然後設計他,順便向媒體透露你涉嫌犯罪的消息是韓朗設計的外,我什麽也沒做,更沒有一個字提過你和韓朗是一對,或是他對你因愛生恨什麽的,大家硬要把你往那方麵想我有什麽辦法,誰讓你這幾年連個女人都沒找。如果你真因此生我的氣隨你便,給你造成了困擾我很抱歉,你要怎麽澄清就怎麽澄清,反正別找我和我兒子,我不想被打擾。”
相較於沈兮的氣急,夏澤僅是淡淡望她一眼,沒有說什麽,依舊平靜地開著車。
得不到他的回應,沈兮心裏愈發的憋氣,倚著車窗不說話。
車子在行駛了半個多小時後終於停了下來,沈兮往黑漆漆的外麵望了眼,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不是她的公寓。
“這是哪裏?”沈兮望向夏澤,有些不滿地問道,憋了一路的氣無處發泄。
“我家!”夏澤一邊淡淡應著,一邊解開安全帶。
“帶我來這裏幹嘛?”沈兮皺了皺眉,沒好氣地道,大半夜地帶她來他家幹嘛,這還是她第一次來他住的地方。
眼睛不自覺地往外麵黑漆漆額停車場望去,沈兮手握著車把正要推門下車,另一隻手腕突然被人從身後拉住。
“怎麽……”沈兮疑惑回頭,正要問,夏澤已倏地微微一用力,沈兮一個沒站穩,人已直直地往他懷中跌去。
身體剛撞入他懷中,腰間已被一根手臂緊緊纏上,下巴被捏住抬起,沈兮還未回過神來時,夏澤已倏地俯下頭,狠狠覆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