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人渣!”
沈洛隨手抓過一把瓜子,看著對麵紅帳內兩人**,氣憤又不失好奇。
一秒鍾之前,她穿越到這個世界,一秒鍾後,她明白自己的處境:一個看著自己老公跟青樓花魁行 房的,倒黴新娘!
“嘎嘣!”
她嗑開一顆瓜子,含糊不清的嘀咕著:“嘖,這身板不行啊,才這麽兩下,就慢下來換姿勢了?”
“嘎嘣!”
又磕開一顆瓜子:“唉……這裝得也太假了,明明就是軟趴趴的樣子,還要喊痛!”
紅燭搖曳,對麵戰得昏天暗地,沈洛瓜子殼丟了一地。
“唉,軟弱無力,撒種困難啊!”搖了搖頭,她又剝起了花生。
“你說夠了沒有?”
紗帳被掀開,阮大誌探出半邊身子,大汗淋漓的臉上,寫滿了憤怒。
“哼!”沈洛丟掉手中的花生殼,拍了拍手:
“怎麽,你不是特地叫我來看表演的嗎?同樣的套路演了三天,還不許本小姐評價、評價了?”
“你!”阮大誌氣憤之餘有些心驚,眼前的沈洛怎麽沒有哭哭啼啼了?
這個女人愛自己愛得死去活來,即便是在新婚之夜,看著他跟別的女人行 房,她都不敢說一句重話,怎麽現在語氣和神態完全不一樣了?
“阮朗,不必理她!”妖媚的聲音響起,花魁緩緩起身,趴在阮大誌後背,得意一笑:
“你也是的,不願碰她,扔她到別處就是了。讓她在此見我們日日歡好,氣瘋了可怎麽是好?”
“嗬嗬!”沈洛替她鼓了鼓掌,站起身歪頭一笑:
“說得好,想看我瘋了,是怎麽樣嗎?”
不等兩人回答,沈洛將身上大紅的嫁衣一把扯掉,打開洞房的門:
“葉鳴,給本小姐出來!”
話音剛落,一名身著家丁服的男人便出現在她麵前,低頭抱拳道:“小姐找葉鳴何事?”
“何事?”沈洛踮起腳尖,一巴掌拍在葉鳴腦門上:
“你家小姐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你也不吭一聲?”
“小姐……”葉鳴聽言,閃露一絲委屈:不是我不管,是小姐你不讓啊!
可這絲委屈很快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堅定的眼神:
“小姐需要葉鳴怎麽做?葉鳴但聽小姐吩咐,殺人放火,在所不辭!”
“好哇!”沈洛雙臂交叉,置於胸前,玩味的笑著:
“燒了這裏!”
“是!”葉鳴二話不說,衝進洞房,拿起案上的紅燭,直接點燃了**紅色的紗幔。
火焰噌的一下熊熊燒起。
“你們幹什麽,瘋了嗎?”**光溜溜的二人驚慌失措,連忙抓了衣服爬下床:
“來人,來人!”
阮大誌拿衣服擋在身前,赤腳跑到門外大聲的喊著:“快來人,把這瘋女人給我拿下!”
聽見聲音,阮府的家丁、傭人從院子外湧了進來,看見自家主子的模樣,紛紛愣在了原地。
“都愣著幹嘛?抓住她,不,先救火,先救火!”
聞言,家丁們這才手忙腳亂的開始救火,卻被葉鳴一個個摔了水桶,打了出去。
“小姐說燒了這裏,這火便是誰也不許救!”他揚了揚手中的拳頭,目光冷峻。
嗯……不錯!
沈洛對葉鳴的做法很滿意,微笑著走到院子的石桌前,欣賞著火焰的燃燒。
“沈洛,你瘋了嗎?”阮大誌捂著衣服跟了過來,一對眸子也在冒火:
“這是我阮家的祖宅,乃先皇禦賜,你是不要命了嗎,敢在此放火?”
“你哪隻眼睛看見本小姐放火了?”沈洛雙手撐著石凳,仰起小臉,笑得像一隻狐狸。
“你?”阮大誌語塞。
這時,嬌滴滴的花魁扭了過來:“阮朗,快讓他們救火,你送我的七彩琉璃還在裏麵呢!”
阮大誌一回頭,惱怒的瞪著花魁,一掌將她推開,重重跌在地上。
這一推,他似有所悟,彎下 身子擒住沈洛的下頜:
“我知道,你是氣急了。沒事,我不怪你。叫葉鳴讓開,把火滅了,回頭為夫好好寵你,乖!”
說著,他竟還想伸手來摸沈洛的頭。
“啪!”
沈洛掄起一巴掌就扇了過去,站起身,跟他拉開距離:
“惡心的渣男,還當我是那個對你言聽計從的沈洛呢?”
她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一臉厭惡的說:“本小姐看上你,拿你當寶,你卻拿本小姐當傻子?
一個落魄的世家公子,要不是本小姐看上了你,你連飯都吃不上,更別說贖回自家祖宅了!
身子虛,還玩得花,拿著本小姐的錢玩花魁,你真當本小姐是泥捏的?”
“啪嗒!”洞房裏的火苗竄了出來,門楣被燒掉,砸在地上。
阮大誌磨了磨牙,眼中陰狠一閃而過:“洛兒,別生氣了。為夫隻不過是找人替你試個婚,也是為你好!”
試婚?
這點小問題難不住沈洛,所謂試婚,就是結婚之前找人試一下男人的能力嘛!
嗬,倒是挺會找由頭,這都能強行圓回去!
果真是讀書人,心眼多。
“嗯,那本小姐倒是要多謝阮公子費心了。你的能力本小姐已經了解,完全不行!”
沈洛皺著眉頭,很用力的搖了搖頭:“就這樣吧!你這姑爺,我們沈府要著無用,這門婚事就此作罷吧!”
隨著她的話音,院子裏的傭人一個個都拿餘光偷瞄著阮大誌,想笑又不敢笑。
感受到眾人的嘲諷的目光,阮大誌深吸一口氣,放柔了語氣:
“洛兒,別鬧了。待為夫高中,你便是狀元夫人,再不是最下等的商家女兒,你得有官家夫人的氣度!”
哼,狀元?官家夫人?
這張餅,他是準備一直畫下去嗎?說得好像狀元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似的。
我堂堂首富之女,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
天天都有各種俊俏的小郎君養眼,不好嗎?
幹嘛要吊死在你這軟趴趴的歪脖樹上,做什麽官夫人?
“唉……”沈洛一副惋惜的歎了口氣:“即便你給我個丞相夫人,我也還是更想要個‘能行’的夫君呀!”
她把“能行”兩個字咬得很重,又故意矯揉造作的,擺出一副小女兒家委屈模樣。
“噗呲!”
花魁沒忍住,被沈洛的模樣引得笑出聲來,等看到阮大誌那雙要殺人的眼神時,再捂嘴已經來不及了。
“唉!本姑娘算是看出來了!”她大大方方的穿好衣裳,扭到阮大誌麵前:
“奴家也算閱人無數,阮官人,你這娘子沒你說的那麽蠢!
您家的渾水,奴家就不摻和了。記得把奴家的銀錢準備好,明日奴家叫人來取。”
說完,她扭著風情萬種的腰肢,準備離開,卻迎麵撞上一個麵相不善的老婆子。
“出什麽事了,這是怎麽了?”
阮大誌的奶奶吳氏,在婢女的攙扶下進了院子,問過才知道,是沈洛放火燒了宅子,還不許下人救火。
“孽障!我就說了,不能讓誌兒娶你這下賤的商家女子!”
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手中的拐杖敲得砰砰響:
“來人,把這賤人拉去給我沉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