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當家的心腹已死,小頭目鬆了一口氣。
他來到郝仁麵前說道:“好漢,我願意帶你去流沙寨,隻要好漢能夠遵守承諾,放過我與我這一幹兄弟。”
郝仁說道:“你沒聽過我們鍛玄宗的名頭嗎?”
“鍛玄宗的人說話言出必行,絕不幹背信棄義之事。”
小頭目聽到這話放下心來,他指了指遠處說道:“那流沙寨便在前方二十裏之處。”
“寨子本身便是一件奇異的上品靈器,每日可隨流沙的流動不停的變換位置。”
“故此才一直無法被外敵攻破。”
“今日大當家和二當家要會見一位非常重要的大人物,故而便將寨子定在了那裏不動。”
“好漢們此時前往流沙寨乃是最佳時機,不過。。。”
郝仁問道:“不過什麽?”
小頭目回答道:“不過流沙寨中尚有六百餘人駐守,好漢們雖然實力高超,但是若不請上幫手,對上他們怕也是無可奈何。”
姬長生說道:“你隻管帶我們過去,如何剿滅他們不用你操心。”
郝仁低聲問道:“姬師兄,他說的也不無道理,咱們隻有四個人,即便是陳亮他們趕上來,也是杯水車薪。”
“而且陳亮他們四人如今修為尚淺,怕是幫不上什麽忙。”
姬長生拍了拍郝仁的肩膀笑道:“郝師弟,你現在修為未到,所以你還不知道化神境的厲害。”
“到了我們這樣的境界,人數已經不重要了。”
“你以為看了一場塗蠻子和慕容英的對戰,就算見識過化神期強者的實力?”
“那是他們兩個太過克製,隻敢使用一些捉對廝殺的功法,若是全力施為,怕是鍛玄城都要毀去一半。”
郝仁聽了這話,想了一想也是。
江月影不過金丹境修為,一手木靈術法剛才便聲勢浩大,周邊百步之內藤蔓飛舞。
換做化神期,想必施展功法的時候場麵會更加駭人。
郝仁這個鍛玄宗親兒子,隻是眾人玩笑的時候稱呼的。
但是姬長生可是貨真價實的宗主親兒子,他的全身上下無論是長袍還是內甲,就連頭上束發的玉簪都是極品靈器。
普通修士的攻擊,恐怕對姬長生都不破防。
六百流沙寨幫眾對上姬長生,想來也隻能被一邊倒的屠殺。
不過郝仁的老毛病便又犯了,若是風頭都被姬長生搶了,他又如何人前顯聖?
他眼珠子一轉,對著姬長生說道:“姬師兄,我知道有您出手,肯定沒有問題。”
“不過你想想看,你若是出手固然無敵,但是未必能第一時間將他們都殺死。”
“若是那些沙匪眼見不敵,四散逃去,你也隻能幹瞪眼。”
姬長生說道:“擒賊先擒王,流沙寨之所以一直存在,就是因為那三個當家,把他們殺了,流沙寨也就散了。”
郝仁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行,若是其他的沙匪都流竄出去沒人管,受苦的還是普通百姓。”
“除惡務盡,咱們還是要從長計議。”
姬長生沒好氣的說道:“你小子又在憋著什麽壞主意?”
郝仁嘿嘿笑道:“姬師兄你怎麽能這麽想我呢!”
“我隻是有其他的萬全之策!”
他朝著郝仁耳語了幾句,姬長生詫異的看著郝仁:“你還有這本事?”
郝仁得意的說道:“那當然!”
“等會陳亮他們追上來後,就讓他們去周邊的城池喊來官府衙門的人來收拾殘局。”
“咱們便依計行事,直搗黃龍。”
姬長生歎氣道:“行吧!”
“先讓你小子顯擺一下,若是你的辦法行不通,我再出手。”
半個時辰後。
流沙寨的大當家和二當家,正在設宴款待一位重要來客。
大當家舉杯說道:“特使大人,我敬您一杯!”
“咱們沙海郡雖然貧瘠,但是最近的買賣很是不錯,這是風靈郡的商隊走貨的時候運的頂級七果佳釀,您嚐嚐。”
特使笑道:“大當家太客氣了!我們幹!”
兩人都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這時二當家的開口說道:“特使大人,您交代的事情我們兄弟知道了。”
“隻是上頭要的數目越來越大,現在我們還能勉強應對,怕是以後。。。”
“還請特使大人回去之後為我們多多美言,說明一下我們的難處。”
特使說道:“你們的處境我也知道,不過最近主上又拉攏了幾方勢力,正是缺少靈石的時候。”
“當今國主的任期即將結束,現在正是關鍵時刻。”
“幾位再辛苦一段日子,隻要主上功成,必然會論功行賞。”
大當家和二當家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紛紛起身拱手道:“為主上效死!”
特使笑著雙手虛按:“坐下,都坐下!”
“你們對主上的忠心,我是看在眼裏的。”
“這次回去之後,我一定會在主上麵前,大力宣揚幾位的貢獻。”
“今日怎麽隻見兩位,三當家去哪了?”
大當家說道:“老三聽聞特使即將來臨,特意帶著四五十人出門去了。”
“寨中美酒美食不缺,隻是少了一些樂趣。”
“老三打算去搶些樂師、舞姬回來,以助酒興。”
“算算時間,他也該回來了!”
這大當家哪裏知道,他口中的老三現如今正躺在房間裏動彈不得。
三當家雖然以替死術脫身,但替死重生之後會有三個時辰的虛弱期,如今他隻能躺在**恢複元氣。
至於之前的遭遇,他倒也不急著跟大哥、二哥訴說。
一來流沙寨外人壓根無法通過重重暗樁進來;
二來這事出師不利挺丟臉的,三當家還沒想好怎麽跟其他兩位當家說。
他也不擔心被他拋下的那群幫眾反水,因為其中藏有他一個心腹,若是其他沙匪膽敢反水暴露流沙寨的位置,便會即刻用玉符傳信給他。
而且區區三個路過的修士,哪怕有些本事,也不至於能打入流沙寨。
三當家放心大膽的在房間裏養傷,隻要等到虛弱期一過,他便會去找自己兩位義兄,拉著他們為自己報仇。
而此時,大當家接到了手下來報,跟著三當家出去的小頭目帶著俘虜回來了。
大當家吩咐讓他們進來。
小頭目帶著幾個人走進宴會廳。
大當家開口問道:“怎麽就你帶著人回來了?”
“三當家人呢?”
小頭目連忙回答道:“啟稟大當家。”
“三當家帶著我們碰見了一個中型商隊。”
“這商隊的油水很多,帶有不少財物,隻是商隊的護衛有點難纏。”
“我們把商隊護衛引進了流沙陣與之周旋。”
“三當家命我先帶著從商隊中俘虜的幾位樂師、舞姬回來,他將商隊徹底覆滅之後便回來。”
大當家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幹得不錯!”
“今日我高興,特許你在尾席也喝上幾杯酒,吃上幾塊肉。”
小頭目喜不自勝,接連拜謝道:“多謝大當家恩典。”
大當家此時才仔細打量起了小頭目帶來的俘虜。
兩個舞姬皮膚白皙、身材婀娜,輕紗遮臉看不見麵容,低著頭一副瑟瑟發抖的模樣。
旁邊還有兩人一老一少,老的麵容枯槁,手中拿著一把二胡,少的身形瘦弱,懷中抱著一把五弦古琴。
大當家喊道:“你們幾個,給我奏樂起舞,若是哄得我開心了,我便饒過你們的性命。”
那老者聽到這話麵露驚喜,朝著身邊少年說道:“阿仁,趕緊準備一下。”
“還有兩位姑娘,好好的跳!”
“咱們能不能活命,就看咱們的手藝了。”
兩位舞姬怯懦的點了點頭,然後便走到大堂的中央,擺出了準備起舞的姿勢。
那老者拱手說道:“先由我家阿仁為大王們奏上一曲。”
那叫做阿仁的少年在一旁坐下,膝上放上古琴,輕輕的撥動琴弦彈奏起來。
兩名舞姬也跟著琴曲婉轉的曲調,翩翩起舞。
琴音持續了一陣子,突然慢慢的變得哀怨纏綿,讓人不由的感懷神傷。
二當家不滿道:“誰叫你彈這麽哀怨的曲子?”
“趕緊給我換個喜慶一點的!”
老者立馬解釋道:“這位大王莫怪,這首曲子雖然哀傷,但是配上的歌舞卻是極為好看。”
二當家看向那兩個舞姬,果然在這哀怨的曲調之下,舞姬的舞姿更加纏綿悱惻,我見猶憐。
眼見於此,二當家也就沒有在說些什麽。
一曲演奏完畢,少年樂師突然衝到一個舞姬身旁。
“姬師兄,趕緊來顆極品驅邪丹,不然他們不死我要死了。”
其中一個舞姬笑了笑:“你小子也知道怕?”
她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個小藥瓶遞給了樂師:“普通的驅邪丹每日隻能吃一次,我這三顆驅邪丹,卻可以連吃三顆。”
“每一顆可以循環祛除負麵狀態四層,循環四次。”
少年樂師毫不猶豫的將三顆極品驅邪丹都吞下,然後才放心的拍了拍胸口。
大當家一愣:“你們是什麽人?”
“小小舞姬,居然有儲物戒指。”
那舞姬用手往自己的臉上抹了抹,揭下了一張人皮麵具,露出了一個俊美年輕男子的模樣。
這四人不是別人,正是郝仁一行人。
姬長生整日擺弄各種靈藥,早就鼓搗出了易容之法。
他與江月影扮作舞姬,郝仁打扮成琴師,莊必凡扮作二胡老者,跟著小頭目進了這流沙寨。
郝仁剛才彈奏的琴曲,正是得自五聖穀的斷腸曲。
斷腸曲彈奏之時,不會觸發戰鬥提示,剛才一曲下來,在大堂五十步範圍內的流沙寨沙匪,全都被附加了高達60點內傷狀態。
金丹期修士基礎血量為400點,元嬰期修士基礎血量為500點。
就算這些沙匪有些奇遇,或者有一些其他功法加成,最多也就比普通人多上幾十點血量而已,如何抵得住六十點內傷狀態的侵蝕。
而且內傷疊加期間,這些人已經被扣除了不少血量,如今每個人都處於殘血邊緣。
郝仁哈哈大笑:“姬師兄,你看這大堂內外,約莫有一百多沙匪。”
“無需驚動其他沙匪,我便一次性將他們都搞定了。”
“我這法子,豈不是比你一通亂殺更加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