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修大會整整開了一天時間。

陳亮等人並非音修,隻覺得這些曲子頗為好聽,倒也聽不出個好壞來。

江月影問道:“仁哥哥,你不是說音修古曲厲害嘛。”

“為什麽我聽了十幾首曲子,絲毫感覺不到特別之處?”

郝仁拉著江月影的小手說道:“你不知道,如果並未進入戰鬥狀態,這些曲子也隻能奏樂助興。”

“隻有進入戰鬥狀態之後,曲調中的威力才能顯現。”

“而且若他不把你視為鎖定目標,你也不會受到琴曲影響。”

江月影失望道:“剛才看你說的那麽熱鬧,我原本想要見識一下音修的厲害。”

“如今卻隻聽了幾首曲子,要我說這群音修的水平也是有限,彈奏的還沒我宮裏的樂師彈的好聽呢。”

郝仁哈哈大笑:“術業有專攻嘛。”

“你們龍啟皇族宮裏的樂師是為了奏樂悅人,音修們則是為了殺敵,這如何能比?”

“不過以後你遇到樂師可要當心了,說不準便是音修。”

“聽說你們皇族之中爭鬥不斷,保不齊就有人要來害你。”

江月影哼道:“我才不怕呢!”

“我對我自己的實力有信心,皇族年輕一輩之中沒有人是我的對手。”

“而且。。。我不是有仁哥哥一直保護我嘛。”

“你不會讓別人傷到我的,對吧!”

郝仁一愣,隨即說道:“不會,當然不會!”

“隻是音修難纏,普通修士的攻擊都是單體攻擊,音修卻有很多群攻手段。”

“如我所說,不進入戰鬥狀態他們的曲子隻是普通宴席助興之樂。”

“可如果他們起了殺心,便可以主動切換為戰鬥狀態。”

“普通修士開啟戰鬥模式,總歸要揮拳使劍攻向你,你多少還能有所防備。”

“可音修的攻擊無形無質,猝不及防!”

“而且。。。”

江月影問道:“而且什麽?”

郝仁想了一下,覺得有些事不必瞞著自己的道侶,便開口說道:“而且他們現在學會的是普通古曲。”

“我有幸在五聖穀,習得了一位上古大能留下的琴曲。”

“這琴曲可以無視戰鬥狀態的提示,便可以生效。”

“隻要敵人不去查看職業麵板,死了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江月影捂嘴驚呼:“這麽厲害?”

郝仁抬頭看了看天,苦笑道:“可惜天道善妒,怕早已把這位大能的傳承全數毀去,我習得的那一首古曲,當為滄海遺珠。”

“恐怕除了那位大能留下的曲子,其他古曲也不會有這般厲害的效果。”

“但即便如此,以後碰見拿著樂器的還是小心一點吧!”

江月影點了點頭,然後朝著郝仁撒嬌道:“仁哥哥,你看音修大會也快結束了,咱們是不可以啟程繼續南下了?”

郝仁說道:“這眼看日頭就要西下,不如我們在幻音宗多叨擾一晚,明天再上路唄!”

江月影背過身子說道:“日頭西下又如何?”

“誰說晚上不能趕路的?”

“我看你就是舍不得你那個小迷妹,你看這幾日她天天都黏著你,你嘴上抗拒,心中怕也是歡喜的。”

郝仁一把從背後抱住江月影:“月影,你吃醋啦?”

“你放心,我一直對你一心一意,絕沒有對其他女人起過一點心思。”

“實在是那丫頭的爹給的太多了,而且她堂哥還是我結拜兄弟。”

“這實在甩不脫呀!”

江月影轉過身來說道:“甩不脫嗎?”

“現在那丫頭正在乖乖待在她師父身邊聆聽高台上的演奏呢。”

“如今正好是脫身的機會!”

郝仁無奈說道:“好,都依你!”

他對著陳亮說道:“陳師弟,你通知一聲在房中休息的姬師兄和其他三位師弟。”

“我和你嫂子先行一步。”

“請姬師兄替我向洪宗主賠罪,就說我有要事要離開,來不及和他辭行了!”

陳亮答應道:“好的,仁哥!”

郝仁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件雙人飛梭,與江月影一起站了上去。

江月影抱著郝仁的腰間,兩人就此迎著夕陽南下飛去,倒也頗有幾分浪漫。

飛出幻音宗之後,江月影笑嘻嘻的問道:“算你識相!”

“但凡你剛才有半分留戀,我便不在理你!”

郝仁轉過身來,用手揪了揪江月影的瓊鼻:“你個小醋壇子,我還以為你能裝到什麽時候呢。”

“終於醋壇子打翻了?”

江月影將郝仁的大手扯開,沒好氣的說道:“合著這段日子,你是故意借著那小丫頭氣我呢?”

郝仁笑道:“誰叫你看到其他女修親近我,你卻無動於衷?”

江月影不好意思道:“我若當即吃醋翻臉,不是顯得我小氣善妒嘛。”

“我可是堂堂龍啟帝國七公主,可不做小女子態。”

郝仁捧著江月影的小臉說道:“我就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

說罷便打算朝著江月影的唇上親去,江月影滿臉通紅的推開他。

“看路,看路!”

“你這麽背著身子駕駛飛梭,若是摔下去了怎麽辦?”

郝仁說道:“如今這天上哪有人呀!”

“趁著現在沒人,讓我親一下!”

江月影紅著臉閃電般的在郝仁的嘴上啄了一下,然後說道:“親過了,看路,看路!”

郝仁摸了摸唇間留下的香氣,好笑道:“你說說你,咱倆已經是正式的道侶了,你家長輩連嫁妝都送過來了。”

“你害羞什麽?”

江月影說道:“還未正式結禮,還算不得道侶。”

郝仁笑道:“修士之間結道侶,哪像凡間夫妻成親那麽麻煩?”

“不過你若是喜歡,那我便辦一場隆重的結禮儀式便是。”

江月影點了點頭,嘴裏嘟嘟囔囔。

郝仁問道:“你嘴裏嘟囔什麽呢?”

江月影叉著腰說道:“我說一開始我對你有意,苦苦向你示好了一年多,你都跟木頭一樣。”

“我原以為你是個老實人,想不到如今越發無禮了!”

郝仁一把將江月影摟了過來:“你是我道侶,放到凡間就是我老婆,我想怎麽親就怎麽親。”

“哎喲。。。”

話音未落,郝仁便被什麽東西重重的撞了一下,差點控製不住飛梭。

江月影笑罵道:“讓你看著路,你看跟其他修士撞到了吧!”

對麵飛梭上,一個男人捂著頭罵罵咧咧的說道:“哪裏來的小子,駕著飛梭不看路嗎?”

“這身子骨也不知道是用什麽做的,撞得我腦袋嗡嗡的!”

郝仁在飛梭上穩住身形,朝著對麵一看。

一個衣著邋遢的老道,正朝著自己怒視著。

郝仁拱手賠禮道:“這位老人家,是在下的過錯,我給你賠不是了!”

誰知道那老道聽到這話,怒氣更盛:“你說誰老人家呢?”

“你才是老人家呢,你一家子都是老人家!”

“小爺我今年才二十五歲,風華正茂。”

郝仁上下打量著對方,看他的相貌說是五十二歲都覺得說年輕了,還二十五歲?

見郝仁麵色古怪的樣子,那老道開口道:“小爺我是修煉的功法出了岔子,過幾日便能夠恢複帥氣的麵容。”

“你們兩個是幹什麽的?”

“看你身後的小姑娘長得那麽漂亮,莫不是偷偷到這天上來**?”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會玩了嗎?”

郝仁拱手道:“在下郝仁,這位是我的道侶江月影。”

“剛才衝撞了老。。衝撞了這位大哥,實在是不好意思!”

那老道說道:“好了,好了,見你態度誠懇,我也就原諒你了!”

“下次想要尋求刺激,不妨飛得更高一些,躲在雲彩裏麵。”

“這樣不但撞不到人,也不會有人發現你們在做羞羞的事情!”

江月影嗔怪的掐了一下郝仁的腰間:“都怪你,你看別人把我和你當什麽了?”

郝仁朝著老道解釋道:“我們真的是正經道侶,不是什麽**的。”

老道揮了一揮手:“行了,我不關心那個!”

“我就是好奇,你小子出自哪個宗門?”

“我自問我的肉身強度很少有人比得上,你小子和我對撞了一下,一點事都沒有,反而我被撞得生疼!”

郝仁說道:“在下師承鍛玄宗!”

那老道一愣,然後哈哈大笑:“你想笑死我嗎?”

“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誰?”

郝仁弱弱的問道:“令尊是哪位高人?”

老道回答道:“我爹便是沙海郡鍛玄宗的主事莊世豪。”

“小爺我便是鍛玄宗第一鍛體天才——莊必凡。”

“鍛玄宗門人誰不認識我?”

“你連我都不認識,還敢自認是鍛玄宗的人?”

郝仁喜道:“你是沙海郡鍛玄宗的人?”

“我是郝仁呀!”

莊必凡說道:“知道了,知道了!”

“你的名字剛才已經說過一遍了,我記得住!”

“你小子裝哪家弟子不好,居然敢裝鍛玄宗弟子,這下被我抓個正著吧!”

江月影小聲說道:“仁哥哥,看來你在其他鍛玄宗分宗的名聲也不響亮嘛。”

“你都報出自己的名字了,對麵一點反應都沒有。”

郝仁回答道:“可能是行走使這麽高級的任命,隻通曉了分宗主事,一般的鍛玄宗弟子還不知道吧!”

江月影白了他一眼:“你就吹吧!”

莊必凡朝著兩人喊道:“你們兩個嘀咕什麽呢?”

郝仁連忙說道:“沒什麽,沒什麽!”

“我也隻是仰慕鍛玄宗的名頭,這才冒認了鍛玄宗弟子。”

“卻沒想到李鬼碰見李逵,被抓個正著!”

莊必凡問道:“李鬼是誰?李逵又是誰?”

郝仁笑道:“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我好奇的是,鍛玄宗號稱天下第一有錢宗門,像莊兄你這樣的鍛玄宗主事之子,為何穿得如此寒酸邋遢?”

“還有莊兄你這麵容,實在不像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莊必凡撓了撓頭說道:“此事,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