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徒第一的房間裏又轉悠了一陣子,但是並未有其他收獲。
郝仁索性便在屋外練習起了斷腸曲。
這斷腸曲強歸強,可是也是一把雙刃劍,單單戰鬥結束內傷狀態不清零這一點,郝仁就差點把自己玩死。
郝仁有鍛玄宗獨有的體魄加成,還有百毒不侵,這才讓斷腸曲變成正向收益。
也不知道當年的琴聖,又是使用何種手段,來抵消斷腸曲的負麵效果。
或許棋聖南宮問天,又或者花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回到了三聖傳承的地方,李逸仙和他的師弟正在打坐恢複傷勢。
上官威、嚴少卿、李藍衣則是置身三個光團之中,顯然在吸收領悟三聖傳承。
南宮問天朝著郝仁微笑道:“不錯,不錯!”
“想不到你竟然是一個琴師,還隻通過琴聖留下的殘缺琴韻便領悟了斷腸曲,悟性真的可怕。”
郝仁謙虛道:“南宮前輩謬讚了!”
“晚輩也是機緣巧合,才有幸能夠獲得琴聖留下的機緣。”
“正好晚輩有一個疑問,想要請教南宮前輩。”
南宮問天說道:“但說無妨!”
郝仁問道:“我新領悟到的斷腸曲,可在不經意間為自身和敵人疊加內傷。”
“這曲子雖然厲害,但是也不過是兩敗俱傷的法子,若是碰見血量比我高的敵人,反倒是把自己害死了。”
“不知道琴聖前輩當年,是如何解決這個問題的?”
南宮問天笑道:“那是因為你隻是初習這首曲子。”
“司徒的琴曲,與世間功法完全不同。”
“其他功法,哪怕不適合修習,但是千錘百煉不斷練習,終有水到渠成的時候。”
“但是司徒創出的琴曲,悟性差者終其一生,也不過才是入門的水平,隻能發揮曲子的基本作用。”
“可是悟性高者,可以短時間將琴曲大成,甚至領悟琴意。”
“擁有斷腸曲琴意之後,彈奏者將不再受內傷桎梏,隻傷敵,不傷己。”
“而且每五息為對手添加內傷的層數,也將大大增加。”
說到這裏,南宮問天似乎陷入了回憶。
“遙想當年我初遇司徒第一的時候,見他隻是一個琴師還頗為看不起他。”
“那時候的琴師,是修士之中的輔助角色,若是脫離了戰友去單打獨鬥,弱得可憐。”
“可偏偏司徒第一的出現,改變了琴師的地位。”
“我曾出言挑釁他,他便默默地彈奏了一曲斷腸曲。”
“我以為他是不敢得罪我,所以彈琴取悅我。”
“結果他突然停止彈奏,還扔給了我一枚極品驅邪丹,告訴我必須五息內服下,不然生命堪憂。”
“我當時不明所以,直到看見自身職業麵板,才知道我早已不知不覺之間被內傷狀態扣血到了隻有七十多點血量。”
“要不是我及時服用了驅邪丹,將自身的內傷狀態祛除,我可能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郝仁倒吸一口冷氣:“斷腸曲這麽強的嗎?”
南宮問天苦笑道:“當年我們五聖,我的實力一直在孟凡東、吳天風、敖東來之上。”
“司徒第一為人低調,甚少單獨出手。”
“其餘三人一直好奇,為何我會默認琴棋書畫劍,以琴為尊。”
“我一直不好意思告訴他們,我曾經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敗給了司徒第一。”
郝仁捂嘴笑道:“那南宮前輩現在為何又肯說給晚輩聽?”
南宮問天擺了擺手:“以前年輕死要麵子,後來司徒第一先是成為了神跡大陸第一修士,後來又成為魔道之祖,與天道分庭抗禮。”
“曾經敗給他,不但不是恥辱,反而是一種榮耀。”
郝仁聽到這話,對於琴聖更加崇拜。
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格魅力,讓南宮問天這樣的人,都以敗給他為榮。
南宮問天這時候說道:“小子,你十分聰慧,以後要好好修煉。”
“等到你的斷腸曲有所成就,說不準司徒愛才心大起,會現身收你為弟子。”
“他身為魔道之祖,和天道一樣永世長存,不像我的本體,恐怕早就已經是一抹塵土。”
“現在想來,納蘭元述害得司徒入魔,倒是錯打正著。”
郝仁內心暗歎:“這南宮前輩的神魂的記憶,還停留在封印吳天風的時候。”
“他卻不知道,吳天風被他們封印之後,神跡大陸發生了一場神魔大戰。”
“琴聖司徒第一,為了天下蒼生不因這場神魔大戰生靈塗炭,甘願自行兵解以止幹戈,從此身死道消。”
南宮問天沒有注意到郝仁的臉色有異,又說了一些他與司徒第一的往事,言語中對琴聖的敬佩之意,溢於言表。
郝仁不忍告訴南宮問天真相,因為告訴他也無法改變琴聖前輩已經隕落的事實。
倒不如讓南宮問天依舊以為琴聖還活在這世間。
三日後,三聖傳承結束。
上官威得劍聖傳承,習得萬法歸靈劍;
李藍衣得書聖傳承,習得鎮魂封元符;
嚴少卿得棋聖傳承,習得萬花迷魂陣。
這三門功法原本都是化神期才可以修煉的功法,但是得到三聖傳承的他們,在築基期開始,便可以開始修煉,並且可以發揮一小部分功法的能力。
隨著境界的提升,功法的威力也會越來越強,直到化神期的時候,可以發揮功法的全部威能。
傳承結束,南宮問天催促著眾人離開。
因為五聖穀的迷陣,即將重新開啟,錯過了出去的時間,他們將再難走出五聖穀。
出了五聖穀之後,郝仁三兄弟與李逸仙等人也分道揚鑣。
回風靈郡的路上,上官威對著郝仁調戲道:“老三,我怎麽感覺那小姑娘離別之際,對你有點戀戀不舍呢?”
郝仁說道:“你說李藍衣?”
“我沒覺得她有何異常呀。”
上官威說道:“當局者迷,你都沒有注意到,那小姑娘的眼睛一直都直勾勾地望著你。”
“是你不解風情,隻知道和他老哥吹牛打屁,誤了佳人美意。”
郝仁翻著白眼說道:“你別給我瞎說,沒得壞了人家李姑娘的名聲。”
上官威砸了咂嘴:“嘖嘖嘖,我隻是隨口說說,你臉那麽紅幹嘛?”
“莫不是你小子其實也對那小姑娘有意思?”
“這不是正好嘛!”
“要不要咱們掉頭追上他們,反正他們應該也沒走遠。”
郝仁撇過頭去,不想搭理他。
上官威自覺沒趣,便又換了一個話題。
“這次進入五聖穀,我和嚴老大都得了傳承,倒是你啥也沒撈著。”
“你是不是有點小失落?”
郝仁說道:“誰說我一無所獲?”
“你忘了我戒指裏,可是躺了一本《輪回經》。”
上官威說道:“那邪門功法,連我都看不上,你會在乎?”
郝仁回答道:“這功法我雖然不會去練,但是拿回去給我兩位師兄研究研究也不錯。”
“不瞞你說,我們鍛玄宗,向來有收集天下功法和諸般靈器法寶的愛好。”
“甚至我們很多功法,都是集其他宗門功法,取長補短而創出的。”
“世上隻有邪門的人,哪有邪門的功法。”
“說不準我鍛玄宗的人改良這《輪回經》之後,我宗門又多了一門絕世功法。”
嚴少卿微笑道:“說來也奇怪,南宮老祖和劍聖、書聖前輩,花了那麽大精力去封印吳天風。”
“想來對於吳天風頗為忌憚,可是南宮老祖得知你身懷《輪回經》,不但不阻止你帶出五聖穀,反而還挺讚成你要把此功法上交宗門。”
“莫不是我和老二接受傳承的時候,南宮老祖和鍛玄宗達成了什麽交易不成?”
郝仁笑嗬嗬的說道:“我是哪根蔥,哪根蒜?”
“我怎麽會有資格代表鍛玄宗與南宮前輩達成什麽交易。”
“或許南宮前輩也認同我們鍛玄宗化天下功法為己用的理念吧!”
話雖如此,其實郝仁也並不明白南宮問天其中深意。
不過他現在不過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輪回經》的處置還是讓塗勇和姬長生這樣的化神期大能去頭疼吧。
正在此時,突然周圍出現了一群黑衣人,將郝仁三兄弟團團圍住。
一個少女,背著手從黑衣人身後走出。
這少女約莫十八九歲的樣子,膚白勝雪,生得傾國傾城。
郝仁兩世為人,竟從未見過長得如此好看的女子,竟然看癡了。
那少女捂嘴輕笑:“都說司徒浩是個浪**公子,見到女人就走不動道。”
“如今一見,果然如此!”
“見到我攬月樓的人,不但不害怕,竟然還敢覬覦本姑娘的美色。”
郝仁先是一愣,然後不滿地說道:“不要以為你長得好看就可以亂說話。”
“我什麽時候覬覦你的美色了?”
“我隻是單純地欣賞美好的事物而已。”
隨即郝仁感覺不對,皺眉說道:“等一下,你剛才喊我什麽?”
“我不是司徒浩,姑娘你認錯人了!”
少女說道:“司徒浩,你覺得我會信嗎?”
郝仁說道:“我真的不叫司徒浩,我是風靈郡人士,名叫郝仁。”
少女哈哈大笑道:“郝仁?”
“你司徒浩若是好人,那麽我攬月樓的這班殺手,都可以稱為聖人了!”
“司徒浩,你好歹出自司徒世家,若是被你家中長輩知道,你為了活命連祖宗的姓都不要了,怕是要被你活活氣死吧!”
“之前是我們攬月樓大意了,不但沒有殺了你,反倒是還折損了幾個好手。”
“現如今我攬月樓在臨淵郡的十二金牌殺手全在這裏,你插翅難逃。”
嚴少卿朝著那少女說道:“這位道友,你們真的是誤會了。”
“他真的不是那什麽司徒浩,而是我的結拜兄弟郝仁。”
少女問道:“你又是何人?”
嚴少卿回答道:“在下七星宗第五十三代弟子,嚴少卿。”
七星宗名滿天下,而且是神跡大陸正道泰山北鬥一般的存在。
少女聽到嚴少卿是七星宗弟子,臉色微變。
她小聲說道:“難道真的認錯人了?”
攬月樓身為有名的殺手組織,情報能力自有獨到之處,不然也不會精準的兩次捕捉到郝仁的蹤跡。
少女拿出一道玉符,上麵寫下:“身份確認,七星宗嚴少卿”。
然後玉符便在一陣光華之後,化作碎末。
一炷香之後,少女又掏出了另一個玉符,貼在了自己額間。
通過攬月樓獨有的傳訊方式,少女確認了嚴少卿沒有說謊。
她朝著四周的黑衣殺手們喊道:“暫時解除戒備!”
然後,她朝著嚴少卿拱手道:“在下攬月樓江月影,剛才多有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