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聽到了什麽可笑的事情,他忽然逼近,修長的手指輕佻地挑起宋稚的下巴,"那又如何?結果是我想要的就行。"

宋稚猛地拍開他的手:"你要不要臉啊,我們已經分手了,當初是你提出來的,你劈腿了,你現在裝什麽深情?惡不惡心?"

宋稚的話說的很難聽,可裴瑾年非但沒有生氣還很認真的和她道歉。

“稚稚,一開始我錯了,沒看清楚自己的心,我想著你愛我,你會等我,可結果呢?

我他媽的是替身,你把我當替身,說不愛就不愛,宋稚,你怎麽這麽狠心?”

裴瑾年猩紅著眼盯著宋稚,訴控著她。

宋稚對上他的視線,一字一句道:“我狠心?那你呢?你對我做了什麽?”

裴瑾年神色一頓,他伸手捂著臉,重重的呼了一口氣:“我以為你會等我的,是不是因為傅律。

傅律回來了,所以你就變心了。”

“不是,我一開始就不喜歡你,和他沒關係。”

“不喜歡我為什麽要和我在一起?”

宋稚看著裴瑾年,忽然就笑了:“因為你也不喜歡我啊,裴瑾年。”

裴瑾年搖頭:“不是的。”

‘放我走吧。’

“不可能。”

“那你到底想什麽樣?”

“我想怎麽樣你一開始不就知道的嗎?回到我身邊,打掉你肚子裏的孩子。”

"你瘋了!"宋稚震驚地看著他:“我和傅律已經結婚了,我和你早就不可能了。”

話洛,裴瑾年突然狠狠的踹了一腳一旁的桌子,桌子被她踹翻,桌上的飯菜灑了一地。

“傅律,傅律,你心裏眼裏就隻有他是不是,你就這麽愛他。”

宋稚被突如其來的暴怒驚得後退一步,一臉戒備的看著裴瑾年。

裴瑾年看著宋稚的反應,他大步上前抓住宋稚的肩膀:"看著我,稚稚,你真的能忘掉我們之間的一切嗎?三年,你真的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沒愛過我。"

宋稚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睛。

愛?

她承認自己是心動過的。

可,裴瑾年是混賬,是渣男,不值得她的愛。

所以,她收回了。

隻要能看到他那張臉就行,至於愛?

她不需要。

宋稚張了張嘴:“我愛,一點都沒有。”

裴瑾年像是被戳中痛處,臉色瞬間蒼白。他鬆開手,踉蹌後退幾步,忽然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你真狠心啊。"

宋稚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

在她的記憶中,裴瑾年永遠是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何曾露出過這般脆弱的一麵?

裴瑾年忽然低笑一聲,眼底翻湧著病態的執念。

他修長的手指撫過宋稚的臉頰,聲音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無論如何,你今天走不出這扇門,這輩子,你隻能是我的。"

宋稚的呼吸驟然凝滯,後背抵在冰冷的門板上:"裴瑾年,你瘋了。"

"對,我是瘋了。"

他猛地扣住她的手腕按在頭頂,鼻尖幾乎貼上她的鼻尖,一字一句道:"被你逼瘋的,稚稚。"

他的氣息灼熱地噴灑在她唇邊,一字一頓如同詛咒,"這輩子,不死不休。"

"傅律知道了不會放過你。"

宋稚強撐著最後的鎮定。

裴瑾年嗤笑一聲,指腹曖昧地摩挲她的唇瓣:"等他先找到你再說吧。"

他忽然湊近她耳畔,聲音輕得像羽毛,"不過……這輩子,他都不可能會找到你了。"

宋稚瞳孔驟縮:"你想幹什麽?"

"明天我們就出國。"

裴瑾年退後半步,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我為你放棄裴家的一切,你不能負我。"

"你有病吧!"宋稚聲音發抖。

"是啊,我有病。"

他盯著宋稚的眼神近乎虔誠,"隻有你能治好我。"

宋稚別過臉不去看他,轉身拚命擰動門把手。

金屬發出刺耳的哢嗒聲,紋絲不動。

"開門!"她用力拍打門板,"裴瑾年,你這是非法拘禁!"

身後傳來衣料摩擦的聲響,裴瑾年從背後環住她,下巴抵在她發頂。

"別掙紮了……"

他的懷抱收緊,“稚稚,和我在一起吧。”

宋稚渾身僵硬。

她能感覺到裴瑾年的心跳透過衣料傳來,瘋狂而紊亂。

"你困不住我一輩子,出國又如何?傅律早晚會找到我。"

裴瑾年的手臂驟然收緊,又強迫自己放鬆。

他扳過宋稚的肩膀,眼底閃過一絲陰鷙,幽幽的來一句。

"人死了不就好了?"

宋稚猛地抬頭:"什麽意思?你又想做什麽?"

"噓……稚稚,你想多了,我什麽都不想做,隻想和你在一起。"

話落,刺耳的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裴瑾年皺眉掏出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宋稚看清了來電顯示。

周芙。

裴瑾年怎麽會和周芙有交集。

"什麽事?"

裴瑾年接起電話,目光卻鎖在宋稚臉上。

不知對方說了什麽,他輕輕"嗯"了一聲:"知道了,晚點去找你。"

宋稚見他掛斷電話後,開口道:“你和周芙認識。”

裴瑾年把玩著手機,不以為然的開口:“這個圈子,認識也不奇怪。”

“所以,你們在密謀什麽?”

裴瑾年輕笑一聲:“稚稚,你宮鬥劇看多了。”

宋稚壓根就不相信他說的話。

房間裏的光線一寸寸暗下來。

宋稚望著牆上古董掛鍾的指針從三點走到七點,裴瑾年始終坐在靠窗的單人沙發上,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扶手。

"你打算這樣關我一輩子?"

宋稚終於打破沉默,聲音裏帶著壓抑的怒意。

裴瑾年抬眼,暮光在他輪廓上鍍了一層金邊:"怎麽會呢?明天我們就出國了。"

“瘋子。”

裴瑾年也不惱,他勾唇笑了笑,隨即起身,西裝布料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響。

宋稚條件反射般站起來:"你要去哪裏?"

裴瑾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伸手替她將一縷碎發別到耳後。

"怎麽?舍不得我走?"

宋稚偏頭避開他的觸碰,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你要處理什麽事?"

"一些……需要親自解決的事。"

他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鉑金袖扣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乖乖等我,明天帶你離開。"

房門關上的瞬間,宋稚立刻衝向門邊。

金屬把手紋絲不動,電子鎖發出無情的紅光。

她轉向窗戶,四層的閣樓高度讓夜色中的花園看起來遙不可及。

整棟別墅安靜得可怕。

裴瑾年將自己帶回裴家,明顯是不怕自己的母親發現。

這一切都是精心安排過的。

宋稚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傅律現在一定在滿世界找她。

時間在焦慮中被無限拉長。

宋稚機械地在房間裏踱步,地毯上已經被她踩出一道明顯的痕跡。

八點,九點……

掛鍾的滴答聲像是某種倒計時。

忽然,引擎的轟鳴劃破夜的寂靜。

宋稚撲到窗前,看到兩道刺目的車燈穿透黑暗。

車門打開的瞬間,她的心髒幾乎停跳,眼淚不受控製的從眼眶滾落出來。

"九哥!"

她用力拍打窗戶,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