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夏到的時候宋舒舒還沒有回家,用密碼鎖開門。
走進去之後才發現裏麵亂糟糟的。
等到宋舒舒下班,禾夏已經動手將房間整理幹淨了。
宋舒舒一個飛撲抱住禾夏,“愛你寶貝,怎麽突然想到來我家了?”
禾夏簡要的解釋了原因。
宋舒舒一臉後怕,“還好你當時不在家,丟點錢是小事,你可千萬別被這些見錢眼開的小偷傷到。”
禾夏點點頭,以下心中關於那張紙條的憂慮。
宋舒舒將客房收拾出來,鋪上了新的床單,一邊整理新的牙刷用具。
禾夏頓了頓,看向宋舒舒。
“有個事兒,想找你幫忙。”
宋舒舒一邊整理一邊開口,“什麽事呀,讓我們禾大小姐都開口求人了。”
禾夏直接了當,“我媽生病了,可能有點嚴重,我想找你借點錢。”
宋舒舒抬頭,十分憤慨,“阿姨生病了?你怎麽不第一時間告訴我?”
禾夏含糊其辭,“也就昨天的事兒。”
宋舒舒點頭,“我這還有存款,你放心拿去用,你啊,遇到這種大事記得早點告訴我,別一個人逞強。”
她知道禾夏的性格不習慣向人求助,總是自以為堅強的扛下所有。
看著宋舒舒一邊叨叨絮絮一邊將自己的銀行卡遞過來,禾夏心中劃過一道暖流。
“謝謝你。”
她慶幸自己有宋舒舒這樣的朋友。
宋舒舒拍拍她,“我這幾天忙著設計,等不忙了我就去醫院看伯母。”
禾夏點頭。
換了新的住處,禾夏先去洗澡了。
熱水讓人放鬆。
希望出來的時候,宋舒舒一邊敷著麵膜,一邊指著放在客廳的手機上說。
“剛剛好像聽到有人給你打電話。”
禾夏走過去,拿起手機。
看到上麵掛著鄒紹元的未接來電。
刷的將信息刪幹淨。
電話又響起。
禾夏掛掉。
鈴聲鍥而不舍的響起。
片刻之後停息。
禾夏以為對麵作罷了,剛放下手機。
手機上亮起一串陌生號碼。
這又是誰?
禾夏半信半疑的接起電話,“喂?”
對麵傳來一個討好的聲音,“嫂子嗎?鄒少在藍哢喝醉了,現在哭著鬧著不肯走,嫂子過來接一下吧。”
禾夏語氣沒有起伏,“我不是什麽嫂子,你認錯人了。”
正要掛掉的時候,那邊聲音突然放大。
“別別別,禾小姐,為了你鄒少已經在這家酒吧買了三天的醉了,說什麽都不肯走。就當是看在他之前幫過你的份上吧。”
禾夏神情冷漠,“我沒要他幫我。”
說到底一切都是鄒紹元自作主張。
對麵被噎住了,頓時有些氣憤,“你怎麽這樣?你知不知道再喝下去是會死人的,如果鄒少有什麽問題,我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那邊人還沒說完,便被一個滿是醉意的聲音搶走。
“你跟誰打電話?”
耳邊傳來嘟嘟的忙音。
禾夏放下電話,轉身走了兩步。
最終咬牙出門。
這群人,都把她當軟柿子捏,是嗎?
藍哢。
五光十色的燈光晃動,此處可見熱烈舞動的人,禾夏到了,依稀看見燈光下那頹長的身影。
她走了上去。
鄒紹元被圍在中間,桌麵和腳邊擺滿酒瓶子。
他周圍的人看見禾夏立馬站了起來,像是鬆了口氣。
鄒紹元懶懶的抬起頭,神情中帶著幾分不羈。
“你怎麽會來?”
說完像是自嘲一般輕笑了一聲。
禾夏開口,“別喝了。”
鄒紹元猖狂一笑,“我喝是因為我鄒紹元喜歡喝酒,我喝了三天,那又怎樣?我會是因為你?”
這句話還沒說完,便被一旁的人假笑攔住。
“既然禾小姐趕到了,那麽鄒少就麻煩和小姐了。”
說完,逃也似的四散開。
周圍的人溜了,隻剩下躺在沙發中央的鄒紹元,神色懶懶的。
禾夏並沒有照顧醉鬼的想法。
轉頭攔下一個服務員。
“幫我拿一下醒酒藥。”
服務員一愣,第一次在酒吧聽到這種要求。
但看著渾身不好惹的鄒紹元點點頭。
不一會兒送了幾顆醒酒藥。
禾夏左手捏著幾顆藥,右手捏著一杯白水向鄒紹元走去。
“喝。”
藥遞到麵前,鄒紹元把臉轉向一邊。
禾夏又送了送,鄒紹元又扭頭。
禾夏聲音冷了冷,“我沒功夫陪你玩小孩子的把戲!”
鄒紹元委屈仰頭。
禾夏將藥直接將藥塞進鄒紹元嘴裏,再灌上水。
動作並不溫柔,鄒紹元也沒有拒絕。
咳嗽幾聲。
睜著一半迷離的眼睛看向禾夏。
像是清醒了一點。
“禾夏?”
禾夏放下杯子,“你清醒了?那我可以走了吧。”
鄒紹元一下子坐住,抓住禾夏纖細的手腕。
眉頭緊皺。
“別走!”
禾夏扯開手,“我不想管你,是你小弟威脅我。”
鄒紹元站了起來,聲音放低。
“今天我生日,陪陪我吧。”
寸頭男人平日冷硬的麵容此刻柔和下來,喝醉酒的眼睛中透出一絲茫然。
禾夏有些愣。
原本以為鄒紹元作為鄒家的少爺,過生日應該熱熱鬧鬧才對。
鄒紹元神色平靜,“沒有什麽值得邀請的人。”
兩人離開酒吧。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鄒紹元開口。
禾夏沉默,但看著鄒紹元執拗的雙眸有些心軟。
鄒紹元一踩摩托車,兩人迎著風到了當初試車的那片海道。
此刻晚風拂拂,海邊的基站微弱燈光照亮小片海麵,其他地方邊是一片漆黑。
兩人在一塊石墩上坐下,望著漆黑的海麵,什麽也沒說。
沉默片刻,禾夏開口,“為什麽突然來這個地方?”
鄒紹元仰頭,聞著帶著海猩味風的氣息。
許久之後聲音才響起。
“我小時候跟著我奶奶生活,她住在海邊,我也從小野慣了,後來才被父母接去在城市生活。”
鄒紹元嘴角漾起一抹淺笑,“我在海邊長大,小時候經著光著腳在沙灘上撿貝殼,我奶奶在旁邊漁船上烤魚吃,但遇到風浪大的天,也不太好生活。”
鄒紹元陷入回憶,滿足的模樣。
沒想到鄒紹元還有這種過往。
禾夏吹著鹹鹹的海風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