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夏莫名其妙,“我和誰在一起和你沒關係吧?”
鄒紹元頓時知道了,壓下怒氣,“他不是什麽好人,他是披著羊皮的狼,你離他遠一點。”
他消了幾天氣,想找個台階下。可昨天晚上等了禾夏好久,禾夏掛掉電話就沒有回應了,今天早上煩躁了半天還是沒忍住過來。
禾夏目光平靜,“我們也沒有熟到,你可以對我生活指手畫腳的地步吧。”
鄒紹元,“一個項目,我用一個項目換追你的一個月,他同意了。”
禾夏不知道之中的事,詫異抬眼。
鄒紹元眼中帶著一絲戾氣,“他連他的身份都不敢說,你還相信他?”
禾夏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但聽到這件事,心中好像並沒有什麽感覺。
鄒紹元似乎誤會她和溫淵丞的關係了。如果她能遇到這麽一個撿錢的機會,也會同意吧?
一時間看一下鄒紹元的目光,有些同情。
禾夏像在看自己的傻大兒一樣。
有沒有人追她,和溫淵丞根本沒有關係。這傻大兒被人擺了一道,還不知道。
鄒紹元泄氣,“半個月時間,如果半個月時間,我不能讓你喜歡上我,我們就當朋友。”
禾夏沒敢說不用當朋友。
禾夏不說話,鄒紹元自然當她是默認,轉身離開,背影還帶著幾分瀟灑孤寂。
禾夏歎了口氣。
秦二小姐的糖衣炮彈還沒完,公司才剛拿下合作不久,可現在,她的確遵守了賭約,鄒紹元卻不按賭注出牌。
不過她既然要和鄒紹元劃清關係,自然也不可能拿這種事去求助。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崴腳不算什麽大事兒。
休息兩天,禾夏公司報道。
還是要以事業為重。
禾夏信心滿滿,點開策劃案。一旁的同事路過,正好開口,“哎,你上次不是問那個型號的車有貨嗎?今天剛來了。”
禾夏眼睛一亮,“是嗎?”
一旁的人笑著開口,“禾經理都要提車了?按照你這麽上升的苗頭,買房也是指日可待。”
另一邊的人附合。
不管是敷衍還是真心實意的祝福。禾夏都笑著道謝。
好不容易等到點兒,禾夏打卡下班。
向別人推銷了這麽久,終於頭一次自己成為客戶。
買車的手續並不複雜,兩天之後,禾夏成功提車,與此同時賬戶上少了一大筆錢。
禾夏安慰自己,買了車,這輩子的打車錢可就省了。
宋舒舒知道消息,很興奮,“寶,新車的副駕第一次就讓坐,要下雨了,快來接我下班。”
禾夏笑著回應,“好的寶。”
她是大學拿的駕照,上次提前試了一把車,手感並沒有生疏多少。
彎道打轉出去。
禾夏開著車從高速出來。
陰雲在天邊聚攏,下起了小雨。
好在路上的車不多,禾夏慢慢的往前開,操控著雨刷,有一搭沒一搭的掃著前方玻璃的水珠。
目光掃過後視鏡,一輛車超車上來。
禾夏不服輸,一踩油門。
占中間的道超車,誰慣著你。
那車主顯然也很暴躁,見前麵的路被車堵住,突然提速,不要命的往她前麵撲。
“靠!”禾夏瞪大眼,本能的一拽方向盤。
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麵聲響起。
車輛向護欄撞去,那輛車也被撞開,停在前方,車前蓋冒出煙。
禾夏驚魂未定,好在剛才關鍵時刻安全帶給他拽回來了。
看著前麵的車沒動靜,禾夏手忙腳亂,摸到手機。
下意識的按向一個電話,鈴聲響了幾秒,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禾夏?”
禾夏聲音有些飄,“我,我好像出車禍了。”
新車的車前蓋凹陷下去一部分,但好在她人沒什麽事兒,至於前麵的小轎車就不知道了。
對麵聲音驟沉,“你人沒事兒吧?你在哪?”
禾夏看著眼前的車,“我人沒事兒,但是,我好像撞了其他車,不知道情況怎麽樣。”
她的心緊緊提起。
“你先照顧好自己,別緊張,發個位置給我,我馬上趕過來。”
某會議室前,男人停下腳步向外走去。
秘書一驚,“溫總,不是要開會了?”
“你安排推遲。”
男人的聲音遠遠飄來。
秘書摸不著頭腦,都走到會議室門口了,溫總什麽時候有比工作更重要的事了?
這邊聽完溫淵丞的話,禾夏的心安穩下來,找回理智,準備報警。
還有120。
禾夏解下安全帶,推開扭曲變形的車門,這條路一時沒有其他的車輛路過。
她一邊按著電話,一邊帶著半瘸不瘸的腿走到冒煙的小轎車旁。
小轎車前方變形,但看不見裏麵的人怎麽樣。
禾夏呼吸微緊,敲了敲車窗。
“你還好嗎?還醒著嗎?”
裏麵沒有回應,好在手機接通了。
禾夏連忙開口,“高速路口這裏出了車禍,人怎麽樣?我不確定,我看看。”
再敲敲車窗。
車窗緩緩下降,露出一個被鴨舌帽遮住大半張臉的青年。
禾夏鬆了口氣,“人應該沒事兒。”至少她沒有看到這青年身上有血跡。
忽然那青年抬頭,猛的伸手,那架勢像是要搶手機。
手機中的電話剛掛斷,禾夏一懵,被那青年拽住袖子,手機掉在地上。
方才不就超個車,自己好心報警,這人這麽怨恨?
那人一把推開車門。
禾夏頓感不妙,後退幾步,提腳跑了起來。
一瘸一拐的腳拉了後腿。
那青年動作很快,追上她,一把拽住手。
禾夏側眸,對上鴨舌帽下一雙惡狠狠的眼睛,心中升起一股寒意,隨即眼前一黑。
溫淵丞的速度比警察快。
到了現場,隻看見兩輛孤零零的車。一輛橙色很新,撞在欄杆上,另一輛前方凹陷,車後沒有牌照。
溫淵丞麵色一沉,拔通電話。
熟悉的鈴聲從一輛車底傳出來。
溫淵丞眸底驟然一冷,撥通秘書電話。
“查一下車牌,還有九八高速路這裏的監控,另外,查清楚禾夏最近得罪了什麽人。”
對麵聲音淩曆,秘書連忙應聲,“好的,溫總,你那邊我馬上派人過去。”
“盡快。”
這邊,禾夏幽幽醒來,覺得有些頭痛。
該死,那人用什麽東西砸的她?
睜開眼,入目是一片森林,樹木高大,雜草叢生。
禾夏認出,這是高速路下麵的興安嶺,禾夏下意識反應過來,超個車,怎麽還被綁架了?
動了動手腳,才發現此刻她手腳被並排綁在樹上,背脊靠著粗糙的樹皮。
禾夏扯了扯,那個繩子綁得很緊。
帶著鴨舌帽的男人不知道從哪個地方走過來,看不清麵色。
禾夏心咯噔一下,連忙放軟聲音。
“大哥大哥!你是要劫財還是劫色啊!”
那人聲音沙啞,“你在騙我犯罪?”
禾夏目光睜大,難道現在不是在犯罪?
那人沙啞的笑,“誰讓你得罪不該得罪的人,今天隻是小小教訓你一下,讓你有分寸,離不該接近的人遠一點。如果你不吸取教訓,下次就沒這麽簡單了。”
那鴨舌帽男人說著轉身就走。
這一望無際的森林,樹木茂密,遮住天上的陽光。白天呆著還好,到了晚上可怎麽過?
“別走別走!”禾夏連忙開口。
那男人根本不理會,禾夏咬牙。
“你背後的人出多少錢?我出雙倍!”
那人停下腳步。
禾夏以為有希望了,卻聽見那人輕蔑一笑。
“你不過就是個姘頭,能有多少錢?還是在這呆著吧,別想耍花招。”
那男人不做多停留,轉身離開。
禾夏明白了。
這肯定和秦萱脫不了幹係。隻是自己才剛和鄒紹元見麵,就被這樣報複?這事兒除了折磨她,也構不成刑事犯罪。
禾夏欲哭無淚,嚐試掙紮。
然而手上的繩子綁得很緊,除了把她掙紮的手腕磨得很痛,沒有一絲鬆懈的可能性。
禾夏放大聲音,“有沒有人啊?有沒有人啊?”
她隻能寄希望於護林員發現她。隻是喊了半天聲音都沙啞了,也沒有動靜。
森林裏麵涼颼颼的,長久不活動的手腳有些充血,尤其是左腳崴了,此刻開始生疼。
禾夏仰麵看著樹葉的空隙。
冷風吹來,樹葉沙沙一片響。緊接著劈裏啪啦的雨落了下來。
禾夏傻眼。
這麽倒黴?
雨水很快淋濕了衣服,禾夏呆呆的淋著雨,連動彈都做不到。
茂密的森林裏麵,她連自己是哪個方位都不知道,更別說來找她的人了。
秦萱故意讓人把她綁在這兒,宋舒舒會發現她不見了嗎?
思緒漫遊,耳邊遙遙的傳來聲音。
“禾夏。”
以為是淋雨太久,耳邊出現幻聽。
禾夏茫然抬起眼,那聲音變大了。
“禾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