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夏沉默了。
“不用覺得愧疚,我們是,朋友。”鄒紹元不羈的揚了揚頭。
禾夏認真,“謝謝”
回到公寓看著空****的房間,禾夏又開始出神。
生活圍繞著溫淵丞,她好像失去了自我,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做什麽。
事業毀滅性打擊,愛情逢場作戲,就連親人也是冷淡拒絕。
孤寂襲來,禾夏抱著腿,在沙發上蜷縮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的天都黑了。
忽然門外傳來敲門。
禾夏揚起頭。
這個點會有誰來找她?
猶豫的走到門口。
禾夏趴在貓眼上,看到一張冷漠熟悉的俊顏。
正是溫淵丞。
心頓時一慌。
她從溫家不告而別,雖然沒有看見溫家雞飛狗跳的場麵,但是從鄒紹元的話語中也能感受幾分。
看見溫淵丞還不知道是怎樣的爭吵。
禾夏沒有開門,想假裝這裏沒人。
門外的聲音冷冷。
“我知道你在家。”
禾夏沒動。
“你為什麽要走?”
依然保持沉默。
外麵也安靜下來。
等了好久。
禾夏以為人走了,正鬆口氣,想趴到貓眼看看。
冰冷的聲音響起。
“如果你覺得在家無聊,可以去鬆石。”
這話讓禾夏愣住。
好半天打開門。
兩人四目相對。
男人麵色平靜,看不出憤怒,也看不出警告。
禾夏卻莫名感受到一陣壓迫感。
片刻後仰起頭。
“你說我能回鬆石,是真的?”
不為別的。
能夠在自己熟悉的領域上做事,也好過溫淵丞派的人看管她與每天的等待。
“回家,我讓你去。”
禾夏抿了抿嘴,往前跨了一步。
左右要待在溫淵丞身邊,不如選一個讓自己輕鬆的方式。
重新回到鬆石,顯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知道男人說了什麽,眾人好像默認了她的存在。
然而做上領導之後,禾夏才察覺到另一種無趣。
仿佛以前奮鬥的點變了。
在辦公室坐了一天,簽了幾個無關緊要的文件,隻能默默的看著外麵的天由亮轉黑。
禾夏走出辦公室,這個點鬆石的大廈也暗了下來,左右望去都顯得空**極了。
禾夏轉了轉因坐了好久而酸痛的脖子,走廊中高跟鞋聲響起,禾夏轉過去,正看見一個打電話的白領抱怨。
“最近老板天天加班,我們誰敢先回來呀。”
“誰知道呢,最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大家口風好緊,都不敢隨意聊天。”
“要不是加班工資太高了,我是絕對不會留下來的。”
白領的身影走到電梯門口,很快按了電梯進去了。禾夏沒有動,假裝在包裏麵翻東西,她不太喜歡和陌生人一起坐電梯,如果時間允許的話,她還是一個人做吧。
電梯下去之後,禾夏走到電梯門口,心中卻不由自主的想到白領提到的老板。
她輕笑著搖搖頭,這公司體製這麽大,老板不一定說的就是她,她可沒讓人家加班。
電梯下降緩緩打開禾夏進去,站在角落中,眼神沒有什麽焦距。
從溫家到鬆石,時間看起來很充實,心底卻老像缺了一塊。
是為什麽呢?她一時間找不清楚原因。
總不會是因為溫淵丞吧。
禾夏心底否認這個說法,忽然電梯的車廂一震,禾夏回過神來,心底一慌。
怎麽回事?不會電梯又故障了吧?
原本電梯內明亮的燈閃了幾下,暗了下去,運行的電梯也停了下來,周圍一片寂靜。
禾夏緊緊的靠在電梯壁上,電梯沒有晃動了,才敢伸出手來,望向電梯上的求救按鈕。
按了幾下卻沒有什麽動靜。不會求救按鈕也失效了吧,黑暗襲來,禾夏強打起精神。
很快就會有人發現異常的。禾夏心中安慰著自己,卻又轉為了不確定。
這個點了,說不定電梯維修的人員都下班了,又有誰能發現被困在電梯中的自己呢?
麵前的世界一片黑暗,她倒是不害怕黑暗,隻是想著可能沒有人會發現自己,一股被全世界拋棄的孤獨感湧來。
禾夏靠著轎廂,身體無力的縮下來,把頭埋進腿中,雙手環住自己把自己抱得緊緊的。
電梯外麵,明亮的大廈也頓時變得黑暗起來。
辦公桌上的男人抬起頭來,斜長的眼中滿色紅血絲,又帶著深深的戾氣。
停電了?溫淵丞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從桌前站起身來。
公司的其他人都走完了,但是他知道一定有一個人留著。
禾夏好像習慣了加班。
以往是為了項目奮鬥,可現在他直接安排了禾夏進入鬆石的高層,沒有太多的工作,卻看到監控中的小紅點沒有如期的走出去。
眼前一片黑暗,溫淵丞眉頭不由得跳了跳。
溫淵丞麵無表情,剛踏出一步,腿卻撞到了桌角。他站在原地緩了好半天,才起身下去。
禾夏應該還在辦公室。
停電了,電梯行不通,溫淵丞摸著牆壁,快速向樓梯走去。
溫氏辦公室在二十四樓,鬆石的辦公室在十七樓,兩者相差的並不多。
溫淵丞揉了揉眼。
走廊還是一片黑暗,緊閉的辦公室門口像極了張著嘴巴的大怪物,等著人闖進來。
溫淵丞聲音沙啞,在空**的走廊回**,“禾夏,你在哪!”
走到辦公室,門上已經上了鎖。
裏麵的人已經走了吧?不知為何,溫淵丞的心緩了一口氣。
以前電梯停電,禾夏被困在裏麵很鎮定,現在應該也很鎮定,他的心卻沒有以前平靜了。
走了就好。溫淵丞從口袋中摸出手機,打通了電話。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暫時沒有信號……”
男人明了什麽,麵色一沉。
他很快又撥通了一個電話。
另一邊,打瞌睡的小嚴被驚醒,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頓時精神起來。
“停電了?我馬上過來,通知維修人員。”
告知了小嚴事情之後,溫淵丞大步走向電梯的位置,卻因為看不清麵前的路,險些被底下的東西一絆。
該死。溫淵丞眸中似乎反射著冷光,麵容沉下來,到了電梯門口大掌拍向電梯。
“禾夏你在裏麵嗎?”
試了幾次之後沒人回應。難道還在下麵一層?
這裏是十七層,如果女人在電梯裏麵的話,還不知道在哪一層。
溫淵丞沒有猶豫,轉身向下一層的樓梯走去。
黑暗的電梯之中,禾夏緊緊的蜷縮住自己,平日裏的堅強在此刻似乎都有些鬆動,她盡力控製了自己的呼吸。
電梯裏的氧氣有限,她能撐到明天早上嗎?
上一次停電,是因為確信外麵有人知道,這一次外麵可沒人。
禾夏揉了揉腦袋,最近真是水逆。
黑暗的四周仿佛每一處都蘊藏著一個怪物,盯著嬌小的人垂涎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