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人連忙會意,上前一步。

“我們慶功會並沒有給禾小姐發邀請函。”

言下之意禾夏不知道用什麽手段進來的。

會場的安保走過來,神情惶恐,“抱歉,我們調查。”

周圍的賓客站成了一個半圓,有認出禾夏是誰的,冷哼一聲。

“現在的人能這麽不要臉,都敢追到宴會上來了。”

這話引起一陣哄笑。

安保走到禾夏身旁,伸出手麵色嚴肅,“小姐,請你出示你的邀請函。”

禾夏當然沒有邀請函,不過她是憑借鄒家的邀請函進來的。

看著這場麵,禾夏心中有些猶豫,是否要將鄒家的邀請函拿出來,耳旁響起溫淵丞冷冷的聲音。

“人是我讓她進來的,下去吧。”

安保連忙退下。

溫明雲有些不滿,眉頭皺起,“你忘記她前不久做的事情。”

溫明雲本意是提醒溫淵丞,麵前的女人和諸多男人都有牽扯心思不純。

禾夏卻誤以為溫明雲是再說雲家破產的事情,麵色頓時沉下來。

溫淵丞輕描淡寫開口,“我有分寸。”

“溫爺,葛老板想見你一麵。”

秘書小嚴上前一步提醒,打破僵局。

溫淵丞眉頭皺起。

溫明雲趁機開口,“既然這樣你就快去吧。”

溫淵丞目光在禾夏身上停留幾秒,點了點頭,手指不輕不重的,在禾夏腰上捏了一下,禾夏身子彈了彈,溫淵丞語氣淡然。

“在這裏等我。”

說完邁步走開。

溫淵丞離開,那卷發男子也跟著離開。

麵前隻剩下禾夏和溫明雲,周圍的賓客沒有散開,樂得看好戲。

一個年輕的貴族小姐提著裙擺優雅的走上來,自告奮勇開口,“溫小姐,這個女人敢挑釁到你麵前來,不如我幫你教訓她。”

話音剛落,便被溫明雲冷著臉叫退。

“走開。”

那名小姐悻悻的離開。周圍的人見此也不敢多停留,紛紛散開了。

溫明雲站著沒有說話。

禾夏目光平視,“你別誤會,我今天來是幫鄒家談一筆生意,不是為了纏著誰不放。”

溫明雲勾了勾唇,眸色淡淡,“我知道你沒那個本事。”

禾夏冷著臉,“那沒什麽好談的,我也就先走了。”

溫明雲雙眸微凝,“我想你理解錯我的意思。”

禾夏皺著眉頭。

溫明雲輕輕的將卷發撥到耳朵後麵,語氣不徐不疾。

“你母親已經轉到了秦家名下的醫院,交了手術費,快要做手術了吧?”

語氣淡淡的,卻讓禾夏的心不自覺的抓起。

“你想幹什麽?”

溫明雲語氣平淡,“你母親的病挺特別,配合治療的,都是秦家專業的醫生,隻不過手術台上的事,沒誰料的準。”

禾夏攥緊拳頭,聲音從緊閉的牙關一個字一個字蹦出去,“我還有什麽值得你威脅的?”

溫明雲嗤笑,“我說過,讓你斷了溫淵丞的念想,以免覺得我棒打鴛鴦。正好這段時間你母親手術籌備,有時間給你,不要生出其他心思。”

溫明雲的眸光冷冷的,落在禾夏心上,不重不輕的敲打。

禾夏心中憤怒翻湧,好半天才平靜下來,從嗓子眼裏吐出一個字。

“好。”

被人拿捏的滋味不好受,可她如同被牽製住的鳥,捏著翅膀飛不走。

溫明雲轉身,身上的飄帶被海風吹拂,冷冷的拍在禾夏的麵上後,被帶離。

溫明雲也太看得起她了,她對溫淵丞來說不過是一個**的工具,聽話順心就好,要離開何必用這麽迂回的手段。

替身,也會讓人眷戀?或許眷戀的隻有身體吧。

禾夏站在原地,腦中一片空白好半天才聽到周圍的聲音。

“氣氛這麽和諧?”

“溫小姐大度,怎麽會和這種小角色計較?”

“也是。”

在原地愣了片刻,失去力氣的四肢慢慢恢複。

禾夏轉身,海風吹動披散的頭發,一縷又一縷打在臉上。

“禾夏。”

剛走了幾步,一道清冽的聲音傳來,像是被塵封的酒,一打開便是撲麵而來的誘人醉意。

禾夏站在原地沒動。

那身影抬起腳步,慢慢的走過來。

“你去哪兒?”

溫淵丞皺著眉,重複這個問題。

看到禾夏要走,他顯然有些不滿。

禾夏抬眸,目光滑過溫淵丞俊朗的眉宇,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唇形,再到那微微滑動的喉結上。

腦中又響起溫明雲的威脅,禾夏閉了閉眼,再次睜開之後,一臉平靜。

“我就想走一走,等你。”

似乎聽到了滿意的回答,溫淵丞麵上的冰霜融化了些,高冷的垂眸,語氣嘲諷。

“現在知道想我?”

剛剛說完這句話,溫淵丞就有些後悔。

好不容易等到禾夏放軟脾氣,別一下子又回去。

多日不見女人身上的味道,讓他魂牽夢縈,甚至在睡夢中都不得寧靜,直到人在身邊,那股平靜的感覺才下來。

本以為禾夏會生氣,沒有想到麵前的人很平靜。

“是。”

這麽柔順的回答讓溫淵丞有些錯愕,凝起眉,然而那張白皙輪廓分明的臉上,除了淡淡的笑意,什麽也看不出來。

溫淵丞拉起禾夏的手,“我帶你走。”

兩人一前一後向宴會外走去。

沒走幾步,小嚴追了上來,麵色有些猶豫。

“溫總,這慶功宴你怎麽能離場?”

男人眉頭都不抬一下,“讓大小姐負責。”

兩人離開著海邊宴會。

沿著熒光海灘,人更加稀少了,周圍的空氣變得更加清新。

溫淵丞走在前麵一步,手拉著後麵的禾夏。

手指間的溫度傳遞,昭示著身邊人的存在,陣陣清涼的海風吹了過來。

兩人腳步緩慢,禾夏長長的睫毛遮住眼中複雜的神色,耳邊浪花拍擊的聲音清晰可聞。

男人停下腳步。

禾夏思慮間沒有注意到前方的身影停了下來,撞了上去,正好被男人抱在懷中。

男人的手自然的繞上來,放在禾夏纖細的腰間。

“在想什麽?”

禾夏微愣。

兩人和諧的散步已經是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過的。

腦中的畫麵複雜紛亂,一會是在大廳外偷聽到溫淵丞冰冷的語氣,一會是男人桌麵上的畫像,一會又是男人溫柔的語氣,輕輕的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