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想要擠進來的記者訕訕的停了下來。

宋青妍早就被送到法院裏,隻等著出庭作證。

禾夏走到位置上,看著對麵空****的位置,心中的不安加深了,溫明雲並沒有出席。

很快判決開始。

針對雲家破產一事,羅律師進行了詳細的解釋,並且將幾點疑問和證據都列了出來。

罪魁禍首顯然是宋青妍與張默默。

高台階上的法官有些疑惑,“可這並不能證明和禾夏沒有直接關係。”

羅律師聲音清朗,“這是一場有組織的陷害背後黑手,通過郵件與鄭青妍聯係,指導她髒水潑到禾夏身上。”

雖然兩人交流的證據被銷毀了,但黑客的攻擊記錄還在,可以作為一部分證據。

關鍵還在宋青妍身上。

法官對視一眼,“讓被告宋青妍上來。”

周圍一片安靜。

等待著宋青妍出場。

可是許久人都沒有出來。

禾夏的手不安分的拽緊了衣袖。

這次宋輕妍作為被告,早就在法院等待,不可能再有逃跑的機會。

場上的氣氛變得燥熱起來,不一會兒一名警察走了上來,神色匆匆。

“被告疾病突發,被送去醫院搶救了。”

禾夏刷的站了起來,怎麽這麽湊巧?

觀眾席的宋舒舒也麵色難看。

十分鍾過後,法庭宣布解散,人們莫名其妙的走了出去。

禾夏站在原地麵色難看,不一會兒鄒紹元走了上來神色凝重。

“人死了。”

禾夏猛的抬起頭。

鄒紹元解釋,“據法醫說,是突發疾病,遺傳性疾病。”

禾夏皺眉,“我並不記得她有什麽疾病。”

鄒紹元麵色冷冽,“放心,我會盡快找到國外的張默默,洗清你身上的嫌疑。”

唯一的證人死了,隻能把希望寄托在一個下落不明的張默默身上。

見禾夏神色憂慮,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鄒紹元微微歎氣,“別擔心,有我。”

電話響起。

鄒紹元接起電話,聽完之後神色難看。

“我讓人送你回去,公司有些事兒,我先去處理,完了再回來找你。”

禾夏點了點頭,“事情都這樣了,不急,你去處理吧。”

這是一句寬慰的話。

鄒紹元不放心的,看了看她,才轉身走。禾夏和宋舒舒跟著散亂的人群走了出去。

宋舒舒也察覺到這件事不對,隻是見禾夏神色林中隻能憋住想說的話,不敢打擾。

兩人走下寬闊的長梯,禾夏目光放遠,遠遠的就看見一輛熟悉的車子停在街道上。

那是溫淵丞的車。

宋舒舒見禾夏出神,小心翼翼開口,“夏,沒關係的,我們還能想到其他方法。”

禾夏回過神來,“我沒事兒,要不你先回去吧。”

宋舒舒更擔心了,“你不會想不開做傻事兒吧?”

禾夏扯動唇角,“我還不至於因為這件事做啥事兒,我隻是想一個人靜一靜,理清思路。”

見禾夏堅定,宋舒舒也不好多說了,隻能離開,離開前不忘叮囑禾夏。

“那你也早點回去好好休息,然後我們再想辦法。”

見宋舒舒離開了,禾夏向隔了一條街路的車走了上去。

這輛熟悉的車她坐過很多次,車窗搖下來,露出的卻是一張陌生的臉。

那張臉上帶著輕蔑的笑意,“你死心了嗎?”

看著麵前的溫明雲,禾夏深呼吸一口氣。

“鄭青妍的事情是你做的?”

溫明雲輕笑一聲,“那是她自己的選擇。再和溫家作對,你的朋友和情郎恐怕都不會好過。”

禾夏麵色冰冷,“什麽情郎,你不要亂說。”

溫明雲冷哼,“誰不知道鄒紹元對你的心思。溫家已經多次警告鄒家不要再插足你的事情,他還是一意孤行,恐怕就看他賠不賠得起毀約的幾千億賠償金”

禾夏手指發涼,原來鄒紹元在背後得罪了溫家,那之前的合作還有什麽意義?

“還有你的朋友是個設計師吧,如今你臭名昭著,和你扯上關係的人,還能有什麽生意?”

禾夏閉上眼睛。

是啊。

她最親的人,最好的朋友,可能都會因此受到威脅。

一切都是溫家。

片刻之後睜開眼,“你這麽做真的不怕遭到報應嗎?”

溫明雲語氣淡淡,“我已經足夠仁慈了,甚至還給你一個月的道別時間,從此在溫家的世界裏消失,否則……”

語氣中的威脅讓人不寒而栗。

禾夏的指甲在手指上留下深深的痕跡,麵上看不出神情。

“好,我答應你。”

溫明雲收回目光。

車正要發動開走,溫明雲皺眉開口。

“你為什麽還願意給我一個月時間?”

溫明雲微微偏頭,壓下眼中的厭惡。

“你以為我是給你機會嗎?我是要你徹底斷了和小丞的聯係。你和我的相似,會讓人產生錯覺,但我不希望這絲錯覺成為他的遺憾。”

留下這句話,溫明雲開車離去,隻留下淡淡的尾氣。

禾夏站在原地久久沒動,許久,喃喃開口。

“我知道。”

替身而已,哪有那麽多幻想。

忽然手機鈴聲急促地響起。

禾夏麻木地掏起手機。

“喂?”

“姐!你是怎麽回事?和媽媽吵架了就跟我說啊,而不是把他們丟在出租房裏,不管不顧,現在母親發病嚴重進醫院了。”

聽見禾旭焦急的指責,禾夏手指僵了僵。

“我馬上過來。”

打起精神,匆匆趕到醫院。

禾夏一路小跑,穿過人群,到了手術室門口停下來氣喘籲籲。

上麵紅燈一下子跳轉成綠燈。

手術室的門打開,躺在病**的禾母被推了出來,一旁的醫生護士緊緊圍住。

禾夏連忙走了上去,一旁的禾旭麵色急躁,還帶著幾分怒氣。

“你不是忙嗎?那你就去忙你的好了,媽媽這裏有我就好。”

禾夏的手被推開,禾旭跟在推動的病床邊上,一群人急匆匆的圍著禾母走了過去,隻留下禾夏在原地。

轉頭望去,禾母虛弱的抬起手,緊緊的抓住禾旭的手,母慈子孝,沒有她的位置。

一旁的護士路過,看見發呆的禾夏,不讚同開口,“你就是那位的家屬吧?以後子女上點心,太不負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