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姑奶奶啊,你總算接電話了!你家這位跟猴精似的,我吃個早飯的功夫,人就沒影了……”
“地址發給我。”
禾夏沒有廢話,也抱怨不到閨蜜的頭上。
電話那頭語氣頗為擔憂:“你要去?姓鄒那家夥是什麽人你應該清楚,你不能去冒險啊!”
“那不然呢?等著他被人打死?”禾夏有些無奈。
“那我們報案吧,或者去找幾個人來。”
“報案隻能解決一時,麻煩遲早還會來的。”
禾夏輕歎了口氣,“叫人的話,要叫多少人,才能會讓鄒紹元放在眼裏?”
“……”
電話那頭沉默了。
拿到地址後,禾夏沒敢多耽擱,直接打車到了地方。
麻煩是從上周開始的。
她剛接到一個要買車的新客戶,禾夏按照往日的慣例帶人去試駕,沒想到在這程中,那客戶對禾夏動手動腳,肆無忌憚地將手探了過來。
禾夏搶過方向盤,逼停了車輛,找了塊路邊的轉頭,直接就給他頭上開了瓢……
確實是磚頭。
禾夏自己都被她嚇了一跳。
到現在她都能記得離開前男人錯愕的目光。
當時他並沒有追上來,但這並不值得慶幸。
直到後麵禾夏被投訴主管來找麻煩,禾夏才知道那個男人叫鄒紹元,是個出了名的暴發戶,紈絝子弟。
靠著家裏背後有些來頭,他一發話,一天下來,所有跟禾夏有聯係的客戶全部與她斷絕往來,開始百般刁難。
主管更是直言她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要是事情處理不好,公司這邊我會幫你辦理離職的。”這是主管原話。
冰冷不近人情。
禾夏不能丟掉這份工作,她知道這件事情遲早要解決。
但還沒來得及。
事情便被禾旭知道了,於是就成了這個樣子。
珈藍會所。
二樓。
推開包房門,撲麵而來的是嗆人的煙酒氣息,偌大的包間內煙霧繚繞,十多個形色各異的男人或坐或站。
鄒紹元翹著二郎腿,坐在寬大的沙發中央。
見到禾夏的時候,並沒有覺得意外。
但周圍目光匯聚過來,哄笑聲音也更加刺耳。
“呦!小烈馬過來了。”
“元哥,這就是給你腦袋上開瓢的女人吧?”
“厲害啊!頭一次有人能給您開個瓢的。”
鄒紹元稍稍抬了抬眸子,目光越過人群鎖在了禾夏身上,但什麽也沒說,便又偏過了腦袋。
禾夏沒沉住氣:“我弟弟呢?”
鄒紹元甚至都沒說話,周圍人便哄笑開了。
“元哥,人家來要人了。”
“什麽人?我們這有人過來嗎?”
“我沒見到,你們見過嗎?哈哈!”
禾夏神色緊了緊:“有什麽事情,你可以衝著我來,跟禾旭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
鄒紹元總算是願意開口了,他一說話,整個包間都自覺安靜了下來。
“這個事情另算。”他用手指點了點額角的紗布,輕笑著開口,“但是那小子自己過來觸我黴頭,放了他,今後還怎麽立規矩。”
禾夏目光迎了過去:“我可以賠償您的醫藥費,並且給你道歉。”
“她說給我道歉。”
鄒紹元笑了,目光看向了左右。
周圍人都知趣的沒有應聲,他再轉過來時,已經染上了冷笑:“道歉不是用嘴的……你把我們這兒所有人喝趴下,放你走。”
包廂這麽多兄弟,就要這娘們在包廂喝趴下了,後麵怎麽做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禾夏也清楚的意識到這一點。
但是……
她既然敢來,自然已經有了應對的辦法。
“沒問題,既然是賠罪,我還可以更有誠意些。”
禾夏不在乎的笑笑,將一小板膠囊放在了茶幾上,扣出一顆後想也不想便送進了嘴裏,“就這個,吃一顆,喝一瓶!你覺得怎麽樣,元哥?”
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膠囊背麵的印刷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