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夏故作鎮定,“我媽說明天想讓我回去陪陪她。”
溫淵丞神色平靜,“你明天沒時間陪我?”
話音剛落,手機裏的禾母傳出聲音。
“我能有什麽事兒?你們倆明天去玩,別管我了。”
“媽!”禾夏拉高聲音。
手機裏傳出無情的嘟嘟聲。
禾夏收起手機,心中暗道禾母不給力。
陽光下女人的頭發泛著金光。
男人抬起手,在禾夏頭上揉了揉,“乖,去換衣服。”
男人沒說去哪,也沒有具體時間,禾夏在試衣間裏摸出手機。
“今天的合作把時間拉長一點。”
很快有了回複,“好。”
禾夏稍微鬆了口氣,轉身一看試衣間,裏麵多了很多衣服,掛著吊牌還沒有拆封,禾夏捏起衣服,大小正好是她的尺碼。
禾夏推門探頭,“你什麽時候放的衣服?”
隨後嘀咕,“你咋知道我穿多大?”
男人眸色變深,“你的尺碼,還不好了解?”
知道男人在說什麽,禾夏耳根微紅,將試衣門拉緊。
其實她對服裝並沒有特別要求,夠穿就行。在這一點上,男人反而更精致,總喜歡用這些華麗的服裝將她堆起來。
禾夏隨意在衣服堆中取出一條鵝黃色的裙子。
換上衣服走出去,男人懶散的靠在門框邊,手中把玩著門外伸進來的一枝花。
聽到腳步聲轉過頭,古井無波的眸子忽然閃了閃。
禾夏扯了扯裙角,她不太習慣這麽鮮亮的顏色。
“走吧。”
將東西裝在包裏,拎包正要擦過門邊的男人,忽然肩膀被男人按住。
“怎麽了?”禾夏疑惑抬頭,明亮的眸光還沒有觸及到男人的麵色,麵前一片陰影便落下來,一個帶著占有欲味的吻壓了下來。
男人一手撐在門框,將女人的身壓製在自己的懷中,兩人唇畔摩擦之際,院中的暗香幽幽飄來,讓人心神晃動。
禾夏的嘴被吻的通紅,結束這一吻。
男人的手慢慢滑落,扣住女人的雙肩。
禾夏反射性抬起手,撐住男人的胸膛。
“你幹嘛?”
眼中還帶著絲絲怒氣。
好端端的出門,一言不發就親吻。
男人眸色溫軟,聲音低啞,在禾夏耳垂邊響起。
“你看院子裏麵那朵海棠花。”
禾夏視線向院子看去。
一朵嬌嫩的黃色海棠迎風搖曳。
看到海棠,禾夏心中劃過一絲異樣。
好在胡鬧了半響,終於出門了。
坐上車,車一路向郊區出發。
眼前的風景變得越來越陌生,城市化的綠化迎風高漲的白茅取代。
禾夏趴在車窗看著麵前的風景,“我們到底要去哪?”
“帶你見一個人。”
男人單手開車,幹淨分明的手骨上掛著一塊幽綠色的表。
那就遠遠便看到白毛草的近處有一座高高的塔。白灰色的牆磚整齊排列,堆積成塔的外表,在塔下,一簇簇豔紅的玫瑰迎上生長,塔邊窗台也盛放著一簇簇玫瑰,長長的枝莖支撐花朵,讓人視覺猛的一亮。
男人的車慢慢停下來。
禾夏下車。
風將她鵝黃的裙子吹得翻飛,白皙的大腿若隱若現。
男人罕見的沒穿西裝,一身淺灰色的休閑衣讓他多了一絲慵懶的貴族氣息。
“走吧!”
“我們要拜訪的人在這高塔之上?”
禾夏仰頭,看著麵前足有十幾米的高塔,不由得開始好奇,什麽人,讓溫淵丞特意帶她來見。
“她住在這。”
男人拉著禾夏的手,穿過白茫茫的蘆葦,向高塔走去。
走到塔下,推開簡樸的木門,麵前是一道狹窄向上蜿蜒的樓梯。
光亮從每一層塔的窗口落進來,照亮角落。
男人走上樓梯,禾夏跟了上去。
一步,一步。
不得不說這塔高度不小,禾夏忍不住捶了捶腿。
太久沒有運動也不是什麽好事。
走在前方的男人停下腳步轉過頭來,麵容在逆光中看不清神情。
“我背你?”
禾夏重新直起背,“看不起誰呢?我能自己走。”
抬起腳步一步一步向上爬,終於到了終點。
麵前沒有華麗的居所,就是一個古樸的房間,土灰色牆壁,佛像香案台這些一應俱全。
禾夏目光好奇的打量,一道聲音傳來。
“來了?”
禾夏轉過頭,隻見一個徐娘半老婦人從寫滿諧文的布後麵出來。
婦人麵色慈祥,掛著淡淡的笑意,身上像被香火佛氣浸透,穿著簡單的禪服。
這夫人看上去有些麵熟,禾夏一下子沒想起是誰。
溫淵丞鄭重的向麵前的人點了點頭,“瀾姨。”
瀾姨笑笑,目光轉到禾夏身上,“這小姑娘看著麵善。”
溫淵丞上前一步。
瀾姨轉身,“小姑娘先轉轉,你跟我來說幾句話。”
麵對陌生人,禾夏隻能點頭笑笑。
“等我一會。”
男人路過禾夏身邊開口,便跟在那夫人身後,掀開簾賬,向裏麵的小佛堂走去。
一旁的檀香飄飄搖搖,蜿蜒上升。
溫淵丞在一個蒲墊上坐下。
瀾姨手裏捏著佛珠,坐在另一旁。
她閉上雙眼,虔誠的對著麵前的佛像拜了拜。
溫淵丞眸色平靜,“我以前說過,有了想要相伴一生的人,一定先帶來給您看看。”
瀾姨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確定了?”
“確定了。”溫淵丞點頭。
瀾姨歎了口氣,“我從小看你長大,你的性子冷,有事往往不願意解釋,在感情上是要吃虧的。”
這一句話輕飄飄的,像是某種預示警告。
男人抿著薄唇沒有說話。
瀾姨目光落到一邊的窗台,“那姑娘,長得和明雲有幾分相似?”
溫淵丞聲音淡漠,“她們不像。”
瀾姨點頭,“你心裏有數就好。”
佛堂裏的談話聲音很小。
禾夏目光百無聊賴的打量周圍,這個地方不像是有人常住,應該是定期來禮佛清理。她抬起腳步轉了轉,地方不大,還有一些小孩子的玩意兒,東西都上了年頭,獨有年代的韻味。
禾夏目光掃過一旁的書架,上麵堆著竹卷,打開之後全是經文,忽然間手指不小心把一旁的畫卷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