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詭變
誌慶來紫雅的家也是無數次,要是沒有那麽多的客套和禮讓,他也許會很隨意就就不會顯得一陣拘束,瞬間的局促。
紫雅和誌慶坐在餐桌上吃飯,那安晴和劉浩明卻在沙發上竊竊私語,誌慶知道他們倆在議論他和紫雅的事情,嘴裏扒飯,眼睛不由得掃視對方,耳朵也因為一陣躁動不安,變得通紅。
話說孫萌在誌慶和紫雅的護送下回到家裏,所謂的家,也就是晚上睡覺的地方,沒有之前想象的那麽美好,沒有預想中那麽浪漫。家,很安靜,安靜得屋子裏回響著她沙沙的腳步聲,還有自己單調的影子,影子就像幽靈似的緊緊跟隨著她。剛才的一陣哭泣,臉上似乎黏黏的,也許洗帕臉就沒事了。
打開洗漱室門,站在鏡麵前埋頭扭開熱水閥門,一股溫熱的水液從指縫間滑動,抹一把水液在臉上,在眯縫眼睛試探著從架子上取下毛巾。抹臉……臉上的水液抹幹,視線恢複。抬頭直視鏡麵,手依舊拿毛巾抹著,突然從霧氣騰騰的鏡麵裏,她看見有一個女人,就在自己的身後。一驚一顫,電光火石之際,分秒之間,扭身回看……除了白色光潔的瓷磚牆壁,根本就沒有人。
孫萌閉眼凝神片刻,再次掬水洗脖子,一襲莫名的冷風,忽然吹拂在撩起的脖子上。鏡麵一陣晃動,這次她看清楚了,來自身後一張卡白的臉,陰狠冷漠的從鏡麵裏盯著她看。孫萌僵直片刻,深呼吸一口,暗自安慰是眼花了。緩慢的扭頭一看,卻還是看見牆壁。心莫名的顫抖,害怕……孫萌從未覺得自己會害怕安靜,此時她真的怕了。緊張的吞口水,快速離開,過道,屋子,客廳回響著她淩亂的腳步聲,這是在自己的家嗎?
記得和梁超住進這屋子後,孫萌就長期的失眠。時常夢見或則聽見有哭聲,還有孩子糾纏的畫麵,她變得有些神思恍惚。之所以梁超勒令她暫時不要去診所,怕的是把針藥什麽的弄錯,那可是滅頂之災,造成醫療事故的案列多了去,大醫院都難以招架醫療事故帶來的後果,還更不必說一個小得可憐的診所。
孫萌跌坐在沙發上,在這炎熱的夏季,卻沒有感覺到酷熱,家裏的電風扇也從未用過。正如紫雅說的,走進這屋子裏就感覺一股股屋子裏開了冷氣似的,一絲絲的冷風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反正就是冷,梁超和孫萌他們倆人的穿著,都讓附近的鄰居感覺很另類。別人穿短袖,裙子,他們倆還是一身夾克,還是穿的秋季春季服裝。
孫萌老是感覺來自屋子裏,有詭異的目光在注視自己的一舉一動,所以她會本能無數次頻頻回頭探看身後,這種讓人詫異的舉動,當然引起了梁超極大的反感,好幾次還勸說孫萌去看看心理醫生。
此時孫萌卷縮著身子,由於緊張這種安靜的氛圍,她食指相互緊緊扣在一起,那怕是牆壁的掛鍾報時‘噹’一聲響也會驚得她汗毛刺拉拉的豎起,身子會本能的一抖,間息幾秒鍾後,掛鍾停止大的聲響,就是‘噠,噠。’的時針走動發出的響聲。
孫萌看著鬧鍾,一股莫名的煩躁忽然湧進腦海,這種煩躁讓她想發泄,想大喊,想砸壞家裏所有的一切。她直勾勾的眼神,盯著牆壁上不停晃動鍾擺的鬧鍾,隨即攀住靠近鬧鍾的沙發。手抓住鬧鍾一拽,鬧鍾應聲到手。
沒有思維,沒有意識到什麽,孫萌高舉鬧鍾狠命的摔在地上,完了還踏腳使勁的蹂躪一番。稍傾孫萌似乎突然清醒時的,盯著地上碎了的鬧鍾,抬頭看看那一枚空置的掛釘,剛才自己做了什麽?她記不住了。呆愣片刻,急忙拿起掃帚把碎玻璃掃幹淨。得盡快編一套說辭來搪塞這鬧鍾摔壞的事件,否則梁超是會一直追根問底的,那麽問出的結果是可想而知,孫萌不敢去嚐試這種設想,隻能是草草的打掃完之後,跨進廚房做梁超最喜愛的口味菜肴來吸引他,不讓發現他親自挑選的鬧鍾讓自己給毀了。
一切做完,孫萌再次仔細的審視看看是否有遺漏的地方,一陣輕輕的泣立聲從小臥室傳來,這種聲音她貌似已經習慣了,孫萌沒有言語,而是機械的往小臥室走去。走進小臥室,牆壁處那一大片的汙漬就映入她的眼簾。
看著那大片的汙漬,孫萌的眼神變得呆滯無神,身子也忽然僵直,麵部的表情很是怪異。似笑非笑,嘴裏喃喃自語道:“別哭,孩子,爸爸馬上就會回來的,你聽話吧!”說著話她還把雙臂緊抱著什麽似的。
梁超不想回家,一個不想看見孫萌那神經兮兮的樣子,另一個是有另外的女人打電話約會他。丫丫已經成為過去,再說了,那丫丫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自打進醫院後,就和自己少有聯係。在此之間不知道和好多男人上過床,那天在咖啡廳,梁超有微微的動了一下想從新溫存她的心思,卻被另一個想好及時來電喊走。
丫丫當時氣得夠嗆,氣衝衝的跑到門口來堵截,卻遭到梁超的譏諷惡罵,才隻好作罷,把目光鎖定在嚴寒身上。誰知道嚴寒是一個四季豆不進油鹽的貨色,挑逗什麽的在他身上都似乎有免疫力似的,根本沒有起到作用。
梁超對於女人也是有要求的,俗氣,沒有氣質的女人不要,太過主動,沒有品位的女人不要。那麽孫萌怎麽會成為他露出的未婚妻呢?原因當然在紫雅身上,紫雅曾經無數次的拒絕梁超的追求……他怎麽可能會咽下這口氣。那麽這些都是後話,後麵自然有交待。
今天是什麽日子,梁超記得很清楚,今天是孫萌的生日,孫萌一個可憐兮兮的小女人,一個玩弄在自己股掌中難以自拔的女人。一個曾經經過人流藥流,早已失去緊湊感的可憐女人。此時她也許在窗口眼巴巴的望著門口,期盼梁超早點回家。
梁超的車子駛進的是另一個小區,她也在窗口遙望著他的到來……
紫雅知道今天是孫萌的生日,撥通無數次的電話,卻是沒有人接聽。無奈的她隻好再次撥通誌慶的電話,兩個人商議給孫萌一個驚喜,他們倆在蛋糕店訂製了美麗光鮮的生日蛋糕。
當紫雅和誌慶提著生日蛋糕沒有通知任何人,就私自來到孫萌和梁超的家時,已經是掌燈時分,萬籟靜寂,隻有他們的腳步聲踏足在樓梯發出,‘疲遝,疲遝’的聲音。
兩人走到門口,敲門,仰望的等待,許久之後,感覺有人來拉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