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疑問

誌慶故意板起臉低頭戲謔的口吻對大家說道:“額,咱們是不是走錯病房了,這丫不是當年那個猛衝猛打的孫萌吧!幾年不見變得不像樣了。”

紫雅和嚴寒都一愣,事後恍然大悟都樂嗬嗬的大笑起來。隻有梁超的臉上略顯窘迫不自在,話說孫萌這樣焉能和他沒有關係嗎?那日日夜夜的孤寂煎熬,身邊唯隻有形影單離陪伴著她,回想以往的溫馨,卻是深深的齒咬在那根不願觸及的情感神經。

紫雅的手機在一陣悅耳的鈴聲中響起,她不好意思的掃視其餘在場的人一眼,就匆忙的往陽台走去接起電話。電話是老媽安晴打來的,自然是問話說紫雅孫萌=什麽時候回家的情況。

“嚴寒你怎麽會遇到我們的班長的?還有梁超怎麽會如此神速的來到D市?是不是還是放不下某人,嗯哼!實話實說頻道你們懂的,現在我方紫雅就是一記者對你們進行現場采訪。”紫雅舉起自己的手機,佯裝記者采訪狀態,把遞到嚴寒的麵前,嘴角帶笑的盯著他,等待他講述事情經過。

嚴寒顯現少有的靦腆狀態,撓撓頭,遲疑半天沒有說出話來。怕事情講出來紫雅會看扁他。

“難不成你們的相遇還有一截故事不成?”紫雅犀利的眼神在兩人的臉上尋找答案。

“呃……誰先說?”誌慶鬱悶的問了一句道。

“我來說吧!”梁超主動舉手道。完事他把眼神投向慵懶斜靠在床上的孫萌說道:“實話,自從離開孫萌,這心裏空落落的。給她吵架,鬧別扭都覺得很煩,很煩,可是一旦離開,身邊突然沒有一個人吵嚷安靜下來之後,卻又被寂寞孤獨騷擾。無奈隻好四處打聽她在那,那種迫切想找到孫萌的想法很瘋狂,說到做到,我打聽到你們在D市就立馬趕來,可是還是怕她不原諒我,所以就在附近給她打電話,才知道孫萌在醫院裏。好了,這就是我為什麽會突然出現的原因。”

“啪,啪啪。好,夠意思。這叫距離產生美,人就是奇怪的物種,隻有失去了才會珍惜。是吧!”嚴寒和誌慶拍手道。紫雅虛眼一看某人,貌似羞紅了一張臉獨自扭開,緊抿著嘴唇沒有言語。

“好了,該班長講了。”紫雅急忙岔開話題,以免梁超難堪,想當初可是梁超悄悄的離開了孫萌,要是孫萌自傲一點,他想回來就難了。

“呃……你們先不要笑話我,實話,我……沒有工作,到這兒是做一件事……然後今天出門踩狗屎,被天上掉下的一塑料瓶子砸中腦袋。”誌慶似乎有難言之隱,一句話都分幾段說出來,憋得臉紅脖子粗的,隻是把和嚴寒相遇的那段簡要明了的說了出來。

“噗!沒事,你到底有什麽秘密怕外麵知道,說唄,這都是什麽人,還會笑話你不成?不說我可就去洗蘋果了。”紫雅嫣然一笑,拿手機的手換了一個姿勢。

“別忙,我這就馬上說。”誌慶努力的清了清喉噥,對紫雅擺手讓她別去洗蘋果,然後他極力克製那略顯拘謹的神態道:“我來這裏是幫人看風水的……”

“啊……”梁超驚訝,同時孫萌也瞪大眼睛看著他。

“噗。”嚴寒剛剛把水杯送到嘴邊,猛然一聽,喝口裏的水噴出來,他急忙拿起紙巾就抹嘴角的水液。

“你不會是在做神棍吧?”紫雅聽見誌慶這樣說,緩慢的把蘋果放在袋子裏,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問道。

“就知道你們會笑話我,但是我沒有做騙人的勾當,隻是應主家要求給看看房屋風水,以及家裏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給安慰安慰。”誌慶好似把心裏的鬱悶突然吐完似的,此時神態自如的說道。

“三百六十行這到沒什麽,人各有誌,各占一行。嚴寒,該你了。”眾人霎時把目光轉向嚴寒,紫雅把手機舉到嚴寒麵前,那秀眉下麵灼人的眼光,貌似已經把嚴寒那顆傲然自大的大男子主義思想看得十分的透徹似的。

嚴寒臉色一變,笑容頓減。鐵青著臉,伸出胳膊把紫雅的手一撥,粗聲大氣道:“對,我今天砸了你的班長,咋地,還想興師問罪不成?”

嚴寒的話除了誌慶明白其他人都如墜五裏雲霧,誌慶覺得嚴寒的豪爽表麵,掩藏著一顆自大的大男子主義思想。這和紫雅的性格是格格不入的,看來他們倆以後的感情會起波瀾。

紫雅被嚴寒的話噎得一僵,拿手機的手微微抖動了一下,無語的收回。默默轉身拿起幾個蘋果去洗,剛剛熱鬧的氛圍,因為嚴寒的一句話煙消雲散。

紫雅扭身去洗蘋果,嚴寒緊隨其後。在一陣拉拉扯扯嘰嘰咕咕的話語中,還有一迭聲的賠禮道歉下,紫雅嬌嗔的冷哼一聲,兩人言歸於好。

病房裏三個人陷入短暫的安靜氛圍,每一個人都在沉思什麽,隻有孫萌是因為天氣熱有些煩躁,不停的翻動身子,把病床折騰得輕微的抖動。

“話說,那鬼啊什麽的,真的假的?”梁超帶著似信非信蠱惑表情操起手,聳聳肩說道。接著扭頭看著紫雅兩人的背影,露出一絲狡黠的淺笑,偷偷的指了指豎起食指道:“噓!他們倆有戲。”

“怎麽說呢,你信,就有,不信也就是把當做運氣不好來掩飾唄了。”誌慶依然老成絲毫沒有因為剛才嚴寒的話受到影響,他接過紫雅遞給的蘋果,張嘴大咬一口,蘋果發出一陣脆響,惹得孫萌也翻身伸手向紫雅要。

“不給她吃,饞嘴的貓,話說我還得請示醫生看你可以吃蘋果不。”梁超露出愛憐的神態,輕輕的撥開孫萌伸出手,玩笑道。

眾人一陣大笑,病房裏其樂融融,病房外走廊一陣移動病床車軲轆發出‘吱吱’的聲音,紫雅目測病房門沒有關好,才會滲透進噪音來。就起身去關門,結果是門外有人推,她急忙放開讓外麵的人進來。進來的是剛剛做完手術的護士和醫生,他們的手術服都還沒有來得及脫去,就把病人送到孫萌的病房裏來。移動病床上覆蓋了一層白色的薄被褥,一位還在麻醉中的病人臉色蠟黃仰躺在病床上,家屬和醫生合同護士一並把病人抬到孫萌隔壁的病床上。病人的家屬隨軍也進了病房,一時間病房裏就擁擠起來,嚴寒他們隻好退到病房門口。

孫萌躺在病床上,看著那吸氧的病人,還有病人家屬肅然的表情,就暗自猜想這位病人一定是得了什麽不好的病。

果然在醫生離開後,病人家屬再也隱忍不住藏諾在眼眶邊沿的淚水,居然當眾哭泣起來。

“他是你們的爸爸嗎?”孫萌試探著看著兩鬢斑白的老者道。此時紫雅和嚴寒他們都在外麵,想的是別人人重病患者,不好在病房裏吵嚷。

“嗚嗚……嗯……嗚嗚……”病人家屬哭哭啼啼的,嗚咽著聲音道。一雙眼睛早已哭成水泡眼,血紅的眼珠子卻是讓人悲悲戚戚,好不難受。

孫萌鼻子一酸,欠起身從床頭櫃抽出紙巾,抹去眼角濕潤道;“沒事兒的,竟然都動了手術,就很快會好的。”

“嗚嗚……不會的……嗚嗚,癌症,肝癌晚期……嗚嗚……”

孫萌無語了,天……醫院當真沒有多餘的病床了嗎?特麽的把一個癌症病人,安排在和自己一間病房裏。病房門推開,紫雅等人走了進來,那哭泣的病人家屬見有人進來,立時止住哭聲,紅起鼻頭就到病房配置的衛生間去了。

“紫雅,這……”孫萌指著還躺在病床上的那位一動也不動的老者,滿臉苦相想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