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跟我學武

薇兒真的學壞了,看來姳嫣還是偷偷的教了薇兒一些厚黑的東西,現在正好拿我練手。這丫頭現在一臉天真的表情,但是內心一定是樂壞了。不行,我得想辦法治治她,從小就這麽囂張,長大了可怎麽辦?而且這幾天這小丫頭也實在是喪心病狂,現在雲間派有三個孩子,莫雲、緋月,還有薇兒。這小丫頭才來了沒幾天就成孩子王了,莫雲和緋月被她治的服服帖帖的。

“咳,”我幹咳一聲,掩飾一下尷尬,隊姳嫣說道,“姳嫣,你給我管管她。”

姳嫣笑著拍了拍薇兒的腦袋,衝薇兒搖了搖頭,薇兒這才收斂起來。

我忽然想到了怎麽懲治這個壞丫頭。

我對姳嫣說道:“姳嫣,你確定薇兒以後會成為天下最聰明的人嗎?”

姳嫣點點頭。

我又說道:“聰明不是無敵,我覺得一個人想要不被打敗,必須要能文能武。”

姳嫣的眉頭皺了起來,有些疑惑。

我笑著說道:“要不我教她武功吧,我是她師公,這些是應該的。”

小丫頭的表情立馬就變了,拉著姳嫣的衣角,焦急的說:“師傅!我不要學武功!我不要跟師公學武功!”

姳嫣想了想,不顧薇兒撒嬌,衝我微笑著點了點頭。看到姳嫣點頭,薇兒的表情更加難過了,開始衝姳嫣耍無賴,說什麽也不跟我學武功。

她這個耍賴啊,對誰都管用,就是對姳嫣不管用。小壞蛋還是怕老壞蛋的。

姳嫣擺脫薇兒的手,轉身回了屋子。薇兒想要追進去,我哪會放過她,架住她的胳膊就把她舉在了頭頂。任憑她怎麽掙紮我也不放手。

我舉著薇兒向星月廣場走去,薇兒掙紮著衝我大喊:“我不要跟你學武功!你放我下來!”

我獰笑道:“丫頭,現在師公給你上一課,那就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想見’,以後別嘴上不饒人。”

薇兒依然不依不撓:“等我以後變成大壞蛋!我一定第一個折磨你!”

“嗬嗬,”我冷笑,“你師傅沒教過你形勢比人強的時候該怎麽做嗎?”

“那……”薇兒的聲音急了,哭腔都出來了,“師公,我錯了,你放了我吧……薇兒不想習武……”

這小妮子還真是古靈精怪,這麽快就學會服軟了。但是,這丫頭鬼點子太多,我可不能放過她。這方麵的虧我吃的太多了。

我繼續冷笑著說:“現在道歉晚了。”

說著,我們已經到了星月廣場。莫雲和緋月早早的就到了星月廣場,兩個人拿著沒開刃的鈍劍練武,見我過來紛紛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兩個孩子在習武方麵還是非常刻苦的,這要感謝我師傅的教導。

“師傅(師伯)好。”兩個孩子恭恭敬敬的跟我打招呼。

我把薇兒放在地上,說道:“不錯,起的挺早。”

薇兒腳一沾地就要開溜,我一把拉住她的衣領,沒讓她得逞。誰知薇兒超乎我想象的機靈,用了個金蟬脫殼——把外衣脫了,繼續往回跑。

雪很深,她那個小短腿根本就邁不開。我衝緋月說道:“緋月,把她給我抓回來。”

“是,二師伯。”緋月答道,運起身法飄向薇兒。緋月比薇兒大了好幾歲,而且加上學了快兩年的武功,身體發育比別的孩子快,要比薇兒高出兩個頭來。緋月飄到薇兒身邊,像提小雞一樣把她從雪裏提了出來,又一溜煙的跑到了我身邊。

緋月的身法很好看,頗有紫晶的風格,我暗暗點頭,這丫頭是挺用功的。

薇兒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是怎麽回來的,疑惑的看著周圍。當發現自己的後脖領被緋月捏在手裏的時候有些發愣,她呆呆的問緋月:“緋月姐姐,是你把我抓回來的?”

緋月認真的點點頭,說道:“是的,是我抓薇兒回來的。”

薇兒又把頭轉向我,瞪著大眼睛問道:“緋月姐姐用的是武功嗎?”

我點點頭,說:“你覺得呢?”

“那……你的武功厲害嗎?”

“你師傅沒告訴你嗎?北海派的魂淡都不是我的對手。”

“師公!我要跟你學武功!”

這……態度是不是轉的有點兒快了?這我還怎麽折磨她?說好的讓這丫頭痛不欲生呢?

現在雲間派的人數空前的多,在這片繁榮之下,越來越多的問題開始困擾我……吃飯怎麽解決?

以前雲間派隻有五個人,師傅,我們師兄妹三人,還有陳伯。陳伯負責我們的生活起居,做五個人的飯還不算累。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上上下下十二口人,這對陳伯來說就是個挑戰了。

好的,在這種事上終於輪到我出場了。我是雲間派掌門,雲間派事物不論大小,一概由我負責。

沒錯,我負責幫助陳伯做飯。

什麽?你說姑娘多?那麽請你仔細看看,現在在雲間派的姑娘哪個像是能做飯的樣子?紫晶?從小就是我們的掌上明珠,疼還來不及,我們會讓她炒菜?紅袖?你聽說過城月姑娘下廚做飯嗎?姳嫣?別鬧,堂堂官家大小姐,怎麽可能會這玩意兒?小狐狸?她的大半段人生裏都沒有“手”這種東西,更別說做飯了。雪瑩?同上。

我曾經在青垂鎮隱居了四年,每天都要自己做飯……

“把油熱上,然後把蘿卜切成片,再剝幾瓣蒜……”陳伯一邊洗菜一邊吩咐我。

我熱上油,一邊切蘿卜,一邊考慮人生。我是誰?我是幹什麽的?我為什麽要在廚房做飯?這是我該幹的事情嗎?

答案是,我是王晉承、是穆凡;我是雲間派掌門;我之所以在廚房是因為沒人會做菜;而且,這是我該幹的事。

“陳伯,”我把蘿卜切好了扔進鍋裏,問陳伯,“你有沒有覺得我實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哦?”陳伯笑道,“怎麽這麽說?”

“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可是我現在在嵐墒山。我之所以還沒有離開是因為我不知道我下一步該做什麽。我之所以回來,是因為紅袖告訴我師傅病了,我本來想回來照顧師傅的。可是師傅現在沒事,所以一時間我又不知道該做什麽……很迷茫。”

“那你覺得,”陳伯把洗好的菜放在案板上,“你覺得我是在浪費時間嗎?”

“呃……”這我該怎麽回答?是或者不是我都說不出口。

“嗬嗬,”陳伯笑道,“我年輕的時候也是倔脾氣,覺得人活一世就要闖出點兒名堂。可我最後還是在自己最鼎盛的時候退隱江湖,沒人在乎。天下就是這樣,少了誰都照樣過,不管這個人是不是呼風喚雨。”

“可是陳伯,我確實有需要做的事情啊。我現在就是找不到方向,不知道怎麽下手。”

“那就等,”陳伯意味深長的說,“我年輕的時候喜歡過一個姑娘,是個青樓女子。青樓女子嘛,又不是清倌人,不幹淨。但是我就是喜歡她,我想跟她過一輩子。多次追求她都沒有同意……於是我就等……”

我的天,陳伯竟然還有這麽一段兒激情燃燒的歲月!

我不說話,屏息凝視,靜靜的聽陳伯說。

“後來啊……菜、菜,翻一下,快糊了……後來啊,有個有錢人買了她。那個人我惹不起,他的勢力很強大。但是我太喜歡她了,於是那天晚上我潛入到那個有錢人的家裏,殺了他全家,把那個女子救了出來。”

說到這兒陳伯又停了,蒼老的雙眼中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他用勺子舀起一勺湯,嚐了嚐,說道:“淡了。”

說完又去抓鹽。

“後來呢?!”我毛了,不帶這麽吊人胃口的。

“啊?”陳伯一臉疑惑,反問,“什麽後來?”

“當然是後來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你不可能這麽順利的就把她救了出來吧?後來肯定發生了很多事情吧?”

“沒有啊,”陳伯一臉淡定,“我就把她救了出來,然後兩個人過了一段時間。”

“沒啦?沒點兒驚心動魄的?”

“廢話,那天晚上我一個人殺進有錢人的宅子裏,到處都是家丁護院,難道不夠驚心動魄?”

“不是,陳伯你聽我說,我的意思是——後來你們兩人之間就沒發生點兒更加驚心動魄的事情嗎?被人追殺,浪跡天下,曆經患難,這些,我說的是這些。”

陳伯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回答道:“沒有,沒人追殺我們,那年月正亂著呢,誰在乎我的去向?後來我們兩個住了一段時間,最後雙方都煩了,幹脆散了。”

我有些不甘心得到這個結果,試圖再問點兒別的,結果陳伯又說話了。

“感情這東西啊,年輕的時候特別在乎,年齡越大就越看的開了。是我一廂情願,戲子無情**無義,跟我親密那會兒不過是逢場作戲,我出錢她賣笑,就這麽簡單,沒那麽多說頭。不過我還是覺得有點兒對不起她,她要是跟那個有錢人過,怕是比跟我在一起活得好。所以啊,年輕人就是缺耐心,不願意等。如果我當時再等等就能明白很多事情。比如她根本就不在乎我,比如我改變不了什麽。”

“陳伯……”我說道,“你還有別的什麽故事沒有?我想聽個驚心動魄的。”

“有,”陳伯來了興致,點了點頭,說道,“那年我跟幾個誌同道合好友一塊兒喝酒,菜上來的時候啊……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