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靈歌突然想到了茯苓宮裏麵的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

皇上的女人不少,可是給皇上生了孩子的不多,這懷孕又流產的,更是少之又少。

她低聲問道:“那個女子,是不是茯苓宮之中,一個又瘋又傻的女人?”

孫公公眼睛一亮:“就連這個王妃都知道?”

江靈歌垂下眸子,指尖握了握:“猜的!”

一石二鳥,這個皇後恐怕比她想象的還要難以對付。

孫公公倒是沒有再在這件事上多問。

如今事態緊急,孫公公也隻能挑重點去說:“王爺八歲失蹤,十八歲的時候才回來,因為他手上戴著當年離開時候的貼身玉佩,還有身上和小時候一模一樣的胎記!”

說起他的胎記,江靈歌突然想起自己身上那一個。

她輕輕開口:“十年的時間,模樣可以變,可是身上的胎記卻不會變!”

孫公公點了點頭:“這也是當初皇上十分相信王爺的原因,可是怪就怪在,最近出現了一個人,他居然能偽造胎記這東西,隻要被他看過的,就絕不會有錯!”

江靈歌瞬間愣住了。

怪不得皇上心中會那樣懷疑,原來還有這一層緣故在。

這胎記有的時候確實可以偽裝,也不是沒有辦法除掉,可這樣一來,這唯一的證據也就沒了。

江靈歌懂了,這就是皇上產生懷疑的最大原因。

可如果什麽都不能當真了,那還要這份相信幹什麽,這裏又沒有能夠驗證血緣關係的法子,想要用其他東西證明,簡直難上加難。

江靈歌突然道:“公公,你說過……王爺失蹤的時候是八歲!”

孫公公輕笑,卻也像是看穿了江靈歌的想法:“王爺說,他因為摔下山崖,所以喪失了八歲以前的記憶,而他身上的玉佩和胎記,更是唯一能夠證明他身份的東西!”

江靈歌越聽,越感覺心涼。

“既然如此,那王爺是如何自己找回來的?”

“這……”

孫公公頓時語塞。

他沉默了下,“王爺當初出現在京城以後,有探子發現了他身上的東西,皇上根據形狀想到了當年丟失的皇子,所以是皇上親自將他接入皇宮的!”

這麽說來,楚涼夜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接近皇上。

既然如此,那皇上的所作所為,實在有些過分。

江靈歌輕輕抿了抿唇角,雙眼之中露出一抹十分嚴肅的氣息,她冷聲道:“從皇上將王爺當成皇子的那一天起,就不應該再懷疑他的身份,不然所有的錯也都在皇上自己身上!”

孫公公詫異的看著她:“敢這麽說皇上,王妃的膽子不小,若是讓皇上聽到,還不知道怎麽生氣呢!”

江靈歌對他的提示沒有絲毫覺悟:“靈歌說的隻是事實,既然這皇子不是王爺願意當的,王爺這麽多年對皇上又忠心不二,假如說,我是說假如……就算王爺不是皇上的親生兒子,可感情總歸有的,皇上一心將人認回來,如今別人說一句他不是皇子,就要將他徹底抹殺嗎?”

抹殺……

這兩個字說的雖然有些嚴重,可也不是沒有道理。

孫公公陷入沉思,大概的前因後果,他都已經告訴了江靈歌,剩下的事情已經和他沒什麽關係了。

江靈歌看了一眼大門的位置:“皇上應該已經聽了半天了,現在就和靈歌繼續說說吧!”

門口的簾子一動,楚皇果然從那邊走了進來:“你這丫頭,朕的出現果然已經瞞不住你,短短一段時間沒見,究竟是和誰學的,聰明到了這種地步!”

江靈歌像是沒聽到皇上隱喻之中的誇獎。

“皇上,王爺對皇上絕對沒有二心,還請皇上明鑒!”

楚皇仔仔細細的打量著江靈歌。

看了半晌,他突然輕笑起來:“真不知道涼夜那孩子哪裏來的福氣,竟然能娶到你這樣的王妃,事到如今不但沒想過要離開王府,還不顧危險的來皇宮求情!”

江靈歌什麽也沒說,但是她決定過的事情一定會做到底。

不管是為了什麽,她隻求自己一個心安罷了。

“靈歌隻是實事求是,沒有任何私心!”

楚皇彎了彎唇角:“好一個沒有私心,算了,你說的對,說到底還是朕的錯,朕應該,早就預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江靈歌緩緩抬起頭,目光之中還是閃爍著一道驚喜之色。

“這麽說,皇上是答應放了王爺了?”

楚皇依舊笑著:“朕是否相信不重要,重要的還是證據!”

江靈歌剛揚起的心卻依舊沉了下來,果然是皇室,什麽法不外乎人情,說的都是空話。

皇室的人都是權利的製裁者,在他們眼裏最重要的隻有利。

“靈歌明白了,告退!”她緊繃著神色離開大殿,剛一出門,雲深卻還在門外等著她。

他上前一步問道:“皇上有沒有為難你?”

江靈歌搖搖頭:“沒有,皇上給了我半個月的時間找到證據!”

雲深不由得皺了皺眉。

“半個月的時間,根本不可能找的到!”

江靈歌笑了一下,卻也知道雲深說的是實話:“唯一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楚涼夜恢複當年的記憶,可這麽多年那記憶都沒有恢複,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實現!”

雲深麵色微微一變:“靈歌,你隻問了關於楚涼夜的事情,你身上的傷,難道皇上沒問你嗎?”

江靈歌這才想起這件事來。

她略微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雲大哥,剛剛因為太專注了,忘記說這件事了!”

她一直都在想方設法的幫楚涼夜開脫,倒是沒有想到自己身上的傷勢。

她沒說,皇上也沒有去問,這件事就直接擱淺了。

雲深無奈的笑了笑:“你呀,真是迷糊,不過這件事我會替你查的,定然不會讓你白受傷的!”

江靈歌心中感激,不過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情來:“雲大哥,能不能幫我見王爺一麵?”

雲深微微一愣,見到她帶著幾分執著的眼神,突然心就軟了下來,他一臉無奈:“好!”

江靈歌知道暗中去見楚涼夜一麵有多不容易。

可是她根本對找證據這件事沒有一丁點的頭緒,也許隻有見楚涼夜一麵才會有線索。

她垂下眸子,突然輕輕摸了摸手上的戒指。

昨晚,夜未寒一定是來了。

可是對方那麽晚才來,一定是遇到了什麽麻煩事。

她天生就是不喜歡給人添麻煩的性子,所以再讓她有事去找夜未寒,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但是這次,江靈歌卻沒有將那戒指落下,而是重新帶在身邊。

在宮中等待許久,一直到晚上燈火暗了,宮殿外麵才有小宮女過來偷偷摸摸的找她。

“王妃,雲世子都已經安排好了,您現在隻要安心過去就好!”

“嗯!”江靈歌沒有和那小宮女廢話,跟在對方後麵匆匆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走到地牢外麵,江靈歌才知道雲深的安排是什麽。

見到她走進來,一個牢頭立刻吩咐人換崗,然後趁著這個空檔,領著她走了進去。

天牢陰暗潮濕,終年不見陽光,還有一種腐朽的味道。

就算是從這裏多待上一會兒,都會讓人感覺渾身不舒服,更別說要在這裏居住下去。

“王妃,王爺在最裏麵的房間,這邊請!”

那牢頭指了個方向,卻並沒有再帶路:“外麵還需要屬下去周旋安排,您先進去,盡快離開!”

因為楚涼夜最近身邊發生的事情,所以任何人都是不讓見的,如果沒有雲深這層關係,江靈歌自己沒那個實力進來。

江靈歌也知道時間緊迫,並不遲疑,直接邁步走了進去。

空氣之中飄散著淡淡的潮濕氣息。

她身上的髒衣服早就換下,已經換上了一身淺紫色的長裙。

她隻身站在一個幹淨整潔的牢門前,靜靜的看著裏麵。

精鋼打造的牢籠,帶著一種堅不可摧的禁錮,她順著牢房的縫隙看過去,見到裏麵的矮**坐著一個人。

牢房裏麵很幹淨,而且這邊的通風還算不錯。

雖然依舊簡陋,可楚涼夜身上的衣服倒也整潔,身上並沒有其他被關入牢房那些人一樣的邋遢。

她輕聲開口:“楚涼夜!”

她的聲音在空曠的牢房之中傳出很遠,雖然很低,卻也因為這邊四周並沒有其他犯人,而變得空靈了些。

坐在床榻上的人睜開雙眼,那雙細長的鳳眸一眼就掃到了她,楚涼夜不由得皺了皺眉:“不是讓你在府中等著嗎,你怎麽跑到宮裏來了?”

他聲音之中透著幾分質問,讓江靈歌聽著很不舒服。

不過無所謂,她隻是在做自己該做的。

“我江靈歌並非是那種沒良心的人,至少你我如今還在同一條船上,你以前怎麽說也救過我的命,如今算我還你的!”

她說的一本正經,帶著公事公辦的語氣。

楚涼夜頓時笑了,他從床榻上走過來,來到牢房門口的位置,雙眼灼灼的看著她,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既然來了,就陪陪本王!”

他清冷的聲音在江靈歌耳邊回**著,江靈歌抬起眸子,想要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誰知道,對方的力氣卻比她還大,根本不容許她掙脫。

江靈歌深深吸了口氣,仰起頭看著楚涼夜的眸子,那雙眼睛依舊深邃幽暗,仿佛藏匿著不見底的深淵。

她放棄掙紮,任由手被對方握在懷裏。

“楚涼夜,你還想不想出來,我去和皇上說了,他給我半個月的時間,讓我幫你找證據!”

江靈歌直接將自己來的目的說出來,挑起眉頭看著他,她相信,麵前這個人至少也會給她一條明路去走。

抓著她的手緊了緊。

“你去見皇上了,你有沒有受傷?”

他眼神暗了暗,像是聞到了什麽味道,突然將她的袖子卷起來,一眼就看到了她手臂上包紮的傷勢。

江靈歌注視到,對方的表情一瞬間就沉下來了。

楚涼夜緊緊的抿著唇角,原本就淡色的唇在這時更看不到一丁點的血色,那張白皙的臉如今更顯的冰冷萬分,就連周圍的空氣溫度都仿佛在下降中。

江靈歌連忙將自己的袖子拽下來:“我沒事,隻是一些小傷!”

她不知道為什麽,下意識的將真相掩飾起來,甚至有一種不想讓他擔心的感覺在心頭閃現。

可話雖然這麽說,可當時多麽驚險,也就隻有江靈歌自己知道。

如果不是雲深突然出現,她恐怕就不會站在這裏和楚涼夜說話了。

楚涼夜凝視著她的雙眼,好像要將她的所有想法看穿一樣,他的指尖突然落在了她的臉頰上,目光之中閃過一道複雜難明的光彩:“一點小傷,用的著包的這麽嚴實嗎?”

江靈歌動了動唇角,見到對方一臉不相信她的話的神色,也懶得去辯駁了:“好看而已,不說這了個,我沒多少時間,你告訴我要怎麽做?”

這種事情還是問問楚涼夜本人的意見比較好,畢竟她是完全不知道真相的外人。

閉了閉眼,江靈歌不由得想到了孫公公說過的話。

楚涼夜的母妃明明在第二天就可以被冊封皇後,可是生下楚涼夜的當晚卻已然撒手人寰,這樣一想,還真是讓江靈歌不由得在心中產生一種可惜的心情。

如果他母妃還在,怎麽可能讓皇後這麽欺負自己的兒子,也不會讓他八歲,就遇到那樣的危險。

楚涼夜緩緩彎了彎唇角。

還別說,這人笑起來的時候還真是好看,其實他應該多笑笑的。

“你什麽都不用做!”

江靈歌瞪大雙眼,“為什麽?”

楚涼夜這次沒有賣關子,而是直接將緣由告訴了她:“因為,楚清華要回來了!”

楚清華……

江靈歌卻一時間沒有想到這個人是誰,同樣姓楚,應該也是西楚皇室的人才對。

“他是……”

江靈歌心中的疑問很快得到了答複,楚涼夜一字一句的告訴她:“他是當今的二皇子,本王的皇兄,也是雲深師叔的關門弟子!”

這關係,可真是夠亂的!

一時間江靈歌也沒有屢清楚這幾個人的訊息,可是她隻有一個感覺,就是楚清華的歸來,也許會對當前西楚的局勢造成一些影響。

她可是聽說,那二皇子如今離開皇城幾年的時間了,不知道回來以後會掀起什麽樣的風浪。

“那我要做什麽?”

楚涼夜低頭看了她一眼:“陪著本王!”

江靈歌:“……”

還沒等她明白這句話什麽意思,外麵就已經出現了幾個侍衛,那些人一眼就將江靈歌給認了出來,連忙堵住了門口。

“有人暗中探監!”

那些人飛快行動起來,報信的報信,然後將江靈歌給控製了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江靈歌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按理說,雲深都已經安排好了,這麽短的時間根本不可能被發現。

她一抬頭,看到了楚涼夜嘴角的淺笑。

江靈歌一瞬間就感覺到了,這件事一定和楚涼夜有關,可是對方是什麽時候下了命令的,她根本就不知道,還是說,這裏一直就有楚涼夜的人。

這人,神通廣大到了極點。

江靈歌白了他一眼:“我才不要陪你待在這裏不見天日,既然用不到我,我自會回去等著!”

楚涼夜緩緩鬆開她的手:“也是,這裏有些太悶了!”

這話說的江靈歌心生不忍。

她無奈,從袖子裏拿出來一個小東西給他:“這是我上次從府中藏寶閣裏麵拿出來的小玩意,你自己琢磨著打發時間吧,我走了!”

楚涼夜捏著江靈歌丟給他的九曲連環,一臉麵癱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在她的身影消失在地牢的時候,不由得彎了彎唇角笑了起來。

居然送他這種東西,還真讓他有些意外。

江靈歌雖然被人從監牢之中送出來,可卻沒有人過多為難她,仿佛早就已經得到了上麵的命令,隻是安排人將她給送回了夜王府。

然而,她也看得出來,這些人表麵上是監視她,實際上卻是保護她。

剛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平兒就滿心著急的把江靈歌給扶了進去。

雖然白天,江靈歌表現的和沒事人一樣,淡定至極的和楚皇談話,可誰知道她一直都在忍著疼。

等到平兒將她手臂上的繃帶拆下來的時候,傷口早就滲出了鮮血,看的平兒眼睛瞬間紅了。

劍傷平滑整齊,卻也很深,雖然有雲深的幫忙沒有讓傷口惡化,可當時畢竟處理的太過簡單。

平兒準備好一大堆的東西,一言不發的幫著江靈歌清洗上藥,眼睛裏一直都含著眼淚。

江靈歌見到小丫鬟一臉傷心的模樣,輕聲道:“本妃又沒什麽性命之憂,你沒事哭什麽!”

“王妃不好好,養傷,在外麵,折騰了這麽久,傷口會,會感染的!”

平兒小心翼翼的說著,江靈歌卻絲毫也不在意。

“我的身體自己明白,好著呢!”

然而,她說完這句話之後,當天夜裏就被打了臉。

明明睡下的時候隻是感覺有些疲憊而已,可是半夜的時候,卻無緣無故的發起了高燒。

江靈歌半夜驚醒,一睜眼隻感覺天旋地轉。

房門被人敲響,平兒像是感覺到了什麽,飛快的走進屋子,她以為江靈歌還在熟睡,隻是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一瞬間讓小丫鬟著急了。

“王妃,發燒了!”

她低低的念叨了一句,轉身就要向外跑,江靈歌反應過來是誰在房間,連忙說道:“平兒,沒事,你先別著急!”

這大半夜的,出門就算去找府醫也不方便,如今整個王府都被封禁,平兒更是不允許離開的,更別說讓外麵的人順利進來。

“隻是發燒罷了,你去幫我打些水,我洗個澡!”

平兒瞪大雙眼:“不行,會重的!”

江靈歌知道她在擔心什麽。

不過當年她自己也是這麽過來的,發燒了,洗個溫水澡,吃幾片藥自然就好了,又不是什麽要命的大病。

“聽我的,快去燒水!”

見到江靈歌執意,平兒隻能去廚房弄水,沒過多久,幾個小丫鬟就將浴桶裝滿,然後靜靜的退了下去。

江靈歌歎了口氣,隻感覺自己有些倒黴。

明明平日裏還算挺好的體質,突然說生病就生病了。

她扶著牆壁,一步一步的走到浴桶旁邊,先是用點兒水在臉上拍了拍。

她身上有些發冷,就像是浸泡在冰火兩重天裏麵。

小心的將手臂上的傷口包紮好,江靈歌邁步踏入水中,一沉入水底,這才讓她長長的出了口氣。

溫熱的水包裹全身,讓她身上的溫度開始下降了一些,然而,在迷霧之內,江靈歌的眼前卻開始模糊起來。

泡在水中,讓她舒服的想要睡覺。

還好平兒感覺時間差不多了,跑進屋子裏將躺在水邊不知道什麽時候睡了的江靈歌叫醒,不然她的病一定會更加嚴重。

擦了擦身上的水,江靈歌打著噴嚏重新躺在**,這次溫度確實降了,可她卻感覺越來越冷了。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她一時間有一種,不明白時間流逝的感覺。

心裏空****的,就連腦子也一片空白,仿佛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可她好像感覺,以前她生病的時候,好像有一個人特別喜歡抱著她,將她護的緊緊的。

那種觸感她這輩子都忘不掉,就算是想不起那個人是誰了……

可是,她為什麽想不起來了呢?

還是,這一切都是她的臆想和錯覺,其實那種感覺的出現,隻是她因為太孤獨了。

這個思緒一出現,一瞬間就將她安慰了,她心安理得的抱著被子繼續睡著,卻完全忘記了今夕何日。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一睜開眼,就看到床邊出現了一張十分擔心的麵孔。

平兒滿是黑眼圈的站在旁邊看著她,見到她終於睜開眼睛,一瞬間激動起來:“王妃醒了,王妃總算醒了!”

江靈歌迷糊了,看著平兒滿是憔悴的臉,和雲深微微蒼白的臉色,不由得開口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這一句話,問的平兒都不磕巴了:“三天了,王妃昏迷三天了!”

江靈歌猛然坐起來,忍著頭腦中傳來的陣陣頭暈,她一臉詫異的看著平兒,一臉的不敢置信:“我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怎麽就睡了這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