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我永遠愛你

“好,你說是你同學給你打電話,那你同學叫什麽?”許自南問。

許默滄再次語塞。

“嗬!”許自南隻有冷笑了,不是許自南不相信父親,而是許默滄的話裏太多漏洞!又說不認識,然後又說是同學,既然是同學約他,那這同學總有個名字吧?連名字都說不出來,他不是在撒謊就是在刻意隱瞞罩。

許默滄麵對許自南的咄咄逼問給不出更多合理的解釋,最後隻能道,“南兒,總之,這次我沒有對不起你媽媽,相信我。拘”

“我相不相信沒有用的。”她可憐的是媽媽,足不能行,現在全心地相信眼前這個人,她唯一希望的是媽媽不要受到第二次傷害,她也願意,爸爸沒有騙她。

許默滄深吸一口氣,“南兒,今天的事不要告訴你媽媽。”

她心裏一酸,含淚,“我還沒有那麽傻!”

說話間,晏暮青的電話來了,她轉身,背對著許默滄接電話,心裏的梗塞卻無比難受,“喂?”

“南兒?人呢?”

“我……我跟我爸在一起呢。”她想起了那張照片,照片裏南歆迷醉的表情如此清晰而深刻。

“也不跟我說一聲?”他雖這麽說,可語氣裏並沒有責備的意思。

“我……馬上就回來了。”許自南朝酒店外麵而去,沒有再理站在她身後的許默滄。

“說地址,我來接你。”

“……”她不想在這裏再待下去,不想再遇到孟潮白,“不用了,我讓我爸送我回來吧。”

晏暮青這才作罷,算是同意了。

許默滄跟在她後麵,將她的話聽得清清楚楚,見她還要自己送,頓時十分高興,立即讓她在門口等,自己去停車場把車開出來。

許自南心事重重,站在酒店門口等許默滄,一輛車在許自南麵前停下,車窗放落,駕駛室裏坐的是孟潮白。

“小南。”他朝她笑,“我永遠愛你,不管你怎麽想。”

許自南第一次覺得,如果孟潮白說的是真的,那被一個人愛著也真是一件沉重而痛苦的事情。聽著孟潮白跟她說愛字,除了無力,再感覺不到其它。

她看向後方,許默滄的車也開出來了。

孟潮白大概也看到了,緩緩起步,同時還扔下了一句,“小南,晏暮青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他不能給的,我更能給,小南,把我想起來,好嗎?”

他說完,車窗就關上,車也開走了。

許自南看著他的車尾,再一次地咀嚼著他的話:晏暮青能給你的,我也能給……

這話的意思是……?

在他的故事裏,他是個在排擋打工的窮小子,可他現在開的車,當真是不比晏暮青的差!

兩年。她和他的故事終止在兩年前,兩年時間,他從一個窮小子到甜品店老板,可信度還是很高的,可是,能積累到這個地步,卻是太神速了……

所以,這兩年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樣的變化?

“小南!”許默滄叫她。車已經開到她麵前了,她還看著前方發呆。

她趕緊上車。

“爸,您從前去谘詢過的心理醫生呢?”車上,她問許默滄。她眼前始終晃動著一副畫麵,南歆在男子的身下沉醉的畫麵,還有,酒店看見許默滄時自己腦海裏的片段,她覺得,自己是否真的該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想起從前的事。

在此之前,她的想法是,既然過去的都已經忘記,那也是她自己潛意識的選擇,她隻要把當下過好便行,可這一波接一波的,永無寧日嗎?這一切到底是衝著她來的抑或是衝著晏暮青來的,她根本不清楚,但似乎,她和晏暮青又是密不可分的。

這句話讓她自己都覺得又有些好笑,她和晏暮青當然密不可分,他們是夫妻。或者,隻有徹底想起了過往,才能最終解決所有的問題?

然而,許默滄卻警惕了起來,“南兒,你要找心理醫生?”

“嗯。”她今天突然升起的想法。

許默滄歎道,“南兒,你這是何必呢?忘記的,都是不愉快的,你現在過得很好,何必再讓自己走回去?”

許自南沒有把他的勸慰聽進去,隻是追問,“爸,我想知道。你能告訴我嗎?”

許默滄隻道,“出國了。女兒啊,心理治療是個很痛苦的過程,你開開心心過好你的每一天就行了,好好畫畫,年底不是還要辦畫展嗎?別給自己找麻煩了。”

既然出國,許自南也就作罷了,如果真想治療,她可以再找別的醫生,她隻不過是覺得,熟悉的醫生會比較熟悉她的情況,治療更方便一些而已。

回到晏家,不同以往的,晏暮青並沒有在房間裏,而是站在門口的台階上。

天近黃昏,冬天的黃昏陰沉沉的,尤其灰暗,他站在那裏,穿著厚厚的大衣,看著她回來的方向,隱在昏暗的光裏,風吹著衣擺,幾分蕭瑟的味道。

最受不得這樣的畫麵:等。

老樹昏鴉,一人獨立,灰白顏色,冬風寂寥,處處襯出兩個字:荒蕪。

等來等去,隻怕等到最後,便是一場空蕪。

車到了,她也坐在車裏不動,隻是這樣隔著玻璃張望他,設想著他轉身之後,會是怎樣的背影。

“到了。”許默滄提醒她。

她手撐在門上,看著晏暮青朝她走過來,走至車邊,給她把車門打開,對著車裏喊了一聲,“父親。”

許默滄點點頭,“我把南兒送回來了,我走了。”

“父親一起吃晚飯再走吧。”晏暮青客氣地挽留。

“不了。”許默滄看了眼許自南,見她完全沒有留下自己的意思,便道,“家裏還有你母親需要我照顧。”

許自南哼地冷笑了一聲,在酒店的時候不要照顧了?

許默滄有些尷尬。

晏暮青拉著她的手,微笑,“南兒,還不出來?”

許自南默然,從車裏出來後也沒跟許默滄說再見,徑直往屋裏走了。

正是晚餐時間,家裏空空的,沒有晏暮山等人的存在,餐桌上,晚餐已備,隻有他們倆的碗筷。

“就等你了。”他牽著她的手,在空闊的餐廳裏坐下。

“什麽日子啊?”她看著這一桌,有點正式。

“小年啊!”他說,“我的晏夫人總是記不得日子啊?”

她記不得的多了去了……

原來是小年了,就快春節了。

滿滿一桌菜,偌大的餐桌,就隻坐他們兩個人,她一直以來都還不習慣。

“要不要喝點?”餐桌上,紅酒已開,他白皙而修長的指,端著一隻玻璃酒杯,手指和酒杯的映襯,好看得一如電影裏的寬鏡頭。

“隨便。”她的心思還在那張照片上轉。

“那就喝點吧。”他給了斟了一杯,放在她麵前,同時俯過身來,靠近她的臉頰,“小年快樂,南兒。”

他是想要吻她的臉的,可是,他一靠近,南歆迷醉的表情再一次放大了浮現在她腦海裏,她一嚇,立時避開了。

他的唇停留在空氣裏,略尷尬。

許自南稍稍坐遠了點,吞吞吐吐,“別鬧……讓人看見。”

他坐端正了,深查一切的樣子,“今天和父親說了些什麽?”

他的感覺實在是太敏銳了……許自南暗暗想。

“沒什麽。”她猶豫了一陣,猛然問他,“晏暮青,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他看她一眼,“不可以。”

“……”這回應,真夠牛。

他將一塊不知什麽東西塞到她嘴邊,她被迫張開了,吃下。

“既然讓你這麽為難的事,一定不是什麽好事,你也知道不該問,那就別問了。”他說。

她把口裏的食物咽下,“可是我偏要問呢?”

“那就問吧。”他再度看了看她,“本來就是鐵心要打聽的事,偏要繞彎子,說吧。”

“……”這個人,說話的方式總是讓人難以預測,她看著他,小聲地道,“等下,你能不能把衣服脫了讓我拍張照?”

“……”他正用勺在魚湯裏給她找魚肉,一聽此話,勺子都掉進湯裏去了……——題外話——坑爹的雙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