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安一手攬著王菀,吃下她喂來的葡萄,另一隻手挑起王菀的下巴,低頭吻上她的唇。

“菀兒,雖說她死得不痛苦,但至少這筆嫁妝是我們的了,她害你成為貴妾,就算死一萬次都彌補不了對你的傷害。”

孟九安眼裏都是王菀嬌媚的模樣,餘非晚那樣的人就算生得再明豔也是不解風情,他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嚐到餘非晚的味道。

要是她不把事做那麽絕,他或許可以留她一命,他對她始終忘不掉,又有誰能陪著他十年呢?

餘非晚的音容笑貌時時浮現在他腦海,但他也隻能偶爾懷念,世間美人這麽多,舍棄一個餘非晚換來三十萬的嫁妝,很值。

“餘非晚休掉本侯,這京中再無一人敢娶她,死了也好,免得為俗事煩憂。”

孟九安不平衡的心稍稍得到些安慰,他被休又如何?餘非晚同樣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總歸是解了他心頭之恨。

王菀嘲笑出聲:“她以為休掉侯爺就能讓侯爺身敗名裂,結果還不是送了命。”

“侯爺,如今侯府沒有主母,你不會想著再娶名夫人吧。”她試探的問出口,若是孟九安敢有這個打算,她一定勸她爹另謀出路。

孟九安眼裏帶著笑:“當初說好要讓你做平妻,現在餘非晚已死,我自然會找機會抬你做侯夫人。”

“可是,皇上已經下了旨,讓我做貴妾,侯爺這麽做豈不是違背聖旨?”妾室若被扶正,隻會惹大昭百姓的笑話,她不敢保證孟九安有這個決心。

孟九安麵上有些猶豫,但一想到能拉攏王侍郎,他神色又堅定不少:“菀兒這是不相信本侯嗎?侯夫人的位置非你莫屬。”

王菀這才滿意的主動勾住孟九安的脖子,送上一吻。

然而孟九安並不滿意這樣淺淺的一吻,他帶著她滾向床榻,合上床帳,沒多久,床帳裏就傳出難耐的聲音。

餘府中。

老夫人聽到餘非晚落下懸崖的消息,氣急攻心直接暈了過去。

餘老爺歎著氣,連忙讓人去請大夫。

喬氏焦急的拉住餘老爺,滿臉的擔憂:“老爺,蝶兒是不是也受了傷?好好的怎麽會遇到刺客?我要去救蝶兒。”

餘老爺麵上閃過煩躁:“蝶兒暫時沒事,正在趕回來的路上,你不要在這裏胡攪蠻纏,現在非晚有生命危險,再怎麽樣我也不能看著不管。”

“爹,我帶人去尋,無論如何都要帶回晚晚。”餘若安早就坐不住了,他本以為這次上香能讓餘非晚和蕭卓多相處,誰知半路遇上刺殺,也不知晚晚現在情況如何。

餘若安召集府中侍衛和家丁,準備趕往懸崖救人。

此時,一名下人匆匆跑來稟報:“大公子,蕭大公子已經找到了三小姐,現在正帶著三小姐趕回餘府。”

“快,去請京中最好的大夫!”餘若安忙吩咐下去,神情裏的緊張顯而易見。

府裏頓時亂成一團。

餘非晚半倚在蕭卓身上,蕭卓一直攬著她,生怕馬車的顛簸讓她傷勢加重。

餘書蝶垂下頭,眼裏閃過一絲嫉恨,憑什麽餘非晚一個下堂婦都能得到蕭大公子的愛重?她哪點比餘非晚差?

“蕭大公子,二姐傷成這樣,會不會有什麽危險?”餘書蝶假裝擔心的看著餘非晚。

蕭卓冷冷看她一眼,出言諷刺:“餘三姑娘,難不成你希望餘二姑娘出事?刺客刺殺她時,你可是想法拖住我的腳步,我都要懷疑你是故意的。”

蕭卓眸光裏都是厲色,他在餘府聽過餘書蝶嘲笑餘非晚的話,現在十分懷疑餘書蝶的用意。

餘書蝶趕緊裝作無辜的樣子,頻頻搖頭:“蕭大公子,你怎麽能這樣想我?我當時真的太害怕,才耽擱了蕭大公子救二姐,蕭大公子若是不信,大可以罵我一頓。”

她一臉委屈的模樣,蕭卓懶得再多看她一眼,這樣做作的姿態他在外見過不少,不用猜他就知道餘書蝶心裏打得是什麽算盤。

玉蘭和春杏坐在另一輛馬車裏,玉蘭從始至終都在自責,春杏因為受了傷,隻閉著眼睛靜靜休息。

馬車在天亮後才停在餘府門口。

餘府門口早就等著一群人。

蕭卓抱著餘非晚跳下馬車,餘若安低頭一瞧,便見餘非晚了無生氣的模樣。

餘若安掌心一緊,眼裏閃現出殺意:“蕭兄,晚晚怎麽傷得這麽重?快把她帶進府裏,我已經請了最好的大夫。”

蕭卓抱歉的看他一眼:“是我大意,沒有護好她,刺客眾多,餘三姑娘又拉住我,害餘二姑娘無奈之下掉落懸崖。”

蕭卓跟著餘若安來到後院,將餘非晚抱進房間,放在床榻上。

餘若安眼光如刀般射向餘書蝶,語氣冰冷:“餘書蝶,晚晚是你二姐,你就是這樣害她的?”

“不是我,是玉蘭,玉蘭刺二姐一刀,二姐為避開刺客才跳下懸崖,大哥,你信我。”餘書蝶拽住餘若安的袖子,搖頭否認。

餘若安甩開她,沒給她好臉色:“若你不是餘府的人,我定會殺了你給晚晚報仇。”

他說得咬牙切齒,嚇得餘書蝶身子一抖,忙跪下身來:“大哥,我當時太害怕,真不是有意拖住蕭大公子,你饒過我這一次。”

餘若安沒理餘書蝶,他當然不信餘書蝶的說辭。

晚晚在和平陽侯定下婚事時,餘書蝶不止一次想跟著晚晚一起嫁入侯府,被晚晚拒絕後,她一直記恨在心,說不定她就是趁著這次機會故意害晚晚。

床榻上的餘非晚又發起高燒,蕭卓拉過最近的大夫,打斷餘若安的話:“你快看看餘二姑娘如何。”

屋子裏站滿了人,大夫趕忙給餘非晚診脈,其餘大夫臉上也掛著不容樂觀的神色。

“怎麽樣?”蕭卓語氣有些急。

大夫收回手,緩緩搖頭:“餘二姑娘受了內傷,肩上的傷又引起高熱,她強撐到現在,已實屬不易。”

“那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開藥?”蕭卓催促著大夫寫藥方。

大夫麵上有些犯愁:“這外傷好治,但內傷恐怕會危及餘二姑娘性命,老夫不敢妄自寫下藥方,不如讓老夫同屋中大夫一起商議,好選最合適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