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在房門前來回走動,餘二姑娘再不醒天可就要亮了。

另一邊春杏也沒能把消息告知蕭卓,蕭卓因為喝了酒,睡得比較沉,又是深更半夜的,侍衛直接把她趕了出來。

春杏直接在尚書府門口坐了一夜,直到蕭卓打開府門去接餘非晚,春杏才找著機會告知蕭卓刺殺的事。

蕭卓眸色沉了沉,語氣不善:“本公子難得有興致去上香,居然有居心叵測的人想要刺殺,我會帶兩名暗衛,你不用擔心。”

“那就多謝蕭大公子,我們家二姑娘不會武,還請您護好她。”

春杏捏著手中的帕子,轉身就跑。

蕭卓歎口氣,餘非晚身邊的丫鬟怎麽都風風火火的,他還沒交代完呢。

他手中隻有兩名暗衛,還是都帶著好了。

餘非晚一覺醒來,就聽玉蘭在床邊哭哭啼啼的勸她不要去上香。

她被吵得頗為頭疼:“玉蘭,你這是咒我呢,我好不容易得個空出去散散心,也好為祖母求道符,你攔著我作甚?”

“不就刺殺麽?我在中秋宴上讓趙思若和王菀為妾,又休掉平陽侯,他們當然不甘心,刺殺不是在所難免的嗎?我已經等他們許久了,就怕他們不出手。”

玉蘭怔住,臉上還掛著淚珠:“二姑娘,您都知道?”

“他們這麽恨我,怎麽能坐得住呢?放心,我發簪裏藏有暗器,還帶了不少毒粉等,保證出不了問題。”

玉蘭擦擦眼淚,由衷佩服:“還是二姑娘聰慧,是奴婢多慮了。”

餘非晚站起身,拉過玉蘭的手,麵露惋惜:“你身上的傷還沒好,不如就留在府裏養傷。”

玉蘭立馬搖頭:“不行,我不放心姑娘,我要跟姑娘一起。”

“好吧,那就讓春杏留下,她以前都是在府裏看著院中下人做事,昨晚醉酒時,我隱約看到過她,她是不是回來了?”

“二姑娘,奴婢也要跟您一起去,你要是出事,老夫人會擔心的。”春杏就知道餘非晚想丟下她,她急著趕回來,就是為了能說服餘非晚,讓餘非晚同意帶上她們。

“你們不怕死嗎?”餘非晚目光轉向她們,裏麵滿是好奇的神色。

“奴婢不怕死。”兩人異口同聲。

餘非晚也不好拒絕:“既然這樣,那你們都跟著吧,見機行事,務必保護好自己,我可抽不出身來護著你們。”

“是,奴婢絕不添亂。”春杏立下保證。

餘非晚穿著一身水藍色衣裙,玉蘭給她披件鬥篷,喃喃自語:“姑娘,如今的天氣冷,您莫要凍著。”

她沒有拒絕,帶著她們出門。

蕭卓已經在門口等了許久,在門口的還有老夫人和餘老爺等人。

老夫人滿目慈祥的拉過餘非晚的手:“出去散散心也好,祖母知道你休夫心裏不舒坦,希望佛寺能讓你的心平靜一些。”

“祖母,我沒有心裏不舒坦,我此去主要是給祖母祈福,祖母不用太擔心。”餘非晚衝老夫人燦爛一笑。

老夫人無奈的笑笑:“你啊,在侯府吃那麽多苦,就是不跟家裏說,這次上香你不用急著回來,多看看外麵的大好景色,透透氣,把不開心的事都忘了。”

“謹遵祖母教誨。”她甜甜的叫著祖母,惹得老夫人臉上始終掛著笑。

餘書蝶低下頭,眸子閃了閃,憑什麽祖母待餘非晚那麽好?不過是個沒人要的棄婦,哪裏比她好?

“三妹,我們走吧,別耽擱了時辰。”餘非晚走向馬車,偏頭催促著餘書蝶。

“來了。”餘書蝶滿眼期待,她很少出遠門,難得有機會上香,她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

她和餘書蝶坐進馬車中,蕭卓則是坐另一輛馬車。

他們帶著兩隊人浩浩****的離開餘府門口。

餘非晚看天色尚早,遂倚著馬車假寐。

餘書蝶掀開馬車窗的簾子,好奇的往外看。

臨近午時馬車才到達寒山寺,餘書蝶率先跳下馬車,盯著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衝蕭卓招手:“蕭大公子,你快來看,這裏好熱鬧。”

蕭卓走出馬車,淡淡掃眼外麵,沒有任何危險,料想背後之後人也不會選在人多的地方動手,何況還是白天。

他走到餘非晚身邊,衝餘書蝶道:“餘三姑娘,這裏人多,你莫要走散。”

餘書蝶停住步子,回頭望向他們:“那你們快些過來,這裏很多人上香,我們也添些香火錢。”

寒山寺向來靈驗,寺廟隱在高山之中,山路難走,但依然有不少慕名的人前來祈福。

餘非晚跟著餘書蝶走進一座大殿中,一抬眼就看到高高的一尊佛像聳立在殿中。

佛像垂眸,仿佛在悲憫著人間。

“施主,可要上柱香?心誠則靈。”

一名小和尚前來和他們打招呼。

餘非晚向小和尚淺行一禮:“麻煩小師父給我們幾柱香,這是我們添的香火錢。”

她將一個錢袋遞到小和尚手中。

“阿彌陀佛,施主涅槃而來,定能得成所願。”

小和尚回她一禮,接過錢袋,並奉上幾柱香。

餘非晚心裏一震,這小和尚居然知道她是重生的嗎?這座寺廟的僧人當真有這麽神?

她滿目虔誠的跪下,請求佛祖能聽到她心中的不甘,讓她保下攝政王,為大昭除害。

再睜眼時,餘書蝶已經站起了身,她冷笑出聲:“二姐,你跪這麽久,佛祖一定能聽到你的願望。”

“三妹,佛祖麵前,慎言。”

餘書蝶立馬閉了嘴,冷哼著扭頭到一邊。

餘非晚起身,對著小和尚道:“不知我可否求道平安符?”

“施主,請隨我來。”

“我也給我爹求個符,保佑他官運亨通。”蕭卓跟在餘非晚身後,他爹不是一直想得到皇帝重用嗎?那他就順道求一求,說不定能成真。

他們三人跪在佛像前,手中拿著竹筒搖簽子。

當一枚簽子從餘非晚的竹筒中搖出來,她忙拿起來看,隻見上麵寫著上簽。

她心涼了半截,沒達到上上簽,那就表明她的願望並一定能實現。

“施主,您這簽子似乎有所不同,請跟老衲來。”一位年長的和尚撿起她的簽子,向她做了個請的手勢。